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药可救的小破崽子,估计只要温韵寒对他施上一丁点的美人计,就能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但事已至此,君子行事需得言而有信,天芜这下吃了个闷亏,因为一旦点完头即使是后悔了也不能反悔。
在亲自送走了温韵寒之后,看着人御剑远去的背影,天芜魔尊却忽地沉下了脸色。
“还愣在这里摆冷脸干嘛?人已经走远了,现在你要做的是补救你在温道友心目中的位置!”
“至于怎么补救,刚才那个很可疑的家伙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现在去调查那人还来得及。”
没想到这个意见一提出来,就换来天芜不屑的一声冷哼,气得发言者许知意恨不得立马撬开眼前这个榆木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却不想祁凌却伸出手拦腰抱住了气坏了的许知意,将人拥入怀里好言安抚几句后,这才眯着眼睛看向那边好像自有主意的天芜。
“你对目前的状况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没想到天芜的神情忽然肃然一变,整个人身上的气势瞬间锐利了起来,至此才真正显现出几分身为魔界之尊的样子来。
“本座要去天界一趟,跟来与否,你们随意。”
天界?许知意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这只老狐狸忽然之间就乐开了花,他甚至在祁凌怀里笑着对天芜鼓舞,“看这样子,你是要去找天界那帮老家伙的麻烦?大侄子,小叔伯支持你,所以,这种好戏我和祁凌当然是不会错过的了~!”
天芜魔尊当即嫌弃地嗤笑一声,对于许知意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很是不屑一顾,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是有多么双标,想当年温韵寒每每搞事情的时候他不是陪着一起就是帮忙顶罪呢。
“依照这个情形来看,天芜,你恐怕是知道点什么吧。现在你是想去找天界的太上君皇问个清楚?”
祁凌拥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爱人在怀里,与许知意看热闹的心态不一样,他此刻正颇为冷静地出言分析。xǐυmь.℃òm
“不错,我的确是知道一点东西,是关于那老家伙亲自卜算的一则预言。”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确定这则预言…,是否真的和阿寒有关。”
天芜烦躁地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俊朗的脸上全是阴翳。
“哦?那你应该知道,天界那个老头子对于预言的严谨性吧,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么一出,为何如今还要去找那老头再确定一遍?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许知意顺势接过了话茬,幸灾乐祸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调笑。
反正能被那老家伙写进预言里的大多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趁现在还是多笑笑,免得日后没得乐子笑了,那该多无聊啊。
天芜却没有再回答这些问题,只是端着魔尊的架子,一把撕裂开空间踏入了其间连接天界的隧道里。
随着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来到天界,身后还跟着两个褪去了伪装十分招摇的妖族大能,顿时让所过之处人心惶惶,六神无主的众人很快就把这件事率先报告到了天界的老祖宗太上君皇那里去。
毕竟天芜魔尊这个大魔头来天界,一准是为了前任太子的事情,而身为前任太子的养育之父,太上君皇对魔尊来访这件事有着直接的联系,毕竟谁不知道这魔尊数千年来都在明晃晃地觊觎他的宝贝儿砸啊?
唉,要是前太子还在这里就好了,不少天界子民在心中幽怨地感时伤怀了一瞬,随后又匆匆忙忙地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糟老头,别躲了,还不快给本座滚出来!”
天芜踹开了太上君皇隐居住所的院门,毫不客气地一出手就是一通通天幽火,而这通火焰的目标直接对准那院中被人悉心照料的奇珍异草们。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嘛!此次找我来,可又是为了阿寒的事情?咦,不对啊,按理来说你们应当已经相认了啊。怎的你又来造访,阿寒难道没阻止你来找我这老头子的麻烦?”
一道苍老却神采奕奕的声音自魔尊耳畔响起,紧接着那道可燃尽世间万物的黑幽冥火就化作了一道水汽消失在了天芜魔尊这一行人的眼中,一个身穿明黄色君服、白发苍苍且长胡子雪白的老道赫然显现在众人眼前的小亭子里。
“少来那套,我想做的事情,阿寒可不会总是拦着我!更何况…哼,老头子,你早就料到他身上会出现这种该死的因果纠缠了是不是?!”
“你最好不要给我装傻,他如今心都野了,不愿与我回来。”
看着天芜那副极度不爽的模样,白胡子的君皇微微一笑,看向天芜那慈爱的眼神里颇有种意味深长的意思。
“天芜小子,别怪老君我没有提醒你,知天命、尽人事,你与阿寒之间隔了一个大道那般的距离,命运如此遥远,又怎会迎来好的结果?”
听到老头子这百年不变的一番劝慰之言,天芜愤怒地瞪了一眼这神神叨叨的老头。
“别装模作样!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问你!”
“那个叫白梨的凡人,是不是就是你预言中提到的阿寒的死劫、将来会搅动四界风云的大麻烦?”
看着天芜一脸你敢糊弄过去我就把你的花都烧掉的烦躁神情,君皇摸了摸自个下巴上那雪白的胡子,眼珠倏忽一转,便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不过老君我亦说过,天芜小子,不止你杀不死这个麻烦,任何一个和阿寒有因果的人都杀不死他,唯有阿寒亲自出手,才有可能破掉这个劫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一听到这话天芜狭长的眼睛里瞬间就布满了戾气,他冷着声朝那老家伙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能和五百年前一样干看着,让阿寒一个人陷入生死存亡的大劫之中?…呵,老家伙,我是不会再听信你的话,再一次重蹈覆辙的!”
旁边的许知意和祁凌听了半晌,也大概听出了二人之间的意思,他们妖族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所谓的命运,对于他们而言一切命中注定的悲剧都是用来打破规则和参悟天道的阶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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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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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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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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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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