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瓷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高中读完了吗?”
她可不想说了一通对方是个文盲,那不对牛弹琴,白费劲了?
头头坐在那,翘着二郎腿,侧身靠在桌上,抬眸点点头。
羌瓷清了清嗓子开始秀了,“你读过高中,那你应该看过鲁迅、茅盾为代表的无产阶级文学家,他们创作的作品反映了农村生活刻画乡土文学作品在这些文作品中,他们手下的角色都是经典的农民形象,要忍受阶级的压迫,遭受强者的欺凌。
而我的小说里面人物衣食无忧,自给自足相应的淳朴生活,作品里面没有的,这正是我们现在追求的生活,至于里面的爱情,则是表现了人性,我们的社会就是由婚姻组成的家,家又变成国,如何不能观阅了呢?
这本书全书都在赞美纯真美好的人性。虽然它没有得过著名的奖,却有划时代的意义。”
好家伙,这一大堆文字堆砌下来,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怔了,一群年纪不大的小青年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语文课上。
头头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姿势依旧没变,他轻笑一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都这么说了,左右也没别的事,你走吧。”
其实杨叔是他表舅,之前说的话都是他故意而为,这些天回家见表舅妈嘴里老是说道她,就想逗逗她。Χiυmъ.cοΜ
这回轮到羌瓷愣住了,望着他眼里的笑意,被杨叔拉走时还搞不懂。
不是听局里的那些人说,年代文最难缠的就是这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村里没坐上车的花元源紧赶慢赶走到公安局,和气地问门口的大爷:有没有一个女的被抓到这里,怎么样了。
大爷今天才50多一点,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问她干什么的。
花元源以为是要好处,搜刮了全身也就一颗快融化的糖,念念不舍地塞给大爷,眼神还停留在糖衣上。
大爷内心有一万只草莓马奔腾而过,他的意思是:公安机密,不便透露,这小丫头还跟他来这套,他都快退休了还让他犯错误,这不害他嘛!
生气地把糖塞回去,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她,“今天来那丫头早走了,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这么多年……”
大爷后面说什么,花元源都听不到,她只想知道羌瓷有没有被判刑,有没有被欺辱,只要是关于她的不好过,她听了心里就无比畅快。
走了一段路后,杨叔就给她解释了今天的疑惑,道:“侄女,这回你放心了,上次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我就跟我这侄子打招呼:有人要搞我。我又跟他提了你的名,你看就走个形式,咱又全乎的出来了,只要你不杀人放火谋财害命,这镇上就没你杨叔摆平不了的事。”
原来那人是杨叔的侄子,一路上的不解都烟消云散,我说他怎么态度怪怪的。
提起的一口气一松,借口跟杨叔说邮局有寄来的包裹,拜托他先回去,她写个信给寄回去就来。
“包裹不大吧,叔给你带着。”
“不大,就是两件贴身的衣服,杨叔你快回去吧!”羌瓷假装害羞,皱着挺翘的鼻子,不好意思说道。
话都说到这么直白的份上了,杨叔这个结了婚的人哪能还不明白,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道了声别赶紧先回去了。
见他走远了,羌瓷从邮局里进去,没想到真有包裹,寄来的是两个发皱的柑橘和一些换洗的衣服,她拿起柑橘,隔着皮就闻到一股芳香烃的味道。
心里有些感动,准备带回去给杨叔他们吃了,转头出去转一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空间的大米,红薯干,干米粉,水果干给拿出来,寄过去就说是找人换的。
又拿了两瓶酒和一袋糍粑准备提溜去杨叔家,处理完这些去杨叔家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杨叔家三口人都在院子里等着,眼神都集中在门上,见她大包小包的来了都赶上去接过她的东西,帮她放到之前住的那屋里。
酒当然是被杨叔留一瓶放桌上,留一瓶送给他侄子,羌瓷正是这个意思,笑着点头。
酒足饭饱过后,羌瓷提出要回去报平安,下次休息再来,让刘姨准备好菜,她带着口粮来。
老太太先笑了,后面杨叔两口子才跟着笑起来,让她赶紧回去歇着吧。
这趟有惊无险,就动了嘴皮子,羌瓷表示朝中有人好办事,到哪里都是有人脉好。
天色还早,大街上都是黑白灰色的着装,显得整个镇都灰扑扑的,人们也都是缺粮少食的,脸上没有幸福的笑容。
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气质清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那双黑眸里残留着深深的担忧。
羌瓷愣了一下,接着朝他露出盈盈笑意,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的嗓音莫名有些沙哑,低声问她:“我放不下你,没事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羌瓷杏眼含笑道:“有羊叔仔他们没把我怎么样?走吧,回去吧!”
说完越过他朝村里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身旁没有人跟上来,羌瓷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却见他劲瘦的身体虚虚靠着墙上,嘴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压,半遮眼帘道:“羌瓷,我配不上你,我什么也帮不上你,你不要再对我好了。”
看他这样羌瓷心里不好受,她走过去捧起他的脸,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值得所有人对你好,不要妄自菲薄,我对你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图你什么,我给你的书多看一点,明天我再给你拿几本教科书,以后我们一起去上大学好不好。”
杨从文的眼里已经有点酸意,眼前朦胧一片,看不清她的样子,可他害怕用手去擦,怕她说自己不像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激动就忍不住哭①。
每当跟别人吵架到情绪激动时,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流,台词早已铺垫好,却愣是说的一句比一句小声,直至哭到出不了声。
晚上睡觉前回想起白天没骂出口的话,收集起来,能骂哭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这点随他娘赵盼娣。
尽管再小声,羌瓷也还是听到他微微抽泣的声音,手上感觉一片凉意,她有些心疼这个敏感的少年,这种感官好像化为实质抽得心脏也疼。
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把他的头压在心前区,企图止住那阵突如其来的抽疼。
杨从文被她这个动作弄懵了,爆红的耳朵贴在皮肤上,她轰轰作响的心跳声不绝于耳,根本无法忽视,身形直接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会不会,她也……
杨从文按捺住心里千万条思绪,挣扎得抬起头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却又被她拿手推回去。
“我呼吸不了了,羌瓷……”他的呼吸变得错乱,胸膛起伏得厉害,随着动作脸上也感受到那团耸立的柔软,语气也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①泪失禁体质:形容每逢和人吵架或是情绪稍微激动些时,都会控制不住地想哭。明明不是一件值得哭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太委屈,只是据理力争,可嗓门一高情绪一上来,声音慢慢就变成了哭腔。原本台词早早就准备好了,愣是说不出口了,气势荡然无存,整个人原地描述什么叫做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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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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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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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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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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