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辰一大早就爬起来练刀。
现在斩魔刀诀的三式都入门,终于没有招式用尽的意犹未尽之感,他可以一口气很连贯很尽兴地一路练习。
只可惜。
胡辰不管怎么练都没有找到小成的契机。
“算了。”
胡辰有点失望叹息一声,当下也不强求突破,转而开始站桩和打熬筋骨。
半响。
院子的门被推开。
“早。”
李茂和以往一样拎着装满了早点的竹篮过来,看到他已经在院子里站桩不由频频点头。
别人都说他的天赋好,可是很少人知道,他常年闻鸡鸣而练武。
“李叔。”
胡辰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收起一身气血结束了站桩,结果浑身不停噼里啪啦作响。
“这气血?”
李茂听着那声响有些惊讶,只是看着胡辰平淡的表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胡辰在一旁洗了手,拿起馒头边啃边问:“李叔,刚才有多少人上门了?”
“啊?”
李茂闻言有些苦笑摇头,“人不少,都是一起办过案的老伙计,也不知道他们听谁说的。”
胡辰笑着说道:“昨晚闹出的动静那么大,估计用不了一个上午,整个河西就传遍了。”
“我当时太激动了。”
李茂有些羞愧地低头。
他卡在凡境一流好些年,那一声吼,真的是情不自禁。
胡辰看他又陷入了牛角尖,不由出声岔开话题:“他们没拿什么东西吗?”
“拿了!”
李茂闻言猛地一抬头,为难说道:“他们拿了不少东西上门,补药、银钱、珠宝玉石都有,还好俺娘帮忙全都还了回去。”
“可以理解。”
胡辰笑着说道:“半步武境啊,河西十年间,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了。”
“好像是。”
李茂挠头而笑,望了望那木桌,忽然问道:“还去仵作房吗?”
“去啊。”
胡辰知道他在找刀诀,三两口解决了早点,然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一起?”
李茂点了点头。
尽管胡辰冒着风险写了一份斩魔刀诀,但是他总是得去知县那边观阅两次才行。
反正不管他的记性如何如何,总之多去一两次,不被人看出端倪为好。
很快。
两人一路走到了县衙。
路上那些行人邻居见到李茂的笑脸不提。
就是衙门那些人不可一世的态度都全部收敛,见着两人过来那是毕恭毕敬,恨不得磕头就拜。
“李大人!”
“见过两位大人!”
衙门们见到李茂过来,立刻点头哈腰,一脸讨好奉承的笑容。
“先走了。”
李茂都不屑看他们一眼,跟胡辰打了一个招呼,径直走去了正堂。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
衙役们虽然热脸贴了个冷板凳,但是转过头来还是向胡辰谄笑问好:“胡大人!”
“客气。”
胡辰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他提着两壶热好的黄酒和一碟跟花生米相似的下酒菜走到了仵作房。
“赵伯?”
胡辰在外面没有看到老仵作,倒是又看到了几个眼生的简易担架。
他凑上前似要观察,不留痕迹将一个气血光球收走,然后沉默摇头像是哀叹了一声。
“胡小子?”
老仵作掀开了麻布帘走出来,看到两壶黄酒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仰头就往嘴里倒。
“好酒!”
仵作赵伯咂咂嘴,又抓起一把花生,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味,“你小子倒是有点眼力劲。”
“那明儿给您老多带一些。”
胡辰在停尸房东看看西看看,听到仵作的声音,笑着说了一句。
“你小子发财了?”
胡辰笑着摇头说道:“昨天有人找茬,赢了点买酒钱。”
“有点能耐。”
仵作赵伯像是奉承了一句,然后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仰头喝了一口酒,“只是气血不对。”
“是吗?”
胡辰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没有听到仵作的话。
“你小子。”
老仵作却没有放弃,继续摇晃着头说道:“前段时间还要死不活的,现在气血太足了一点。”
“不知道。”
胡辰没有丝毫露怯,笑着说道:“知县说可能根骨反哺,我觉得应该是厚积薄发,或者说是补药作用。”
“根骨?有可能。”
老仵作不在意点了点头,一饮而尽,递过酒壶说道:“你小子的根骨确实世所罕见。”
胡辰也没有惊讶。
他在上一次意外听到那个胖捕头说老仵作也会医术,就差不多猜到当时赵伯可能出手救了他。
“多谢。”
胡辰抱拳感谢了一声。
“穷讲究。”
老仵作挖了挖鼻孔,扔下两壶酒伸了一个懒腰,“忙去了。”
只是。
老仵作拉开麻布帘回去验尸之时,还扔下了一句话:“明日午时,进来搭把手!”
午时来搭把手?
胡辰一愣,抬头看去,只能看到落下的麻布帘来回晃。
“多谢赵伯!”
胡辰在外面拱手一礼。
他心中稍微有点激动,能进验尸房了,只是不知道老仵作要教些什么。
胡辰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激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的收获才走回家中。
李茂果然还没观阅刀诀回来。
只是。
令胡辰哭笑不得的是。
李大娘坐在他院子里抱怨,说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拜访,她老人家都差点急眼了。
索性不声不响关了门,过来享点片刻的清闲。
胡辰也由老人家去了。
他扫了一眼脑海之中孤零零的一个血色光球,微微叹息一声,“这几天的消耗又大了一些。”m.χIùmЬ.CǒM
“练武要紧。”
胡辰也没有舍不得的想法,心念一动,直接吸收了那份气血之力。
开练!
胡辰让李大娘进屋歇息,他走到了院子的角落,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练武。
没过一会儿。
胡辰皱眉放下了长刀,“不行,气血消耗太快了,练久了容易伤到筋骨。”
“试试补药。”
他想着看了一眼灶台,结果得了片刻清闲的李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罗起午饭。
“大娘!”
胡辰喊了一声想过去帮忙,结果被老人一把推开喝道:“胡小子,你瞎掺和什么,你会做饭吗?快走!”
“好好好。”
胡辰哭笑不得离远了灶台,想了想,找出了两大摞药材。
“差不多了。”
胡辰发现吴老爷子也没细分,他于是按照胡大刀往常的量,捡了一副准备拿去熬。
“给我。”
李大娘眼见一下子就夺了过去,只是问了两句如何煎熬,然后就摆手让他赶紧让开。
胡辰很无奈。
但是又拗不过“蛮横”的李大娘,只能按照她的吩咐,时不时出门转上一圈看着点。
别让那络绎不绝上门的人将他们家的院子给拆了。
“胡小子!”
没过多久。
李大娘那一声大嗓子响了起来,“补药好了!”
“来了。”
胡辰可以说是第一次服用补药,心情稍微有点不一样,连忙走上前端了过来。
“咕嘟。”
胡辰也不嫌烫,喝水似的一口闷。
味道不算很好。
胡辰放下碗还打算回味一下味道的时候。
不料。
轰!
胡辰体内好像有一把火被点燃,浑身沉寂的气血瞬间沸腾。
“这?”
他下意识擦了一下鼻子。
赫然发现。
眨眼间竟然流鼻血了!
这药也太补了吧?
胡辰见状哭笑不得,感受着体内沸腾的气血,来不及思考抄起长刀开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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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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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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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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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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