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也是个狠人,双手抓住猪鬃,双腿则是夹住脖颈,上半身也趴伏在恐颌猪的身上,犹如一个训马师似的,随着恐颌猪的摆动来回起伏。
任由它如何折腾,秃鹫始终都是不动如山!死死地趴在恐颌猪身上。
没一会的功夫,就把恐颌猪给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彻底没了体力。
趁着恐颌猪喘息的功夫,秦老一声高喝,手腕一抖就把自己的匕首射了过去。
秃鹫反手接过,手起刀落,又是一把匕首插进了恐颌猪的眼眶,彻底废了这东西的双眼。
“嗷-”的一声嘶吼,恐颌猪疼的上下翻滚,满地打滚,叫声也不再像野猪,反倒更像是个野兽。
趴在其身上的秃鹫,也不得不跳到地上,远远观望。
发了疯的恐颌猪,就跟一台大型推土机差不多,一头撞到沙棘树上,愣是把两人多粗的大树,撞的摇摇欲坠。
面前这一切,看得我直咂舌,这就是史前巨兽的威力吗?
怪不得魏先河拼死也要封闭地下世界,一头恐颌猪都这么恐怖了,要是让地穴下的东西都出来,还不得毁天灭地啊?
恐颌猪折腾了半天,也渐渐的折腾不动了,站在山坡边上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此,秃鹫看了看我们,“谁还有匕首?再给我一把,我弄死这家伙。”
“别别别,别送死它!”老余刚想递刀子,秦老就出手拦了下来,“这东西伤得不轻了,对咱们已经没有威胁了,留命一命吧。”
秃鹫呵呵一笑,“留它一命?老哥,这可是个妖精,你给了它喘息的机会,回头它就能要了你的命!你看他身上的这些伤疤,这都是我们当年用子弹打的,二十年过去了,这东西不但没死,反倒越长越大,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弄死它,等到它回头养好了伤,就是个祸患!”
“这……唉!你们不懂,这东西很具有研究价值,目前的恐颌猪化石,只在北美那边有过出土,如果我们能活捉一只,这对于……”
“别扯这没用的!你还想活捉他?二十年前,先生就曾说过,这东西没个几百年的时间,离不开大峡谷深处,现在他都走到这了!再过几年,他就能离开大峡谷,到时候对于咱们人类来说,那就是一场浩劫!”
秃鹫完全不给秦老说话的机会,一把夺过老余手里的匕首,手指在刀锋处轻轻一划,以血开刃,随后就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向恐颌猪方向凑了过去。
见此,秦老还想出手阻拦,不过却被老余给拦了下来。
“老爷子,我当初答应带你来的时候,咱们可都约法三章了,只要进了大峡谷,所有行动你都得听我们的指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裹乱!”
“不是,这东西它具有……”
“别说研究价值了,哪怕是这东西能救命,现在都不能留着它!”
老余说的斩钉截铁,口气完全不容辩驳,秦老也被他弄得无话可说。
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我没经历过,但是秃鹫说得对,这东西绝对不能再留着了,不然等它复原,就是我们的麻烦。
秃鹫摸到恐颌猪跟前,一把抓住猪尾巴,顺势一跃而起,再次翻到恐颌猪身上,等到恐颌猪摇头摆尾,想要将其甩掉之时,秃鹫则是一把抓住其眼眶里面的匕首,逼着恐颌猪抬起头。
秃鹫手起刀落,匕首在恐颌猪的脖子下面,狠狠的来一刀……
“噗——”
鲜血飞溅!
九河大峡谷内,也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做完这一切,秃鹫顺势翻身,滚到一旁,回到我们身边。
从靠近到结束,前后不到一分钟,一切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那只恐颌猪,在几番挣扎之后,也终于一脚踩空,掉下了山坡。
听着山坡下的吼叫声,老余缩了缩脖子,“这玩意也太强悍了吧?捅瞎了双眼,脖子上还挨了一刀,现在又从高空掉落,竟然还没摔死?”
“唉,要不怎么说这些东西危险呢?先生这一生,都在想办法关闭地下世界,其实就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如果让这些东西出来,那就是一场浩劫啊!”
秃鹫拎着匕首感慨着,我则是抽出一支烟递给他,亲自给他点燃,“二爷,身手不错!您老这才是宝刀不老啊!”
“嗨,我这也是托了先生的福,二十年前,我和先生就碰到了这东西,还被这玩意追的到处跑,最后先生设计,让人把这畜生引到了一个葫芦口,用快艇封住河面出口,我们在上面开枪,把这东西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它当年受了伤,估计也没这么容易对付。”琇書蛧
秃鹫眼中满是怀念之色,我也有些好奇,“当年都把这东西打得半死了,怎么没直接打死?”
“唉!甭提了!我们都以为这东西必死无疑了,可谁能想到,这玩意愣是活下来了!要不是我刚才看到这东西背上有伤,我还以为又有东西出来了。”
我们几个聊了几句,山坡下面也没动静了,营地里面的人这才姗姗来迟,赶来支援。
陆大头看了看四周,“这……搞定了?”
“嗯,搞定了!”
秃鹫嫌他刚才不听我的话,臊眉撘眼瞟了他一眼,就要带人回去,不过我却把陆大头给拦了下来,让他带几个人下去,想办法把恐颌猪的尸体烧了。
陆大头答应了一声,就要带人去,可秦老却又不干了。
“孩子,这可是恐颌猪啊!你杀了也就杀了,尸体还烧了它干什么?先留着吧,等我回头弄点样本回去,多少能做点研究。”
我笑着摇了摇头,“老爷子,那个鬣狗你留着也就留着了,但是这个恐颌猪是真不行!民间把猪称之为黑煞神,猪血可以破除煞气,但是像这种活了百年的,甚至已经成了气候的,就不一样了!这种猪血很容易招惹上脏东西,你要是把它的样本带在身上,咱们这一路就不能太平了!”
“这……迷信!哪来的什么妖精啊!”
见秦老又来这一套,秃鹫也笑了,“老哥,不是妖精,你为什么弄不死他?”
“那是因为它身上都是干涸的泥巴,就相当于穿了一层铠甲,所以匕首捅不开!”
“是啊!那为什么我能捅穿他脖子?”秃鹫给秦老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知道为什么?因为人血可以驱邪!”
“这……不对!”秦老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连忙摇头,“你之所以能捅穿它脖子,是因为这东西习惯低头,脖子下面晒不到太阳,导致没有干涸的泥巴做护甲!再加上你那一刀割断了气管,所以才能一刀毙命!”
“错,大错特错!它脖子下面有泥巴,我看到了。”
“不可能!我之前研究过野猪,野猪的脖子下面就……”
秃鹫摆了摆手,打断了秦老,“老哥,甭和我在这较真,咱爷们现在就下去看看,要是没泥巴,我做主了!这东西你扛回家做腊肉都行,但要是有泥巴,您老帮我扛柴火,咱爷们烧了他?行不行?”
秦老毕竟是老学究了,研究了一辈子生物,哪里还不敢和秃鹫打赌?
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带着人下去找恐颌猪,我和老余则是带着其余人等回营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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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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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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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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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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