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徐响赶紧往旁边躲了两步。
工部尚书蒋星愣了愣,随后忍着心痛破口大骂。
“逆子,文道有灵,竟敢作弊,端的不当人子,哼!”
扔下这句话,他袍袖一甩,朝着门口走去。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要怨只怨文位太过诱人。
至于蒋星,他不得不与儿子划清界限。
否则不但自己倒霉,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
这种情况,何其像古代科举。
真可谓,花花世界迷人眼,残酷的一面,你不经历永远也不会知道。
经过这件事,考生们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有两人当即走出,二话不说,如丧家犬般离开。
看得出,这俩人肯定用什么科技了。
徐响也想离开,但内心却让他移动不开脚步。
不是他怕死,而是怕自己死了之后无法讨回公道。
眼前的机会,可以说是最佳了。
等了一会儿无人站出时,楚厢也不劝阻,而是再度扔出一张试卷。
随着考生入内,登文阁上出现了文字。
这次出现的光华令人大失所望,只有一色。
在场大佬虽然未曾看在眼里,但考生却兴奋的无以复加。
但碍于大佬太多,再兴奋也得压着。
不过也不错了。
别看一色不咋滴,但也算是有了文位。
弄好了,当个豪门倒插门女婿,玩个歪嘴战神,龙王赘婿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
接下来的情况,可谓是让人兴趣恹恹。
除了两色就是一色,三色的,就冯琦一人。
简直让众人大失所望。
当场下还余两人时,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名女子身上。
因为剩余的两人,一人是他女儿王如烟,一人是浑身褴褛徐响。
不说别的,光说装扮,二人也有着天差之别。
这种想法不仅仅是他一人,余下人基本上都是这么想的。
当王如烟进入登文阁之时,鼎口突然绽放出五色豪光。
一篇诗文,猛地在天际展现出来。
靖州之内文钟诗鼓无风自响,如重锤击之,足足五响。
在场众人愣住了,城内的人愣住了,正在欣赏歌舞的大梁皇帝愣住了。
城内。
“我的天啊,王如烟是谁?竟然做出了五色鸣州,这名字,难道是……”
“……”
州内各家书院。
“王贤之女果然实至名归,五色鸣州,王家,崛起矣。”
“……”
皇宫。
大梁皇帝一口喝干杯中酒:“朕记得不错的话,王如烟应该是兵部尚书王贤五女吧?”
“回陛下。”大太监孙无风说道:“陛下好记性,确实是此子。”
“传朕旨意,加封王贤为太子少保,朕之太子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刚好与王如烟匹配。”大梁皇帝嘴角含笑,如智珠在握。
正阳书院。
柳斐胡须轻捋:“五色传州,百年未曾得见,今日真乃三生得幸,王贤,恭喜。”Χiυmъ.cοΜ
“院长谬赞,学生惶恐,小女还差的远呢。”
“莫要谦虚。”楚厢问道:“王贤,吾欲收徒令子,不知可否割爱?”
“啊,什么?!”
惊喜来的太突然,不止在场之人懵了,王贤父子也懵了。
王贤久经官场考验,心神醒悟的也快。
“逆子,还不快快拜见恩师,若有差池,小心狗腿!”
“学生……学生王如烟,拜见恩师。”
王如烟虽为女子,但礼节却中规中矩,令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起来吧,事后再行拜师礼。”喜得高徒,楚厢老怀大慰。
这一刻,整个州府,都因为王如烟一首五色七律而轰动。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一首七律而牵动神经。
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徐响呢,仿佛被人遗忘了似得。
一群人簇拥着王贤,恭维的话一波接着一波。
就连柳斐和楚厢两位院长,也有离开的迹象。
徐响急忙说道:“院长,我的诗文还未曾投于登文阁。”
嘎!~
他的声音,仿佛令人在吃大餐时吃到了苍蝇,恶心至极。
也把这欢天喜地的气氛,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合格的学子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立刻对徐响奚落、嘲讽了起来。
“竖子,看你的打扮能有几分真才实学,赶紧自行离去吧,省的丢尽祖宗颜面。”
“出去,腌臜子。”
“侥幸留到现在竟还想觊觎文位,文位也是你这种泥腿子能觊觎的,滚出去!”
“……”
听着这些嘲讽的话,徐响根本没在意,而是看向了王贤。
他发现王贤根本就不曾看自己一眼,更谈何走近刺杀。
余下官员虽然没说话,但鄙夷不屑的眼神,却是显而易见的。
“肃静!”
听着周围的污言秽语,柳斐扫了眼衣衫不整的徐响,拿捏着架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楚院长,是否还有诗文?”
“还有一篇,应该是此子的。”楚厢看到徐响的样子,托在手里的诗文,顿时让他有一种马上扔掉,然后回去洗澡的冲动。
如果不是承载诗文的纸张无法破坏,无法动手杀人,他早就连同徐响和他的诗文,一把文火化作灰烬了。
心中也在暗暗恼怒把徐响放进来的焦成二人。
柳斐黑色袍袖一展,双臂倒背:“楚院长,尽快吧,今日是你喜得高徒之日,切莫误了好时辰。”
“当的如此。”
看着楚厢嫌恶般把自己作品扔向登文阁。
听着种种奚落的言论,迎着各种不屑眼神,徐响置若罔闻。
随着试卷在黑炎内沉浮,徐响突然感觉一股力量萦绕在了自己身上,身体,不由得朝着登文阁飘去。
“什么,这腌臜子还真中了,真是羞于之为伍。”
“怕什么,最多一色传邻尔!”
“……”
穿过黑炎,入鼎后,徐响发觉自己到了一间墨香四溢的房屋。
房屋之内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书架,入眼皆是书籍。
这些书籍有龟壳甲片,有玉石竹简,有丝帛宣纸,还有残集孤本。
徐响砸吧砸吧了嘴巴:“好家伙儿,怪不得叫‘登文阁’而不叫‘登文鼎’呢,感情这里面别有洞天,那个大梁圣祖真特么的牛叉。”
当他还在打量这里的时候,书籍上突然冒出七彩光华。
不等自己反应过来,这些光华便往自己身上钻。
一股钻心刺骨般的痛楚袭来。
徐响忍不住痛呼出声。
下一秒。
自己身上便涌出大量黑色物质,浸透了衣衫。
这些物质似淤泥,似油脂,甚至,还有一些白色粉末的东西。
但在彩光之中,污垢很快便被清理一空。
可痛苦并未结束。
穹顶之上降下一道粗俞探照灯般的七彩光束,笼罩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笼罩自己的光束开始慢慢缩小,到最后变成了一条丝线般的光束,然后直接照射到了自己的眉心。
徐响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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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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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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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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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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