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随着掀被子,气味全扬出来。
她越是不想去想,脑海里依旧疯狂回放刚才的那一幕。
然而薄被其实也不能完全遮蔽夜凉躺平的身体,目光总忍不住集中在那个凸起的小包包上。
如果现在有条又大又长的地缝,她绝壁会秒钻,并且立即充他一个包年会员。
终于殷玉忍不下去这该死的窒息气氛,试探的动了动手指,想问他要不要帮忙。
笔尖才写了两个字,“要不……”
就听到夜凉声音,“要不算了。”
忍一晚得了。
殷玉写不下去了,本子放回去,双手放平。
原本她休眠时候,双手是随便乱摆,从哪里倒下,就在哪里睡着。
现在殷玉先是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身体两侧,然后又觉得距离某处太近,太怪了。
又小心翼翼的挪了上来,交叠放在了胸前。
然后又觉得这是下葬时候才摆的姿势,忒不吉利,于是默默地又向下,本想放在腹部。
可是对夜凉来说,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简直要了亲命。
他感觉不到的手臂,对他而言,就是“别人”的手。
这个时候,在他身上摸索,那种感觉怪极了,让他一边狂起鸡皮疙瘩,又一边觉得……
眼看废手还在向下,夜凉脸色铁青的呵斥,“住手!”
手真的停住了。
殷玉不论当人还是当手,都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她也好方啊。
平时没在意过,现在这时候她才赫然清晰的意识到,对方是人,男人!
这可太不妙了啊。
夜凉深吸一口气,“摇床头铃,喊柴九来。”
殷玉连个屁都没敢放,这时候人家说啥就必须是啥,小手嗖的升上去,扯的床头铃响的跟打雷一样。
铃声疯狂作响的时候,夜凉痛苦的闭上了眼。
果然在下一秒,柴六柴九,以及院子里近身侍候的所有侍从,都一道破门而入,各个还提着武器。
那架势简直就像是要立即迎击刺客。
“王爷怎么啦?”
“王爷,您还好吧?”m.χIùmЬ.CǒM
柴六紧张的点起了烛火,照的小小的卧室灯火通明、纤毫毕现。
夜凉,“……”
殷玉,“……”
声音干涩的夜凉,用最后的倔强甩锅,“是手不小心摇着玩。”
殷玉,“……”
小手手在众多复杂的目光下,缩了缩。
刚缩回被子里,又想到什么似的,嗖的钻出来。
众多目光随着废手动作,不可抑制的停留在了躺平的平昌王的身体上。
鼓起的小包包,太过明显,完全逃不过众人的视线。
柴六,“……”
柴九,“……”
柴六嘴巴大张了半晌,手动合上了。
沉默了一下,吩咐道,“都、都下去吧,这里有柴九侍候就行。”
柴九,“?!”
“啊?!!”
柴六说完连同其他的侍从,跟屁股着火了似的,一窝蜂全溜了,快的都用上了轻功。
转瞬间刚才还略显拥挤的寝室,只剩下柴九一个人独孤凄凉的站在了床榻边上。
床榻上还躺着眼神犹如利剑,几乎要杀人的夜凉。
柴九,“……”
殷玉,“……”
一顿鸡飞狗跳的沐浴更衣折腾之后,夜凉躺进新换的被褥里。
烛火被重新拨暗,夜凉眼睛紧闭,安详的像具尸体。
殷玉感觉两条膀子搁哪儿都不得劲,最后还是默默的捡起本子。
“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夜凉眼睛都不睁,直接说,“睡不着就躺平着去。”
殷玉顿时稀奇了,“你不睁眼都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
你也跟我一样拥有透视幽灵眼吗?
那你的眼睛如果受伤了,是不是也不影响你视物?”
铅笔写字才有的唰唰声,一响起来,就没完没了。
夜凉忍了又忍,还是没法完全无视掉,用力的睁开眼睛。
看到废手叨叨的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颇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又愤怒的闭上了。
殷玉又要写,夜凉冷冷的说,“再吵我睡眠,明天就锯了你!”
艹,又对她进行人身威胁。
殷玉下意识的比出中指,差点习惯性的要给他致命打鸡。
目光向下,看到还是个鼓包包的部位,殷玉那点气性瞬间泄了。
算了算了,不跟怒火中烧的男人计较。
睡了睡了。
殷玉手就地一歪,心大的又秒睡了。
夜凉等了半晌,确定废手没动静了,缓缓松了口气,忍着腹部燥热,怎么都睡不着,睁眼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殷玉神采奕奕的照旧活动双手。
然后视线后转,对上夜凉青黑的脸色。
好家伙,反派大佬您这是连夜做了个大熊猫妆容吗?
夜凉本就脸青唇白,皮肤没有血色,有了黑眼圈之后,就明显的吓人。
殷玉,呃……
老铁你有点夸张啊。
这架势,怎么感觉都不用敌人动手,反派自己就能凉了呢?
柴九来询问要不要传早膳,夜凉呵呵一顿冷笑,笑的殷玉都没敢再作妖瞎哔哔点菜。
等早膳上来时候,餐桌一片白白绿绿的,瞧着就特别清热败火。
全是豆腐、冬瓜、苦瓜的,唯一的荤菜还是一盆生鱼葛菜汤。
殷玉吃了穿手以来最痛苦的一顿饭。
她最讨厌苦瓜了。
饭后她乖巧询问,“中午能不能来个红烧大肘子?”
夜凉,“呵!”
殷玉圆润的退下了。
算了算了,上火的男人不能惹,比来例假的女孩子,脾气还要暴躁,这可不是好事。
她认真考虑,要不要帮夜凉割以永治?
没鸡儿,应该就没火可上了吧。
“废手!”
夜凉突然开口,把兀自思量的殷玉给吓了一跳,本子都差点没拿住。
好半晌,手指还带颤的写,“干啥?”
夜凉,“……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殷玉手硬的秒回。
夜凉磨牙,“你最好别要!”
殷玉很想清清嗓子,吹个口哨,来转移话题。
可限于硬件设施不足,无法支撑这样的行为,她只能用强有力的新话题,强硬的打破眼前的尴尬局面。
“说起来,今儿个小皇帝应该就会给你交代,没准儿会喊你进宫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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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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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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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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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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