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何来?”严浩问道。
徐响看向了李正忠几人:“县尊,可否让学生问一问原告等人。”
“学生反对。”方正立刻出来阻止:“县尊,此人来历尚且不明,他没有资格。”
“笑话!”
徐响喝道: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伤鳖如龟,必应有主。
轰!~
诗成,二色闻乡才气天降。
“你……”方正傻眼。
你不是说质疑我的么,好,我就给你来一首诗文,证明一下自己。
严浩拳头微微捏紧。
二色啊,这种水平当县令都够了。
堂上的众人,也宛如梦中。
因为作为普通人,见到文修才气实属不易。
不过,苏绣不在其列。
才气散尽,严浩点了点头:“方松师,你可还有怀疑?”
“学……学生没有。”
“那好。”严浩说道:“今日能欣赏一首二色偈颂,也算不虚此行了,徐松师,问吧。”
“多谢县尊。”
徐响转向了李老肉:“李正忠,吾问你,你们为何要到何家村?”
心里没底的李正忠扫了扫方正,随后回道:“何二牛欠我田租,我是来收租的。”
“田租几何?”
“学生反对。”第二个问题一出,方正又出来阻止:“县尊,此事与本案无关。”
严浩点了点头:“徐松师,请你严谨些,你虽有才气,然,本官官法如炉!”
“学生明吧,但这个问题很重要,或许会成为本案疑点。”
“那好,本县就信你一次。”严浩转向了李老肉:“原告,据实回答。”
“遵命!”李正忠说道:“按例,十抽七。”
“好一个十抽七,你收租便收租,为何发生冲突?”徐响这一刻怒了,十抽七,简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这样的货色,今日必须死。
李正忠答道:“何二牛种了我家地,却不愿交租,我们当然要拉走他女儿了,我们可是有契约的。”
“契约上可有说,田租还不上拿人抵债?”
“没……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要抢人?”徐响追问。
“我……”
“好了,我知道了。”徐响打断了他:“苏绣跟你们对峙的时候,你妻弟韦树根是怎么死的?”
李正忠来劲了,一指苏绣:“是她,她推了我妻弟一下,我妻弟不查之下脚下踉跄,一头磕在了石磨上,脑浆迸裂而亡!他们几个都能作证。”
“县尊大人,我们都看到了,不止如此,何家村的人也都看到了。”
徐响转向了苏绣。
“苏绣,你可推了韦树根?”
“我推了。”
“是撞上之前推的,还是撞了之后推的?”
“之前。”苏绣答道。
方正急忙接过了话头:“县尊,被告已经承认推人事实。”
“求大人做主!~”
李老肉一行人立刻叩首高呼。
严浩转向徐响:“徐松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响笑了笑:“县尊,学生还未问完。”
“还有什么好问的,被告已经招认了。”方正急忙窜了出来,因为,他吃不准徐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浩拍了拍惊堂木:“人命关天,问仔细些好,徐松师,你继续。”
“多谢县尊。”徐响继续问向李老肉:“你们几人可有阻止韦树根撞向石磨?”
“来不及,太快了。”
“不。”徐响反驳道:“我问的是,韦树根撞石磨的时候,你们阻止没阻止?”
“不曾。”
徐响继续问道:“韦树根以前是干什么的?”
“街头卖艺的把式。”
“他会些什么?”
“他……”李老肉目光转向了方正,因为他吃不住徐响到底什么意思。
废话,别说他了,方正要是知道,也早该阻止了。
看到眼神交流,严浩当即喝道:“问了你就说,如果有冤,本县自当给你做主。”
没办法了,李老肉只好说道:“他会几手庄稼把式,自称会一些硬气功,平日里,劈个石头、砖头、瓦块,以‘胸口碎大石’,赚取些钱财。”
徐响笑了。
“此事已经明了,县尊,学生可以把苏绣带走了吗?”
“……”大堂上的人懵了。
方正也笑了,不过是冷笑。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这连码头还没拜呢,就上这刨食吃来,纯属找不在呢,
他立刻拱火:“县尊,此人对刑名之事根本一窍不通,所问问题驴唇不对马嘴,分明是来捣乱的,请县尊治此人一个搅闹公堂,包庇罪犯之罪,按律,当废除学海,充军发配!”
严浩闻言,离开盯住了徐响:“徐松师,你可有话说,若是没有,本县欲治罪于你!”
“自然有”徐响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件事不怪苏绣,完全是韦树根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
“胡说。”
李老肉急了:“县尊大人,我妻弟好好的,为什么寻短见,求县尊大人做主!”
“徐松师……”
“县尊听学生说完。”徐响抱了抱拳,打断了严浩的话,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快些。”
“遵命。”
徐响抱了抱拳,心中暗道:看我的张三附体。
他说道:“学生总结、推敲了一些,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李正忠几人前去何家村收租,发现何二牛没粮,于是就想拉走何二牛的女儿抵债,这时,刚好被告苏绣出现,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被告正义之心爆棚,立刻上前阻止。”
“一番搏斗,几名原告竟然发觉无法制服被告。”
“这时练过几年‘硬气功’的韦树根出现,于是,他想依靠以前卖艺所会的技艺吓唬被告,期望她知难而退。”
“可惜韦树根学艺不精,施展生活技艺时偏偏选中了石磨,然石磨坚固异常,韦树根不知厉害,被告却知晓,被告悲天悯人,便想阻止一二,推了他一把,不想见到血溅五步。”
“谁料韦树根心坚似铁,不顾被告阻止,一头磕将上去,导致脑浆迸裂而亡。”
“更加可恨的是,李正忠等人明明知道韦树根技艺不精,却没阻止他的行径,学生猜测,李正忠几人心中可能早就对死者有了杀意,这才没去阻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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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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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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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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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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