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停止了动作。
回头直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
她逆着光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在一片黑暗里出奇的亮,闪闪发着光。
“嗨,你们好啊。”
白千柔俏皮地打了个招呼。
“你谁啊?”一个男孩问出了声。
有没有搞错?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千柔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走了进去。
她看到了一张没有人坐的黑色椅子,在一众破烂中只有这个还有点姿色,她抬起脚朝着椅子走了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白千柔从容不迫地坐在了上面。
微微一笑:“我是白千柔。”
“白千柔?”
远处两个人瞬间站了起来,同时十分不确定的问道。
白千柔看过去。
哦,是白天那两个要打扫厕所的人。
“给我起来!谁允许你坐在这的?这是三老大的位置,你个破娘们不要脏了那把椅子!”离她最近的男生痛骂出声。
她看过去忽然想起这个男生,似乎就是之前在班里,跟李轻儿对视后还对着她傻笑的那个人。
而且,这个人她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白千柔不紧不慢,垂眸,一眼就让对方跪倒在地。
众人皆是一惊。
“不好意思,赶了这么久的路,我有点累了。”白千柔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表情却肆意而狂妄。
眼神轻蔑地看过这里每一个人。
这是十足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该死的?!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你这个破娘们!是个什么东西?活腻了吗?”
........
马邢和解之桓越听越是胆战心惊。
噢,老天爷!!!
这是注定要灭了他们两家吗???
他们两个到这里来纯属巧合!
只因为这边的老大跟他们家有点合作关系,那个老大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居然叫他们两个到这个破仓库来找他。
看着白千柔的脸。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连忙把自己能祷告的神全祷告了一遍:愿主保佑,信男愿意打扫一个月的厕所!
这帮人叽叽喳喳嚎个没完。
白千柔眉毛一挑,所有人顿时跪在了地上,发不出声来。
这帮男生无一不惊恐地看着她。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还不能开口说话!
白千柔轻轻启唇,姿态极尽优雅,
“你们废话真多。”
“话说,你们那个三老大什么时候到啊?”白千柔轻轻问道,结果没有一个人回答。
白千柔向后靠着。
看着他们的眼神十分有压迫感。
“看来是不吃敬酒吃罚酒咯?”白千柔微眯着眼,这帮人下一秒就齐刷刷的一起磕起了头,地上响起整齐一律的磕头声。
三下、五下、十下...
“哎呀,我忘了。”
“你们现在说不出话来。”白千柔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真的忘了自己禁他们声音的事情。
她手指敲了一下,男人们瞬间停止了磕头。
他们跪在地上。
看着白千柔的眼神带着巨大的害怕和恐惧。
女孩说的每一句话,发出来的每一个声音都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
白千柔身上自带一股冷冽气场,浑身散发着危险感,让人不自觉就想臣服于她,却又都恐惧于她身上的死寂和强大。
这是一个集优雅和危险于一体的女孩。
她坐在那里,手指轻抬。
仿佛一位将生死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神。
白千柔垂着眼,表情懒散,
“我这么对你们,有人有意见吗?”
地上的男人们瞬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晚了一秒,下一次就要面临脑袋开花的惨痛下场。
男生们直直看着女孩。
生怕错过了对方任何重要的话。
白千柔垂着眼,“让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男人们互相对视一眼。
唯独那个男同学把头压得更低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个激灵道,“报告!我叫伍临!”声音十分紧张而响亮,但没有人还有心思嘲笑他,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盯着女孩看。
“你来说,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来?”
伍瓜瞬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来一句话。
“三”
“二”
“是因为白何妮!她之前跟三老大说,只要把你弄得特别惨,她就同意跟三老大交往!”伍瓜闭着眼一个害怕就全部说了出来。
白千柔看了他一眼,
“还有呢?”
伍瓜紧闭了闭眼:“因为我很讨厌你!”
白千柔轻轻一笑。
她拿出了手机,“所有人,一个一个把你们做过犯法的事,都自己说出来。”白千柔把手机转了转。
“哦对,如果有人漏了一个。”
“呵呵呵。”
所有人背后都一阵寒冷,额头上流下冷汗,这笑声虽然很轻,却让他们无一不都手脚冰凉。
“伍临,到这里来。”白千柔看着他说道。
他顾不得腿上的麻木瞬间就赶到了白千柔身边。
“把手机抓好,拍清楚不要轻易晃动。”紧接着白千柔点开视频录制,对着第一个人:“来,从你开始。”
“我、我,我考试收买过老师,那几次成绩都是假的”
“我开车撞倒过一个老人,然后我跑了.......”
“我经常抢残疾人的钱...”
伍临颤着手,他一个一个录下了所有人坦白的话语。
虽然拍视频这件事情不是他想干的,但是这些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恨不得要把他剥皮抽筋。
白千柔转过头对着那两个人勾了勾手指,马邢和解之桓瞬间就跑到了她身边,但她只是不咸不淡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终于,在录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
手机一把飞到了白千柔的手里。
伍瓜目瞪口呆,然后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你们,现在就逃吧。”
白千柔歪着头微微一笑,“我只给十秒。”话一落下所有人拔腿就跑,恨不能跑出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除了伍临,马邢和解之桓。
他们三个人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十秒过去。
仓库里空无一人。
“为、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逃?”
伍瓜呆若木鸡。
他不敢看向女孩的脸。
“自然,是有事要你们帮我去做咯。”白千柔缓缓站起来,刚刚似乎有个漏网之鱼被他逃掉了呢。
“带我去你们三老大的家。”白千柔缓缓走出去,被她踢倒的仓库门此刻狼藉斑斑。
伍临扭了扭脖子,马邢和解之桓对视了一眼,连忙跟在了女孩身后。
白千柔面无表情走去,四个人一前三后走着。
“你为什么要找三老大?”伍临不解。
白千柔没有说话,静静往前走去。
伍临摸了摸后脑勺。
穷凶恶极的脸此刻也十分憨厚。
“你为什么只放过我呢?”他突然想到,刚刚无论是拍视频还是逃跑都只排除了他。
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女孩对他?!
马邢和解之桓:........合着他两是空气呗???
白千柔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不动。伍临欲要说点什么,却看见前面躺着一个女孩——是李轻儿?!
“我、我”李轻儿狠狠摇头对着白千柔哀求。
她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千柔垂下眼睛,看了她一眼,
“这世界,还有个东西叫报应。”
李轻儿咬着唇泪流满面,白千柔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她名为良心的东西上。
后面三个人皆是一愣,报应?
忽然之间他们眼神都有点慌乱。
这么一个简单的词,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罢了,却会让他们的愧疚无所遁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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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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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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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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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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