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风爽快地答应了。

  月芽与小风的计划,很快被林泉告诉给了李承乾,李承乾手里的书顺势翻了一页,“马匹,马车都给他们行方便,不用跟着他们,也不用阻拦,就当看不到。”

  就当,再给她一个逃跑的机会吧,李承乾眉眼阴鸷想着。

  于是,翌日清晨,天微微明亮,月芽与小风偷偷摸摸像两只小老鼠从院子里,去了马厩里。

  “我放风,你去套马车。”月芽小声说了句,小风点点头,脚步轻飘飘去了马厩,途中遇到黎星,黎星高高扬起头,就像看不到他一样路过了。

  小风挠挠头,一脸不解,难道这人的眼睛坏了??xǐυmь.℃òm

  同样的事月芽也遭遇了。

  黎星,林钦都从她的身边路过,但就像看不到她一样,对她的存在熟视无睹。

  月芽懵懵的,随后又高兴起来,跟着小风套马车偷偷摸摸出了王府,出了城。

  与此同时,王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一只信鸽飞跃上了天空,不一会儿消失在东城一条街,往宫里去了。

  小风与月芽的马车还算顺利的出了京城大门,一路往南走。

  原本月芽想去找梁正,奈何小风告诉她,梁正前两天就带着镖前往江郡去了,月芽便想着,他们快一些可能会遇到梁正,毕竟镖很重,他们一贯走的很慢,于是两人便急忙忙赶路。

  变故发生在当天下午,这时,他们已经出了京城地界。

  在半道上,一行骑马拿着兵器的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吁~”小风停下马车,月芽撩开马车帘子看向这群人,“各位大爷,我们忙着回家,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说着,月芽从小风腰间掏出一小袋银子,扔给了明显的带头人。

  小风一脸肉痛,强忍住心痛。

  带头人将银子塞进衣服里,却并不离开,冷冷看着月芽说:“有人出钱买你的命,你看看你的小厮是不是要放走去报个消息?”

  月芽脸色一变,顿时被吓得身体全软了。

  “谁要买我们姑娘的命?我们姑娘吃得多花钱又凶,父亲还只是个小官?命根本不值钱。”小风哆哆嗦嗦,张开手臂护着自家姑娘。

  月芽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胆小的躲在小风身后。

  “那你可就想错了,你姑娘的命很值钱!一百两黄金呢。”带头的人说了句。

  小风眼睛都亮了,转头看着月芽惊讶的说:“姑娘,你的命值一百两黄金啊。”

  “我好像很值钱。”月芽欲哭无泪,拍拍小风肩膀,小风会意,趁那些人不注意,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儿瞬间狂跑出去。

  李承乾收到消息的时候,月芽被人救了回来,小风死了。

  赶到景风堂,大夫景月正将月芽胸口的刀拔出来上药缝伤口,月芽昏睡着,一直在做噩梦,说梦话。

  “放了他,我死,放了他,我死……”

  “小风,不要杀他,不要,我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不要杀他……”

  月芽一直不停说话,额头满是血,皮破了一层又红又肿,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满是汗水,眉头紧紧蹙着,一点儿都不松开。

  李承乾坐在她身边,伸手握着她的手,月芽以为是小风的手,一下子舒展眉头,“你没死,没死,没死就好。”

  她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李承乾呼出一口气,看向景月,“多谢景大夫救她一命。”

  “不用谢,我正好出去采药赶巧遇上的,错一步她都会死,她倒是硬气,自己被杀吭都不吭一声,却为了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厮,跪下不停的给他人磕头。”

  景月说着,将一条抱着药的白布慢慢包裹到月芽额头上。

  “不过那小厮也真心,看得出来他很爱银子,先是将自己衣袖里的银子掏出来,那些人还是要杀了他的姑娘,他便又掏出胸膛里放的银子,那些人不肯,他把鞋底的银子都拿出来了。”

  “可惜,我慢了一步,他还是被人一刀穿了胸口,手上的银子全落在地上,他想保护的姑娘也被人捅了一刀。”

  “这主仆两倒是真心,一个明明是大家闺秀,自己被杀都不下跪,却肯为了对方活命下跪祈求,一个很爱银子,却肯为了对方掏空身上最后一个铜板,我倒是未曾见过如此好的感情。”

  景月说着,又一条湿帕子递给李轻舟,“给她擦擦手。”

  李承乾发现,月芽的手上满是被小石头搁到的小痕迹,他心口晦暗,好半天一口气呼不出来。

  擦干净手后,李承乾起身,“劳烦大夫照顾她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王爷有事尽管去忙,我这儿正好有空。”景月说着,送走了李承乾。

  回到原位坐下,低下头摸了摸月芽的额头,景月脸上露出个笑,“他便是你快死的时候最挂念的人之一吗?一直喊他的名字。”

  月芽自然给不了任何应答,景月也不生气,继续跟她聊天。

  另一边,李承乾回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派林泉带人去调查这件事,一丁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同时要将小风带回来,即使是尸体。

  林泉领命离开,李承乾又来到了景风堂,这会儿,天彻底黑了下来,月芽一直没醒,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

  翌日,月芽还是没有醒过来,李承乾难得的,竟然没有去上早朝,不少人知道都觉得很稀奇,甚至有丞相一派的御史,直接说他目无法纪,罔顾超纲。

  不过,即使李承乾没去,但这些消息,都会有人来跟他说。

  此时,林泉也去调查回来了。

  “回爷,尸体没找到,下落不明,刺杀的人身份也很奇怪,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属于江湖门派,不属于朝中人。”

  李承乾听完之后,看向他,有一点不确认的说:“你认为她知道之后,能接受吗?”

  这是林泉人生第一次,看到王爷露出这样不确认的表情,他以前从来不会是这样子,他一直都很自信,都很相信自己。

  “王爷,我想姑娘会坚强的。”林泉也很自信的说了一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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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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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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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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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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