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昭一边吐槽着这俩人,一边给他们涂药,两个人还非得不坐在一起,一个坐在南边一个坐在北边,还非得一起上药,搞得元昭昭上个药还得来回跑。

  在不记得跑了多少个来回后,元昭昭不干了,她把手里的药水猛地一放,瞅着这俩人,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三个选择。第一,你们俩坐在一起我给你们上药。第二,你们两个商量好谁先谁后。第三,你们两个自己上药。”

  “让他自己上。”

  “不给他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元昭昭深呼吸了一下,将药给两个人分别送了过去,“自己弄吧。”

  然后她就自己坐到了这两人的中间,黑着脸开始收拾东西。

  绯知花斜着眼瞅了沈长闵一眼:看吧看吧,都怪你,昭昭生气了吧。

  沈长闵冷笑了一声:怪谁谁心里清楚。

  元昭昭:......这到底是什么幼稚鬼啊——

  “对了昭昭,你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的礼物吗?”绯知花凑近了些,坐到元昭昭旁边还瞪了一眼沈长闵,“我觉得还是不要算是你的新婚礼物了吧,反正或许你们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多久,这个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说不定以后还能算得上是我给你的聘礼呢。”

  他话音刚落,元昭昭就感觉到了身边一阵散发出的寒意,沈长闵的声音似乎浸着冰,“你胆敢再说一次。”

  绯知花似是十分得意,勾勾嘴角还要再说几句,让元昭昭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元昭昭转过身安抚着沈长闵,“夫君,他就是爱玩笑而已,你不要介意,说是哥哥就是哥哥,我们才是夫妻,不生气好不好?嗯?”

  沈长闵瞥了绯知花一眼,也带着几分‘你听见没’的得意,让元昭昭一时语塞,这到底还是不是她一向矜持沉稳的沈长闵啊?

  绯知花不屑地笑了笑,两个人总算没再较劲了,最起码表面上是没有了,至于暗地里的,两个幼稚鬼比就比吧。

  绯知花总算是找到了机会送礼物了,他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才神秘兮兮地握着拳伸到元昭昭面前,“你猜猜是什么。”

  元昭昭白了他一眼,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两个人怎么比谁更像三岁小孩吗?

  “玉石?珠宝?翡翠?金银......”元昭昭一次说出了一大堆,听得绯知花直摇头。

  “俗!”绯知花总结了一个字,他举起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元昭昭的额头,“绝对是你和你那个属火药的夫君想要的东西。”

  “是吗?”元昭昭不以为然,沈长闵嗤笑一声,将元昭昭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绯知花瞧这二人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慢慢将自己的掌心打开,一块桃花木雕赫然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二人皆是一愣,这下还真是他们需要的。

  “怎么会在你这?”

  “你到底是谁?”

  又一次默契非常的异口同声。

  绯知花啧了一声,神气非常地站起了身,甩出扇子轻摇了几下,“不止这块,还有昭昭手里那块,都是我的。”

  此话一出,元昭昭就愣住了,沈长闵更是直接将元昭昭一把扯到了背后,身子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声音冰冷,带着些听不出的情绪,“你终于出现了?”

  什么终于出现了?元昭昭有些懵,突然想起那日沈长闵在成将军面前说的话。wWW.ΧìǔΜЬ.CǒΜ

  这枚桃印是在探水阁少主那得到的。

  原来居然不是乱说的?如果那枚桃印真的是探水阁少主的那一块,那绯知花岂不是......

  不可能的,探水阁是什么地方,元昭昭这几日也算了解了几分,绯知花不可能是会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的人。

  “哎哎哎,”绯知花见沈长闵这架势连忙摆了摆手,“别误会啊别误会,我可跟探水阁没什么关系,我可是名门正道人士。”

  “是吗?”沈长闵沉声说道,眼中尽是嘲讽和戒备,“那你耳朵下面的桃绣是什么?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探水阁人生下来就有的印记吧?”

  元昭昭彻底跟不上了,原著里不是这样说的啊——

  绯知花不以为然,他继续摇着折扇,轻轻笑道:“那又怎样?我只是碰巧生在了探水阁,但我出生的时候就不在那里跟那群人一起生活了,况且我从来都没有从他们那学过任何东西,我也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怎么?难道沈公子还要来连坐那一套吗?”

  元昭昭弄明白了,便赶紧站出来缓和现在这略显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个,原来是这样,”她抬手轻轻扯了扯沈长闵的袖子,“那他就算不上是探水阁的人,况且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既然如此,咱们就先不要打架,好好说话。”

  沈长闵身上的杀意收敛了些,但戒备始终没减,“那为什么如此难寻的桃印会有两枚出现在你手里?你该不会说是捡的?”

  绯知花收了扇子,“确实不是捡的,是别人给的。”

  沈长闵讽刺地笑了笑,对元昭昭说:“我看我们还是别同这个人多费口舌了,他嘴里分明没有半句真话。”

  元昭昭眼看拦不住了,连忙从沈长闵背后露了个头,“你快解释啊!说实话,别遮遮掩掩了。”

  不然等会就连我也拦不住他了,到时候估计就真会打个你死我活了。

  绯知花宠溺地笑了笑,点点头,“好,我听昭昭的,但是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这两枚桃印确实是探水阁少主赠予我的。”

  元昭昭连忙帮他往下顺,停在这容易挨打,毕竟探水阁少主可是点了名的作恶多端,“那他为什么送给你?是不是因为欣赏你侠肝义胆、乐于助人唤醒了他心中的某一块最初的善意?所以才破格送给了你?”

  说完,元昭昭都想给自己的嘴给缝上,这说的什么鬼东西?

  “昭昭还真是善良又有趣,”绯知花笑着说,像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不过,跟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我什么都没做,要非说是做了什么,那大抵是我哭了。”

  元昭昭刚想说绯知花有前途,知道自己找补,就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元昭昭也不禁皱了皱眉,疑惑道:“哭了?”

  话音刚落,元昭昭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不可能吧!?不会吧?!

  元昭昭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出声,“那个......探水阁少主跟你是什么关系,就是他是你的谁啊?”

  元昭昭顿时有些紧张,事情难道还能这样发展?绯知花这一身异常热爱红衣的打扮,似男又似女的气质......不是吧。

  “果然是昭昭,确实聪明,”绯知花笑着冲元昭昭点了点头,“他啊,是我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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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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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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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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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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