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容盯着这扇门想了很久。
砸开门?
白殊容的理智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假如门里什么都没有,她要如何向舒安玉解释?
假如门里有受伤的桑泽的竺飞星,她又要如何把这两个人带出去?
白殊容的时间很紧迫,她很有可能会在明天再一次忘掉一切,今天是她最好的机会。她必须要在今天把问题解决掉。
白殊容努力思考着,她忽然想到舒安玉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喜欢自己,却不相信自己。
白殊容又走回了一楼的厨房,她盯着厨房地面上打碎的瓷盘看了一会儿蹲下了身。
白殊容伸手捡起了一块碎瓷片,她把这块碎瓷片放在口袋里藏好,又把剩下的瓷片扫进了垃圾桶里。
白殊容想到自己日记本记录的、桑泽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桑泽说她和舒安玉结婚只是为了母亲的愿望,白殊容又联系到舒安玉早上说的话,她勉勉强强拼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故事来。
她和舒安玉少年相识、青梅竹马,白殊容大概把舒安玉当成了一个严厉的兄长,所以才会这么畏惧他,连谈了恋爱都不敢告诉舒安玉。
至于为了母亲的愿望和舒安玉结婚……白殊容本来认为自己不会做这么儿戏的事情,但是她又想到对自己纠缠不休的桑泽,一时反倒犹疑起来。
如果是为了甩开桑泽,在和舒安玉互通真实情况的情形下,她或许真的有可能会和舒安玉协议结婚。
这也是为什么桑泽说她和舒安玉结婚后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可不是正常的婚姻该有的样子。
只有一点白殊容搞不明白,既然她为了甩开桑泽和舒安玉结婚,为什么在婚后重蹈覆辙又和桑泽纠缠在了一起?这也未免太糊涂了一点。
竺飞星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白殊容想得头痛,她隔着裤袋抓住了口袋中的碎瓷片,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更加紧张:她真的能成功吗?
白殊容长长呼出一口气,返回了二楼的卧室,她把碎瓷片放在枕头下藏好。
白殊容刚把枕头放好就听见楼下开门的声音,她立即从床上下来,踢踢踏踏又跑回了一楼。
她看着舒安玉走进厨房的背影,握紧手指攥了一下才调整好面上的表情跟着走进了厨房。
舒安玉侧过身看见她,正想笑时就被白殊容抱住了胳膊。
舒安玉面上表情愣了一下,听见白殊容有些低落的声音:“对不起,我上午心情不好,不该发泄在你身上的。”
白殊容很明显地察觉到了舒安玉的手臂僵硬了一瞬,随即她听见舒安玉的声音:“没事的,你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白殊容把头靠在舒安玉的锁骨处,声音闷闷的:“你抱抱我。”
舒安玉的动作像是迟疑了一下,他伸手抱住了白殊容,手掌轻轻拍在白殊容的脊背上:“没事的,旭旭,没事的,还有我在。”
他把白殊容整个抱在怀里,宽阔温暖的胸膛包住了白殊容,声音低沉温和,“哥哥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永远会在一起的。”
白殊容本来只是伪装,现在听着舒安玉温柔的声音却觉得心脏麻麻的,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应了一声:“嗯。”她问舒安玉,“我还可以叫你哥哥吗?”
舒安玉的下巴磕在白殊容的头顶:“嗯,当然可以。”
吃完午饭后白殊容陪着舒安玉一起洗了碗,她轻轻靠着舒安玉的手臂:“有点累,我们一起睡午觉吗?”
大概是为了照顾白殊容的心情,舒安玉事事都点头答应,她看了白殊容一眼:“等我放个东西,我新买了块木料放在车上要拿下来放回工作室。”
白殊容看着舒安玉出门又回来,提着一袋东西上楼又下来。
白殊容盯着舒安玉的身影,她有点紧张,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再一次迎上舒安玉。
舒安玉被白殊容牵着手一起回了二楼的卧房。
白殊容一进房间就松开了舒安玉的手脱上衣,脱完转过身时才发现舒安玉呆愣愣地看着自己。
白殊容按着裤腰的手顿了一下,她微微偏了偏头看向舒安玉:“怎么了么?”白殊容停顿了一下,“老公?”
舒安玉忽然偏过头移开了视线,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拉开床单铺好又扯起来。
舒安玉的手差点要摸到枕头,白殊容眼皮子一跳,立即几步走到舒安玉身边坐下,她伸手按住了舒安玉的手,仰头看着舒安玉:“怎么了?又不说话。”
舒安玉移开视线不看她,半晌开口:“没什么。”
白殊容的心脏跳得极快,她的手轻轻按在了舒安玉的腰上。
舒安玉腰部的肌肉瞬时绷紧了,白殊容眼睫颤动了一下,她轻声开口:“你怎么不看我?”
舒安玉慢慢把视线移回了白殊容的脸上,嘴唇抿得紧紧的。他嗓子发干,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白殊容和舒安玉对视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她慢慢凑到舒安玉面前,嘴唇在舒安玉的唇上贴了一下,轻轻一推舒安玉便向后仰倒在床上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白殊容坐在舒安玉的腰上,她自上而下俯视着舒安玉,发现舒安玉的眼睛亮得惊人,黑黑的瞳仁里像是有火在燃烧一般,灿烂又直白。
这回白殊容确认了,舒安玉确实很喜欢自己。
这让白殊容心里有了一点安慰,舒安玉越喜欢她,她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
但同时白殊容心里又升起了一点无缘由的愧疚:自己当初选择和舒安玉结婚的时候,知道舒安玉喜欢自己吗?
如果知道舒安玉喜欢自己,她一定不会选择那样做的。
白殊容慢慢俯下/身,扶着舒安玉的侧脸覆住了舒安玉的唇。
舒安玉伸手向上握住了白殊容的腰,本能地想要翻身压住白殊容。
白殊容抓住了舒安玉手:“别。”
她和舒安玉凑得极近,说话间呼吸可闻,“就这样,不要动。”
白殊容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她半垂着眼坐在舒安玉的腰上。
白殊容很紧张,她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和桑泽上床的时候只要骑上去就行了,和舒安玉也是这样吗?
最终白殊容低下头吻住了舒安玉,舒安玉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两手轻轻扶在白殊容的腰上,多余的地方半点都不敢碰。
白殊容抓着舒安玉的手按在自己的臀上:“你不摸摸我吗?”
她顿了一下,状若随意地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紧张?”
舒安玉顿时像是醒过来一样,他嘴唇动了一下:“没有,我……”
他的手放在白殊容的臀上,手指颤抖了一下按了下去。光是做这个动作,舒安玉的脸就红透了。
白殊容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下她相信桑泽没有说谎了,她确实没有和舒安玉发生过关系。
舒安玉这个样子,可不像有性/经验的表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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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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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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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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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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