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握半片大陆的红莲狱尊主地枕边人,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能以一个眼神就杀掉目标的杀手。
虽然不太懂这是什么原理,不过她挺满意,毕竟省时还省力。
只是每每目标倒下时,看着她的眼里总有种微妙的不甘心,似乎在控诉她不讲武德。
这让她很疑惑。
本姑娘凭本事瞪谁谁死,怎么?你不服气?
然而每每当她想要撸起袖子揪住个任务目标好好理论理论,她家那狼崽子一样的夫君便会轻轻捂住她的眼睛。
用足以引人犯罪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三分哄四分诱,直教人欲罢不能。ωωω.χΙυΜЬ.Cǒm
“夫人,那人身上脏,莫污了你的手,摸摸我好吗。”
还不待尊主拉着她的手摸上他的胸膛,原初就反射性红了脸。
原初会的事很多,她会十八般武艺,也会十八般撒泼耍赖,唯独学不会去拒绝这个名为邬白的红莲尊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深陷入了名为邬白的温柔陷阱……
想必是那一日,她睁开眼,失去了一切关于曾经的回忆。入目是满脸憔悴的床边人,牵着她的手一声一声低喃着对不起。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这一幕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皱眉沉思许久却回想不起任何有关的记忆。
一身暗红衣衫的男子本该睥睨天下,如今却在她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迟欢有些心疼,于是伸手擦掉了他的泪痕。
就是那时,邬白抬头那一眼,和之后得知她失忆时搂她在怀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自己名字的模样,将她拉进来温柔陷阱,一步步深陷。
“邬白,我叫邬白……”
这人一边说着自己的名字,一边与她耳鬓厮磨腻腻歪歪。
记得了记得了,你叫邬白,再重复几遍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原初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是何身份,但她总觉得就如此不问过往,在红莲尊主怀里做只娇软小猫也不错。
就是偶尔也会觉得腰太酸。
年轻人真是没节制。
但这似乎也不能完全责怪邬白,她的身体总是很弱,弱到冬日里披了好几层狐裘去赏雪观梅都会大病一场。
她曾尝试偷听过暴跳如雷地邬白和给她看病的大夫的对话,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拔苗助长”“透支生命”……之类的话。
每一个词单独拎出来她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却又一头雾水。
琢磨许久也只理清一件事情,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失去了记忆,也险些失去生命。
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是邬白敏锐感知到她的偷听并终止了对话,肯定还会有更多有用的信息透露出来。
只可惜,她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那日替她看诊的大夫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原初在情报搜集方面很有天赋,这是给她上情报课的北老给出的评价。
北老是个好人,在红莲狱内似乎也地位颇高。
就是偶尔也很奇怪,总比划着她的身高唉声叹气,说些她原本不该这样。
不该怎样?
原初倒觉得自己还能再高一些,免得每次邬白总是能轻而易举大手一捞就把她摁进怀里。
这让她感觉自己很没面子,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于是她便赌气不理北老,跑去其他三老身边玩闹,恃宠而骄。
其他三老待她极好,视她为掌心中的宝,虽然他们也总念念叨叨着什么“天韵大道”之类晦涩难懂的词,但原初不太在意,听不懂不听就好。
“原初啊,我跟你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之前,咱们几个老家伙为了见你一面,筹谋了个绝佳好计划。可惜邬白那小子傻乎乎给你……”
这故事她倒挺感兴趣,但南老话到一半就被黑着脸的邬白塞了个包子堵住了嘴。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丁点也不尊老。
原初在心里吐槽,边吐槽边忍不住咯咯娇笑。
南老不顾形象和邬白扭打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有趣得很。
后果便是当天晚上她就连连求饶直呼邬白太粗暴,生理性地泪花狂飙,咬着这人的肩膀不松口。
小狼崽子不能随意嘲笑。
否则当晚就得被吞吃入腹。
“乖,不要听他们瞎说,看着我,只看着我。”又是那熟悉又狡猾的三分哄四分诱还带着些许危险气息的语调。
你说这人让她看就看,看着看着手就不老实安分起来。
推搡了半天,最终却半推半就迷失在了那细密柔情地吻中。
也罢也罢,下次一定让他节制,下次一定。
红莲狱势力很大,大得邬白讨她欢喜时能抱着她站在山巅,指着大片大片的河山邀功似向她求夸夸:“夫人,快看,这便是为夫替你打下的江山。”
原初每每总是看上一眼,就把头重新埋进他的胸膛里,焉焉的不太感兴趣。
心不在焉摸摸他一头细软发丝,遂他意夸上一二:“真好真好,我家夫君真厉害。”
不是她不喜欢这万里河山,只是她从旁人口中听说……
几年前,这大地上曾血流漂橹,万里硝烟延绵不绝,不计其数的人们流离失所,不计其数的稚子丧父丧母。
每每抬眼看着这片土地,如有实质的血淋淋画面就会钻入她脑海之中。
似乎还有无数冤魂厉鬼张牙舞爪要撕扯着她的灵魂,将她拖入地狱深渊之中。
原初知道,这些都是邬白造下的杀孽,但她做不到去责怪邬白。
每每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出口前便被邬白眷恋又缱绻的眼神堵了回去。
“我爱你,小原初。”
“我爱你。”
他似乎总喜欢不厌其烦重复一些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实,像是迷茫的孩子在浪潮浮沉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以此去寻觅一两分安全感。
原初接手的任务,无一例外全是红莲狱领地内的委托。
迟欢知道,在红莲狱所掌管的半个大陆另一头,是名为尧启的国家在战争中死守阵线,护住了根基。
她很想去见见那个国家的人民,也很想去见一见传说中骁勇善战的女将姜岚和敢孤身与敌方将领对峙谈判的邪王容晋。
但邬白似乎并不愿支持她的想法,她每每提及此事,总是会被迷迷糊糊间哄诱着带到床上,然后逐渐忘记先前在说些什么。
嘶,真是让人下不来床。
好歹是一代尊主,都说过多少次了,这狼崽子怎么也还不知道节制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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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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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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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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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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