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看不出啊,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是被皇权猜忌了。
七百万人的战争之城,七国中,任何一座坚城也无法比拟。
再发展下去,都快能建国了,这谁能安心?
至于徐响为什么要找王贤而不是找皇帝算账,那当然得说,他这五年也不是白混的。
皇室,包括七国内都有探子。
大梁皇帝好大喜功,为争强军之名,有求必应,根本未一丝使坏的痕迹。
自己眼下已经暴露,能有一个靠山也不错,虽然有利用对方的嫌疑,但对方何尝没有……
随着徐响一路的胡思乱想,仪堂到了。
拜师礼仪,可谓是隆重而繁杂。
心中再恨,报仇也不能急于一时,心境平复后的徐响,也不着急了,而是按部就班的做着,随后,换上了一身正阳书院代表‘登阁境’文修的青色儒袍。
观礼的柳斐全程瞪眼,最后,只能一甩袍袖,远离此地。
楚厢解释道:“师弟,毋须介怀,院长不是那种眼高于顶之人,实在是……哎,你那身应试打扮有辱斯文啊,须知,道,不轻辱!”
“师兄教训的是,师弟以后定当注意。”徐响回礼。
“那就好。”
楚厢说道:“师弟,如今你已踏入登阁,凭你天赋,贤者可期,手刃黑手,岂不快哉!莫要一时冲动,悔恨终身。”
“多谢师兄垂训。”
“垂训谈不上。”楚厢眼珠转了转:“按照惯例,登阁应试后十日,在皇宫会有一场‘新秀辞’,届时,大梁十座书院数千骄子,皆会到场斗文,师弟不妨去见识下,或许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师弟遵命。”他没说完的时候,徐响已经知道其中意思了:“师兄,夺魁者,能面圣对吧?”琇書蛧
被徐响抢白,楚厢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师弟真乃天资聪颖,有师弟出马,定能手到擒来一举夺得魁首,然,面见圣主之时还望按耐一下,切莫使用赵墨机匣,小心引起恐慌。”
“自然。”
徐响明白,这是楚厢老头怕自己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一个没忍住把枪顶人家脑门上去。
听到他的回答,在结合了一下不久前的事情,楚厢还是有些不放心。
“师弟啊,这个……这个‘新秀辞’虽不见刀光剑影,实则凶险不下刀兵,桀骜之徒皆善诡道,还望师弟嘴下留情,书院,不渝一家独大,未擎之前,当心众矢。”
“吾儒家铁口直谏,然需明悟趋吉避凶,明哲保身,耀目之举,易夭之。”
徐响问道:“师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是让我放水?”
“非也,非也。”楚厢赶紧说道:“放水不至,唯嘴下留德矣。”
“原来如此,师弟记下了,若有人不识好歹,师弟定当以‘德’服人。”徐响暗暗一笑:我能告诉你,我那把枪就叫‘德’吗?
“师弟,你悟了!”
“悟,谈不上。”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徐响嘴角微翘:“师弟有一问题不解,还望师兄解惑。”
“哦,天下尚有师弟不知之事,端的奇哉怪哉,为兄倒是要好好参详一二。”楚厢立刻来了兴趣。
徐响问道:“兄为副长,为何福寿之像愈加绵长,院长却稍显菜色?”
“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哼!”
楚厢脸一下涨的通红,立刻就要甩袖而去。
徐响话的意思是,你是副的,人家是正的,为啥你越来越胖,人家越来越瘦?你是不是贪污了?
听懂意思的楚厢不生气才怪呢。
徐响赶紧拉住了他。
“师兄莫恼,师弟错了。”
“下不为例。”楚厢气的面皮涨红,下意识收了收腰腹。
“知道,知道。”徐响赶紧问道。“师弟想问,登阁有何神通?”
“目不邪视,充耳不闻,心无旁骛,即,眼能夜视,耳不闻靡靡之音,心不入邪道,此境修炼,需诗文才气填海筑基,然,学海无涯,才气天降,未如臂指使之际,切莫操之过急。”
徐响点了点头:“多谢师兄解惑,寒士境以上当如何?”
楚厢叹了口气:“文修一道博大精深,登文阁一分为八,其一为主,余者为辅,若想寒士,每年一度。”
“登阁吟诗,寒士研词,入道高歌立志,名士秉赋,大家丹青书画,贤者览集,擅众家之长,大儒传经教化一方,言出法随。”
“杂而有序,如天道伦常。”徐响点头感慨。
楚厢笑道:“文道八雅,君子六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小道,教化一方,经,方为上品,院长便是集差一道,贤者四境却距大儒如天堑横沟,寤寐不可求之矣!”
“多谢师兄指教,弟,铭感五内。”
“哈哈。”楚厢大笑:“师弟切莫好高骛远,语不言多,吾去也,若有事,找管事即可,风来!”
“师……”
没等徐响说完,扔下这句话的楚老头,化成一道清风溜了。
看着他的背影,徐响深深吐出口浊气,也打算先去休息一下。
可是刚出门,就被外面的一大圈人围在了中间。
看着在场之人的眼神,徐响问道:“众位,有事?”
王如烟双眼亮晶晶的,带头行礼道:“徐军师,吾等愿加入金砚,解我人族于倒悬。”
徐响哂然一笑:“只要各位秉承保境安民,均可为金砚,对外,切莫言识吾!”
扔下这句模棱两可话,他也溜之大吉。
看着他的背影,一群人面面相觑……
回到安排好的房间,徐响盘膝于地,开始领悟儒道神通。
按照楚厢所说,才气本是天降,需要炼化填海的。
意识沉入学海,看着其中漂浮的七色才气,徐响开始按照方法运用。
才气灌于双眼。
自己立刻感觉能看到数十丈之外的景物,甚至在地上打情骂俏的蚂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蚂蚁那亲密的动作,徐响觉得它们在说情话。
于是运转才气灌于双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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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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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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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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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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