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场中学子面面相觑了起来。
随后齐齐抱拳施礼:“院长,我等认输了。”
“你等不努力一下!”
温石从牙缝里挤出了话。
“我等不敢献丑。”
这答个凿子啊。
人家那是五色鸣州好不好,难道你还希望老子做出六色镇国不成?
我特么的倒是想呢,有那脑瓜子没。
如果老子能做出六色镇国,谁特么的还在这呆着!
也是从这一刻起。
温石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徐响本尊。
不过,他看到无人敢于答题依旧有些生气。
虽然知道徐响的才华无人能及,但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出来压他一头,还找个借口把徐响弄走。
他可没忘记在帝都之时,徐响的表现。
那种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七彩传世,就问你怕不怕!
否则今年的中秋诗会,也会和帝都的新秀辞一样,弄得虎头蛇尾,扫兴之际。
如果这样,书院的名声便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可惜……
真没人敢上啊。
其实他知道,别说别人了,估计自己上去也是被秒杀的份,除非用经义打败他。
可自己不是大儒,没有撰写、编纂经文的能力。
没办法了。
脸色发黑的温石挥了挥手:“把东西拿上来!”
拿过金笔,把玩了一会儿,徐响挥手便把东西扔进了观众席。
“素车书院贵为大梁十大书院之一,居然给这样的东西,你们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人群乱了,纷纷开始哄抢金笔。
“我的。”
“我的,谁也别抢!”
“卧槽你二大妈,给老子放手!”
“……”
温石脸色更黑了,但他还没法说。
东西给了人家,那就是别人的。
哪怕别人把东西扔茅坑里,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站在场中的儒子们,心中也是难受的紧。
在自己看来宝贝的东西,在人家手里根本就是垃圾啊。
不过徐响也不是没得到好处。
最起码的,第三重天锁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估计再有三首五色,或者一首六色的,便能完全破碎天锁,正式进入入道境。
“肃静!~”
一道低喝,全场安静了下来。
众人齐齐望向温石与徐响。
大家看温石的表情时,心头有种发毛的感觉。
徐响,则是如沐春风。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温石冷哼一声:“这场结束,开启下一场,上一题者退场!”
“遵命!~”
场中的儒子全都走了,唯独徐响未曾动弹一丝。
温石轻声问道:“为何不下去!”
“在等下一题,难道你不想让大家听到更多的名作。”徐响语气虽淡,但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那老夫便给你这个机会,徐响。”温石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玛德,敢上这砸场子。
“多谢院长。”徐响拱了把火。
“毋庸客气。”温石忍着温怒喝道:“这一场,老夫亲自来抽签!”
两颗金球打开。
天际出现大字。
先贤、酒,诗。
题目一出,现场沸腾了。
很多学子开始了摩拳擦掌。
温石喝道:“何人前来作答?”
“我来……”
“学生愿来……”
“何必这么麻烦。”学子刚刚站起,徐响便接过了话茬:“今天无论多少题目,我都接了。”
现场安静了,目光全都落到了他身上。
那些站起来的学子们,则是身体僵硬在当场,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眼神好像在说:大哥,给个机会啊。
可徐响却宛若未觉。
“狂妄!”
温石说道:“一炷香时间,答吧。”
“何须如此。”
徐响拎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口,仰天对月长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句出,众人猛地想起大河之中的滔天大浪,忍不住头皮发麻,但这还没完,下一句,堪称传世名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wWW.ΧìǔΜЬ.CǒΜ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说到这,徐响拎着酒壶在全场游走了起来。
衣袂飘飘,长发舞动,对月独酌,尽显狂态,声音隆隆作响,在会场中激荡不休,如瀑布直下……
这一刻无论是谁,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他似得。
平日杀猪贩狗的人,脸色涨红,恨不得抄起刀子多宰几条老狗。
商贾们齐齐沉醉。
清倌人们美眸波光流转。
教习、稚童们,激动的捏紧拳头,全神贯注的倾听。
就连温石,都仿佛忘记了一切,耐心的等待着下一句。
岑钊岑子州闭上了眼睛,感悟着这充满放荡不羁的狂傲的诗句。
可是下一句,突然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斥着怒意。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着留其名。
徐响旁若无人,晃悠到了围栏地带,后背靠在围栏上,仰天对月,醉醺醺的高呼。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完最后一句,徐响猛地一挥长袖,连同酒壶扔上了天空。
宽袍大袖挥洒间,众人觉得,刚才飘过了一片乌云。
酒壶落地炸裂,如甘霖天降。
残余的酒水泼洒而出,酒香如罂粟,令人欲罢不能……
嗝!~
一首《将进酒》结束,徐响打了个酒嗝,喷出满口酒香,脚步也开始了踉跄。
狂傲。
不羁。
成了徐响的代名词。
紧跟着,庞大的六色才气蜂拥而来。
咔咔咔!~
学海之中的天锁开始了崩溃,但是速度还不快。
连喝了几口美酒,徐响有些醉了,他转向了温石。
“此诗,可否!”
温石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尼玛的,这说什么,六色镇国,书院里面的六色镇国墨宝都不足十副,还是从圣祖时代遗留下来的呢。
更重要的是……
来来来,你给我解释一下‘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是什么意思?
咒我们书院的贤者都去死啊。
我看你活腻歪了。
徐响醉的逍遥。
笑的狂傲。
“既然不够,那就再来!”
ps:感谢“王圣”老铁的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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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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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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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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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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