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着七色才气雾中的人,在场人沉默了……
这些人中。
十座顶级书院的正副院长全到,柳斐、楚厢、林望……
甚至,还有百年不曾出世的大贤。
轰!~
咔咔咔!~
徐响体内的第三重天锁被打破。
那条绳索迅速无限拉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绳索尽头处,出现了一座七色学府。
学府飘于虚空,红墙琉璃瓦,显得分外孤单。
但孤单中,有透露着一种说不明的韵味。
绳索也开始慢慢变为了一阶阶的台阶。
台阶纯白,如水晶美玉连通学府。
当七色才气停止,台阶也刚好完成。
细数之下,台阶足足有一百节,每一阶都悬浮于空,上下沉浮,如登天梯……
外界。
一曲方完,现场的欢快的气氛,被改为了振奋人心的军曲。
但这还没完,徐响再次跺鼓,长歌起,气氛被推向历年新高。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风起……
云动……
长歌行……
现场的铁血气氛更加浓烈。
听的人热血沸腾。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轰!~
天地巨震。
鬼神皆惊。
一首《秦风.无衣》完毕。
可能是才气积累所致,七色才气,又是七色。
伴舞的人惊呆了。
刚才那一小会儿,自己的文道基础便已经夯筑的结实无比,隐隐有着突破的迹象。
还来?
逼着我们连夜扛火车跑路咋滴!
这一刻。
什么诗会。
什么大贤。
什么家国。
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观众们兴奋的几欲癫狂。
源头,便是徐响。
上方观礼的人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但也黯然失色,因为,根本没人生出敢于之一较高下的人。
随着气氛的高涨,素车书院今年的中秋诗会,也算是被徐响搅合了。
岑钊眼神杀气越发旺盛,仿佛下一瞬便会出手。
但……
这些都不是徐响的目的。
他拎起酒坛灌了一口,对月长歌,仿若欲乘风归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水调歌头》七色,还是七色。
大家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麻木之余,也哭了。
平时别说看见七色才气。
听到都是一种奇闻。
不……
应该说,能见到四色才气便已经是泼天之幸了。
谁能想到,不但看到了,还亲自参与了。
这一刻,整座诗会现场都被七色才气笼罩。
有病者自愈。
无病者强身。
大梁国运,更是增加了好几个档次。
文道母鼎都开始蠢蠢欲动,大有一飞冲天之姿。
可越是这样,陈宴心中越慌乱。
压制母鼎的才气,更是如崩裂的水管。
尤其是得知事情起因的他,心中更是乱成了麻团……
林望转向了柳斐。
“柳无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此子若能脱此劫,当龙入深渊,文道必将改写历史。”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后悔没有?”
“嘿嘿。”楚厢接过了话头,满口嘲讽。
“我们没事,最多只是套路一下徐响,不曾来真格的,还有缓和余地,大不了,我贡献出外孙女,要说后悔,恐怕那个姓岑的,肠子都青了吧。”
“人家要夺回那个位置,做些东西也情有可原,你跟着瞎掺合啥,还妄图弄个国中之国,以书院文化教化为治国根本,脑子有病吧。”
“瞧瞧做的都是什么狗屁事情。”
“前有伙同朝廷之人坑害金砚辎重,后有建苓假冒韩秋倒卖物资打开城门,啧啧,我看啊,素车书院该换换主了,诸位,你们说,谁接手比较好?”
“听听人家那句‘高处不胜寒’,啧啧,还真是贴合今日主题呢,哈哈!~”
一番话下去,谁也不说话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素车书院怎么说也是老牌顶级书院,虽然排第八,但谁敢轻易动手?
谁的底蕴不是深厚的令人肝胆俱裂。Χiυmъ.cοΜ
别人不敢碰,不代表徐响不敢。
他拿出了一个唢呐。
接着拿出一块金牌挂在腰间。
才气催动,金牌绽放出了万道毫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徐响仰天怒吼,对月长啸。
“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三声大喝,徐响吹奏起了《百鬼雾林》。
唢呐声低沉嘹亮,时断时续,分外邪意刺耳,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立刻捂住了耳朵。
可是乐声根本防不住,不断的往耳朵里钻。
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
后脊梁阵阵发凉,如同毛衣穿反了似得。
一股凉气,从头顶,冷到尾巴骨。
众人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
觉得。
自己现在不是身处阳世,而是,置身地府,身边萦绕的,皆是阴森鬼气。
‘呼’,一阵阴冷的风儿吹过,令在场众人猛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怎么个情况,好好的中秋,怎么吹奏这种曲子,感觉好邪意。”
“刚才的风好冷,我怎么感觉有人盯着我。”
“我的娘类,别说了,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乐声渐起,天际突然多了一片乌云。
乌云宛如天狗食日似得,慢慢遮蔽了明朗的夜空。
下一瞬,现场充斥了大量的黑雾。
周围,也变得漆黑不见五指。
现场,出现了骚乱。
但谁也没敢动,因为大家都感觉,天际的乌云中,仿佛有无数目光在扫视着自己。
被目光扫过,浑身冰凉。
如同被人从内到外的看了一个遍。
方才的热血,也被这阴冷的感觉清除的一干二净
呼!~
风儿更大了,卷起了地上的尘土。
众人忍不住抬手遮眼。
隐隐约约间,众人仿佛在浓烈的黑雾中看到了数之不尽的黑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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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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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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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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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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