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辰带着邪祟生了腿也跑不远的心情,一大早就带着酒敲响了老仵作的铁门。
咚咚!
敲门声在仵作院子响了很久也无人应声。
“还没起?”
胡辰有些意外看着忽然紧锁的大门,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想法,难道仵作嗝屁了?
“还没死。”
仵作赵伯的声音轻飘飘从外面响起。
胡辰回头意外看着左摇右晃走进院子的老仵作,看他病态蜡黄的脸,不由打趣道:“赵伯昨晚去百花楼办案了?”
“差不多吧。”
仵作赵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晃晃悠悠拿出数把钥匙一个个试。
胡辰能够看出仵作很久没有锁门外出了,浑身不在状态不说,主要是那么几把钥匙,翻来翻去半天也没找出来。
半响。
胡辰都打算过去帮忙的时候。
咔嚓一声。
赵伯终于打开了紧锁的黑色铁门,靠在门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练胆还是有点用。”
“练胆?”
胡辰正要走进去看看有没有收获,听到仵作冷不丁的一句话,一下子就听出了别的意思。
他转念一想,试探问道:“您看出来了?”
“闻。”
仵作擦着鼻子没好气说道:“那味比屋里还重,你小子胆倒是大。”
“赵伯好嗅觉!”
胡辰吹捧了一句,递过黄酒,然后在几个担架前转悠。
“那几个昨天下午送来的。”
仵作提着黄酒一饮而尽,咂嘴说道:“还是这味道够劲!”
胡辰有些失望移开视线,时间太长,就算出现光球估计都消散一空了。
“是啊。”
胡辰没找到担架上的光球,转而用气血之力感受邪祟,“这酒又涨了十文钱。”
仵作眯着醉醺醺的眼睛装作没听见,随手将酒壶一扔,伸着懒腰说道:“看完没?”
胡辰有些惊奇收回视线,有点奇怪,仵作房竟然没有一点邪祟的踪迹。
“赵伯。”
胡辰知道这么问犯忌讳,可还是好奇问了一句:“您这儿没有邪祟吗?”
“邪祟?”
老仵作昏沉的眼睛一闪,拍了拍手拿过长围笑道:“好像没有。”
仵作话音刚落。
胡辰就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可是转过头,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和感受到!
他表情凝重。
可是背后没有阴寒之气,气血之力没受影响。
似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但是。
胡辰看着麻布帘后的验尸间寒毛竖起,直觉告诉他,那里有双眼睛还在一动不看着他!
邪祟妖魔?
胡辰一脸凝重拔出长刀。
“别挡道。”
老仵作赵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他拿着一些暗红色的工具就掀开了布帘。
“赵伯!”
胡辰知道老仵作肯定不简单,但还是下意识提醒了一句:“里面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里面什么都没有。”
老仵作摇头接过后半句话,扔下麻布帘就走了进去。
“胡小子。”
老仵作啪嗒一声扔下手里的工具,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明天至少两壶黄酒。”
说完便不再有声音。
“多谢赵伯。”
胡辰闻言沉默地拱手一礼,这两壶酒的学费,他就算身无分文也得交。
“呼!”
胡辰走出仵作院子吐出一口气,老仵作的那一番提醒,不亚于及时雨和当头棒喝。
真以为邪祟那么好对付?
就仵作验尸房里那盯着他的视线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要知道。
仵作房平常除了赵伯能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夜幕降临之后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敢待在里面!
要不然偌大的河西县,也不可能只有赵伯一个仵作,更别提他还刚刚从外面回来……
细思极恐。
邪祟妖魔果然不好对付。
胡辰脸上露出苦笑,连日以来的顺风顺水,让他多少还是有点得意忘形。
“勿骄勿躁。”
胡辰表情严肃提醒了自己一句,拉开步子沿着医馆路线开始跑步。
武道之路,道阻且长。
……
胡辰为了反省自己,特意反着方向跑了一圈。
路上的收获不大,只收获了一个气血光球,算上那两个刚好能维持练武所需。
期间他又路过刘家医馆。
一开始是没留神,现在用气血之力感受一番,发现这家医馆的“病气”比别的医馆重一些。
胡辰也去那个卖石塑小人的摊子看了几眼,跟老柳的判断一样,可以从颜料看出确实出自此地。wWW.ΧìǔΜЬ.CǒΜ
除此之外。
胡辰便没有看到其他的线索,倒是路过一个地方有人杀猪置酒,可惜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光球出现。
他大概能确定只有武者、邪祟和妖魔出现光球的几率最大。
胡辰想着刚才遇到的一些事情,不算沉重的脚步踏上了最后一个医馆。
也就是曾经胡大刀经常带他来看病拿药的那家。
本来每次都是第一站,由于今天换了方向就成了最后一站。
“来了。”
医馆外面捣药的老医师看到胡辰,笑意盈盈打了一个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晚?”
胡辰找了一个石阶坐下,拿出路上买的一张大饼,就地啃了起来说道:“换了一个方向。”
“难怪。”
老医师放下手中的药材站起身,走进医馆端来一碗水和大枣等物。
虽然街坊邻居都说胡家小子得了失心疯,整天围着仵作房和医馆打转,但是老医师却不这样认为。
胡辰练武之后明显体质在好转,而且每天绕着县城跑,何尝又不是一种锻炼呢?
至于为什么还会去医馆转上一圈。
老医师心里猜测应该是胡小子想购买练武打熬身体的补药,只是因为囊中羞涩,所以每天都去医馆看看有无药效减弱的低价处理药材。
隔壁爱说闲话的老太婆不也一样嘛,能在菜市场蹲几天,将人家活蹦乱跳的鱼儿都给熬死了才舍得买。
“不用了不用了。”
胡辰端着水大口喝下,晒干的大枣等东西却是放了回去,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形同鸡肋。
“让你拿着就拿着。”
老医师吹胡子瞪眼,经常练武的人,怎么能不用补药调理?
就算胡家小子的武道天赋不错,但是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你见过哪个武者不借补药打熬筋骨?
“快拿着!”
可是。
吴老爷子说了好一通,也没有让胡辰改变主意。
“你们啊。”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在劝,感叹胡家人都一个德性,想帮衬一下结果人家还不乐意。
“嘿嘿,这大枣还是药材哩,您老总太大方不好。”
胡辰三两口吃下大饼,然后拍拍灰尘站起身,走过场一样在医馆里转了一圈。
果然还是没有收获。
胡辰见此还是庆幸居多,无论如何,这里的病气和阴寒之气弱一些也好。
“吴老爷子我走了。”
胡辰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外走,不过出门之前,瞥见老医师拿着一副字画走了出来。
“这画看着碍事,胡小子你拿回……帮我扔了。”
老医师板着脸说着,最后像是说漏嘴一样临时改了口。
胡辰却是看着那幅画着“猛啸山林”的字画,心中哑然,原来吴老爷子的医馆不是没有病气、阴寒之气,以及一些未成气候的邪祟。
感情是被这一幅明显不一般的画给收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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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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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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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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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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