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堂堂侯爷还如此耍赖,高广白脸色更难看了,僵着脸,“我高家军的人自然也都听到了。”
“那是自然,”符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早听闻高家军视军令如山,将军你说一他们自然不敢说二。”
高广白擅长带兵打仗,耍嘴皮子这种活固然是玩不过自幼掌管帝国经济命脉,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符承了。
他想要开口反驳却不知怎么说,气得脸一阵阵地发黑,感觉下一秒就要吐血了似的。
“将军要是不信,可以去查一下王府的敬事薄,上面可是记载着我前几日呆在这思懿居的记录呢,要真是罗婉儿,本侯又怎会要她伺候呢?”
高广白自是不信,找了敬事薄翻看,确实翻到最后几页里有符承入住思懿房清晨离开的记载。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罗婉儿,似乎对符承宠幸了罗婉儿很是震惊。
却也终究没有两全之策,他也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在符承眼下抢人,尽管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阴着一张脸深深地看了罗婉儿一眼,一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转身挥手车撤兵离去。
见高广白撤兵离开,罗婉儿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对救他的符承心生感激,刚想开口言谢,便听符承开口道,“想要保命,以后你便是我安常侯的妾室了。”
罗婉儿知是符承有意保她,自是感激。
一旁符承的贴身侍卫却这时开口,“侯爷,邻国的郑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符承听后微微点头,扭头看向罗婉儿,“我有要事在身,你要有事就找管家吧。”
罗婉儿点点头,谢过符承。
符承又向一旁看守的侍卫交代了什么后才匆匆离开。
说是成了符承名义上的妾室,罗婉儿的生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变化,也就是院里多派了几个伺候的,院外的看门的守卫也被撤走了而已。
罗婉儿见符承对她的抵触减少了,便趁着哪天他高兴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可否出去走走……
结果却被符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不忘了大惊小怪地又派上重兵把思懿居给围了起来,似乎生怕她动了离开王府的念头就会偷偷逃跑似的。
其实是符承多想了,罗婉儿一向很容易想开,她出去走走也只是为了打听一下罗家的下落而已,并没有打算逃跑。
毕竟她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的,难得符承为了护她还特意给了她一个主子的名分,反正她以前也嫁过人,压根就没了什么名声,倒也不怎么在意。
而且这里有吃有喝,条件也好,且自从那次符承酒后失了言后,他也似乎不怎么好意思在她面前正大光明地晃悠了……
应该是他记起了那时候说的话,所以现在每次来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羞羞答答的跟个扭捏的小姑娘似的,有时候被她盯着,手脚都能顺拐了。
符承也不想变成这样的,那次酒后不小心告了白那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的原因是,罗婉儿好像真的已经成了他的妾侍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一直窥视却忽然被别人抢走的红烧肉,一夕之间不但失而复得还自动跑到你嘴边了一样!
他也不清楚自己对罗婉儿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罗婉儿跟其他的妾侍都不一样,那应该就是喜欢吧……
当年他不顾别人的反对,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质疑打算迎娶罗婉儿,却在最后关头被击碎了美梦,那个时候他是恨的,痛恨齐燚的无意,恨罗婉儿的无情,也恨自己的无能。
而后却意外的听说齐燚正在置办婚礼迎娶林离,第一时间的想法却意外的不是幸灾乐祸,只想着齐燚迎娶的是林离,那个在后院的女人怎么办?
那日的婚礼他也去了,看到那日思夜想的女人跪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地耍着小聪明,最后便从他的眼底消失离开了京都。
这期间他也动过要去寻找那女人下落的心思,却最终还是及时地制止住了。
这个在他人生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的女人,消失掉倒也好,至少不再见她,努力不去想她,自己可能就会慢慢地忘了她……
可谁知,就在他以为就要忘了她的时候,那女人却华丽丽地出现了,那时候他的心情没人可以了解。
她还是同样的落魄……被齐燚他们围住欺负着,在酒店的二楼,他也清楚地看到了林离耍的诈。
其实坐看好戏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分明在这女人背叛了他之后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想着要怎么报复羞辱她,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地下了楼站在了那女人的面前。m.χIùmЬ.CǒM
近距离看到那女人的面容时,他想的第一件事却是,她瘦了,是不是日子过得很不好?
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竟然从来都没忘记过,而且还记得那么清楚……
而后他帮了她,也趁机羞辱了她……
看着罗婉儿明亮的眸子因为他嘲弄的话渐渐暗淡,再到慌乱无措地狼狈离开,他竟然并不觉得自己有报复后的快感……
那个夜里再次见到闯进安常王府的女人,他的心里是惊喜的,本能地就不想让她再离开。
那时候那女人发了烧,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被子里哭,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迷迷糊糊得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苍白的面容和红肿的紧闭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那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以前的事统统忘记,再试着重新珍惜这个女人一次……
那时他才发现,他想要的人,其实从来都只有那女人一个而已……
那天他喝醉了,就不知不觉地去找了那女人,强硬地抱着她睡了一晚,虽然很不想承认,很不想回想,可是他确确实实是酒后对那女人告白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慌张,一边小心翼翼地暗中观察着那女人的动静,一边着急地想着之后的对策……
这期间他夜宿思懿居的消息竟然不经意地走漏了风声,很快传遍王府,管家不止一次的问他是否把这女人纳入名下。
那还用说吗?他自然是想呀!
可是他又怕了跟上次一样的事情发生……或者如果那女人拒绝或者誓死不从……
那又该如何是好?
因为他始终是不确定,这女人之前心中的那个男人如今是否已经完全被抹掉,他不想去证实也不敢去证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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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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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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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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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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