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徐响立刻走向经阁。
看着经阁大门,徐响伸出两指敲了敲。
“谁啊!”
“师兄,是我。”
“进来吧。”
进去后,徐响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抄写礼记的楚厢。
老头伏案其上,虽五灯火,但却运笔如飞。
抄写好的纸张上,散发着淡淡的六色光芒。
在光芒的笼罩中,令楚厢这位老人家,显得神秘莫测。
徐响抱了抱拳:“师兄,不好意思了,都是师弟的错,害您这么晚了还要抄写经义。”
“呵呵。”楚厢笑道:“温故而知新吗,这哪里是什么坏事,分明是好事,对了,师弟,这么晚了有何事?”
“是这样的,我今日阻挡了两所书院的刁难,然后我书写了一副楹联挂在门口,不知道怎么了,我的才气竟然源源不绝,宛如甘泉雨露。”
啪嗒!~
楚厢手中的毛笔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你……”楚厢转过了身体,急忙说道:“师弟,你怎可如此莽撞?做此事前为何不跟我叙说一二?”
徐响眨了眨眼:“师兄,难道别人找茬我不能阻挡!这不是院长的潜意思吗?”
“哎呀,我知道你看得出,我也没说不能阻挡他们,我说的是,文有八雅,你为什么要用楹联阻挡,是不是有人激将于你,是焦成还是何劲?”楚厢眼中冒出了一丝凶光。
“没有,这是我自愿的。”
“混账啊!”
楚厢狠狠骂道:“如果楹联被人对出,你的才气会大受影响的,难道你在北荒金砚的时候没人告诉你?”m.χIùmЬ.CǒM
“这个,师弟一直致力于抵挡半兽人,不能进行文道修炼,所以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徐响小心肝颤了颤:这大狗熊,也太耽误事了,玩你妹的神秘啊,搞的我现在跟小白似得,幸亏别人不知道我是金砚军军师,否则得笑死不可。
楚厢瞬间站了起来,脸色郑重道:“师弟,知道楹联为什么在文渊不入八雅?不是大家不擅此道,而是……此道是专门用来斗文的,七境皆可使用。”
“登阁才气无法离体,使用此道攻伐需灌注才气,一旦灌注才气,便如发下文誓,一次对出,才气消减,二次对出,才气去半,三次对出,学海崩塌!如无替代,必当道毁人亡。”
徐响立刻就想起大风书院之人捅自己的事情了,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这文道的路子也太野了吧。
楚老头继续道:“寒士才气漫身,每一对都如沙场点兵,刀斧加身,粉身碎骨更是如人饮水之易。”
“只要高境界大能同意,境界低的一方,还能用此道挑战高境界之人,输者……万劫不复,楹联之凶险,大儒都未敢轻易尝试。”
“趁现在知道的人不多,赶紧把楹联撤下,对了,你书写楹联时,是否使用才气灌注?”
“灌注了。”
“我……”楚老头哆嗦了下,急吼吼的喊着:“事不宜迟,速去撤回!”
徐响没动,而是舔了舔嘴唇:“师兄,事物皆有两面性,如果楹联无法有人对出当如何?”
“你……你这混球,直娘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捞好处?”楚厢气的直骂人,看的出,他很紧张徐响。
“师兄,请解惑。”
楚厢长叹口气:“一人无对,才气如烟,二人无对,才气如气,百人无对,才气袅袅如丝,千万人无对,才气绵延不绝,如能镇国、传世,汝便是不修炼,没有新做,也能依靠此楹联水磨至大家,但也仅此而已,终生难行半步!”
说到这,楚老头愣了愣:“我记得,你刚才说……才气如甘泉雨露?”
“对。”
“我……”楚厢顿时一个酿跄,随后摇头道:“晚矣,晚矣,也罢,师弟勿急,为兄……会给你准备后事的。”
“……”徐响嘴巴子抽了抽:“师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信,怎么信?常言道,世事无绝对,怪我,都怪我啊!我就不该帮你传音助阵的。”楚老头惋惜不已。
徐响牛脾气上来了。
“师兄,不如听听我之绝对在下结论。”
“随便吧。”
徐响说道:“我上联是:烟沿艳檐烟燕眼。”
“……”楚老头愣了愣:“这……这就是你的绝对?”
“然。”
徐响点了点头。
楚老头沉思片刻,随后摇了摇头,但脸色却松弛了下来:“师兄孟浪了,此对不说无解,然,一年内无虞,你自己尽快给出下阙破除文誓,莫要毁了己身道途。”
“明白,如无事,师弟去也。”
“去吧。”
徐响走后,楚老头拿出了张纸,写下了徐响的上联。
对了几次后,楚老头摇了摇头:“这混账东西,怎么想到的此对!大事可期啊!”
翌日。
收获满满的徐响起了个大早。
刚出门,他便看到书院外聚集了数不清的人,书院门口宛如集市。
放眼望去皆是人头耸动。
有人揪头发。
有人抓耳朵。
还有人猫在墙角不断念念有词,一字一字的推敲。
甚至一些看到商机的小贩们在兜售早餐。
徐响眨了眨眼,忍不住感慨道:“这是多少人想弄死我啊!怪不得昨天晚上的才气那么多,恐怕整个帝都都知道了。”
焦成何劲二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
“师祖好文采,不仅诗文一绝,楹联更是此道高手。”
“我知道我是高手。”徐响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来此看对联的?”
“不错。”焦成点头道。
何劲开口了。
“师祖有所不知,昨日书春书院之人的回去之后便把此联公布了出去,现在茶馆、酒楼、勾栏、市井,都悬挂此联,甚至有人开出了万两黄金求此联下阙。可惜,竟然无一人能对出。”
“是吗。”徐响梗了梗脖子:“别搭理他们,你俩要是没事,就帮我……”
“啊,那个师祖,我俩还要巡逻,就不过多打扰了。”
“……”徐响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俩欺师灭祖的货色,一让你俩干活就跑。
没办法的徐响,只能拎着锤子开工。
刚一弄出动静,周围人不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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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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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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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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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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