张景对眼前曾经生活的地方倍感陌生,呢喃道:“原来灵潞岛这么小啊,记得以前我和你爹还总觉得永远也跑不出这破岛。”
玄参顺着他的话回道:“是挺小的,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人自在。”
这...
整个岛都是参山的管辖范围,确实没有一个地儿能让人自在待会。
参山独立于诸国,七国皆不可侵犯,他们百年来除了互相或牵制或战争外是唯一个默契的地方了,仿佛已达成不成文的规定;甚至各国还会让些个皇亲国戚王子皇孙啥的来参山学艺,也不担心他们被敌国挟持。琇書蛧
也是,哪国会作死千里迢迢在海面上飘荡数月找座山岛;且玄门除了各宗才学闻名天下外,护犊子也是出了名的;进得玄门便终身玄门子弟,谁敢打他们的主意,怕是他那一个宗门都会倾巢出动吧,而一个宗主就能抵他一座城池,谁会作死干这蠢事,挑战玄门。
张景道:“所以你才喜欢在海面上晃?”
噗,一口酒水差点喷出,玄参尴尬回道“您说笑了。”
“若不是经常如此,茫茫大海你怎么准确的寻找到我们。”
“也不是很准确,费了些时日的。”
呃,张景又开始后悔自己这张破嘴开口。他二十年没来过,找不准也可以原谅的嘛。
该他尴尬了,这破嘴,他夸道:“倒是练就身好轻功,不算瞎晃。”
找到他们时可是有数百里的距离,这是怎么过来的?他看单这轻功恐怕已达化境八段了,世人还未有能练此境界的呢,不愧是玄老哥的儿子啊。
估计这小子功力也不在他之下了,把小丫头交给他倒也放心。
古侒言从美梦中醒来,海面上的朝阳也正是时候,她伸伸懒腰出去欣赏美景,一路艰险心心念念的仙岛就出现在眼前,让她好不惊喜。
“张老头,岛哎,岛哎。”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张景嘲笑她没见过世面,这才哪到哪,要是到了岛上参山见到她梦寐以求想拜师的地方,岂不是要飞起来了。
这回总算轮到他取笑这小丫头一番了,他装腔道:“这是灵潞岛,除了群屿国外,面积最大的海岛;因参山玄门而闻名世上,诸国才学汇聚之地。你想在此处拜师,可得加把劲了。”
这么牛啊,古侒言能知道参山武学医书高深,还是爹爹在书中给她查药方查出来的呢。
可是在这拜师很难吗,张老头为什么这么说啊。
她问道:“听闻能找到仙岛便可进参山学艺啊,拜师为何有难度?”
何况连她那傻表兄张在野都书信回家报喜,说他入参山了啊;且她有此打算时,已翻过书籍写的参山是收女弟子的啊;难不成是还有体质限制,命短的不要?
张景没想到自己一番玩笑话,小丫头却十分上心,又不好说刚才那话是逗她的,毕竟以她目前的身手拜师玄门还是有可能的。
哎,这取笑人的本事他还不太会,这往年也不需要跟人打交道,难怪嘴皮子是笨。
他还是别说话了,让玄参去说吧;他在参山长大,这些年玄门的改动变化比自己清楚。
玄参受意后便跟小侒言解释道:“凡是能成功找到灵潞岛,进得参山的,都可以入山求学;但是拜入玄门,要经过三年试炼且通过考核,而玄门从中仅选百人;所以是有些难度。”
“那三年试炼能比军中训练强不?”侒言抬头向他问道。
军中?“那要强些的。”玄参被这小丫头的古怪问题问的也是一愣,难怪张景叔不敢轻易回话。
比军中强些便好,不然白跑了这一趟。古侒言拍拍自己胸脯。
船已靠岸,他们三个下船各自整理了些衣物;古侒言已迫不及待的在地上蹦跶了,在海上漂了这么久,总算感受到踩在地上的感觉了。
她抬头看见仙岛顶端是一排排庄严的房屋,心想那就是玄门了吧,真气派。这岛是真大啊,参山都还只是岛上其中一座山,这要是在北秦估计也能封为一座城了。
也如她所料,这灵潞岛确实跟座城池并无差别。岛上百姓在各山之间都有村落街道,彼此间只认金银或谓朝货币通商。
也难怪,此岛离东谓最近,加上诸国中东谓独自称朝,也只有它有那个实力,这里的人用他国货币倒是合理。
这里其乐融融倒不比君都差;她兴奋的在街上逛了起来。
玄参满目笑意的看她跑来跑去,看来是在船上憋太久了。张景看他神情借机说道:“这丫头在参山便交给你了,她体质弱,你多照拂些。”
玄参本是笑意的眼眸突的黯淡了下来:“恐怕我越是照拂,她越是在参山举步维艰。”
张景知道他是何意,他自己在参山十几年来隐忍退让,南宫家却还是对他望而生畏处处紧逼,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造势可能;若是发现他亲自扶持求某个学弟子,恐怕玄门不会留那弟子太久。
可是,“这丫头讨喜的很,你留在身边也能少吹些海风”,张景调笑道。
“张景叔,又在打趣晚辈了。”玄参看着瞎逛的小丫头回话;确实想留,不过不是现在。
玄参沉了沉眸子,眼神冷冽,转头向那座高山望去。
古侒言噌的一下跳到玄参跟前,可惜她小小的个子只到人家腹部,只好举起手里的糖画在他下巴处挥舞。
玄参感觉到脖颈处微风晃动,疑惑的低下头看着眼前小人儿,她这是在递给自己吗?他看向张景叔手里的糖画,看来是了。他默默接过。
只是张景叔满脸胡茬的舔着糖画,在大街上看起来着实有些怪异,引来数人围观。
张景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吃个糖不至于引来众人围观。”
恩?这是何意?玄参不解。
古侒言嘴里嗦的糖支吾说道:“他们在看你。”
玄参炸毛,他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可值得围观的,他又没像张景那样在街上舔糖画。
张景对他那捶胸顿首的模样感到不屑,这臭小子是只知道去海上吹风,没上过街吧,对自己的长相认知一点都不够透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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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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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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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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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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