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干嘛老苦着一张脸?学你妹妹那样多笑一下不好吗?”
欧阳丽婷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我妹妹主意,要不干嘛讨好我?”
我一时为之气结,叹了口气,说:“你老人家果然深得灭绝师太真传,算我做错了,对不起。”
我嬉皮笑脸地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欧阳丽婷寒着脸闪到一边,冷笑说:
“王不明,别拿对付我妹妹那一套对我,她年纪轻轻思想单纯才会为你所骗,我才不会上你当。”
我看到她完全不可理喻,不禁问道:“我倒要向你请教下,骗你妹妹什么了?我又骗了你什么?”
欧阳丽婷道:“你当然骗不到我,至于我妹妹,前些天你把她藏了起来,害我几天几夜找不到她踪影。你对她都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不用我说出来了吧?”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问:“你倒是说说看,我对她做了什么?”
欧阳丽婷脸红了,咬着牙说:“孤男寡女的几天不露面,还能有什么好事?”
我气极反笑,说:“枉你还是她姐姐,思想如此肮脏,怎么能如此想自己的妹妹?”
欧阳丽婷口唇张了张,欲言又止,讶然地望着我身后,叫了一声:“雁婷,你……”
我顺着她的目光正要转头,一只柔软的手从后面一把将我的手捉住,我转过身来,便看到了欧阳雁婷。
欧阳雁婷拉着我手,望向她姐姐,脸无表情地说:
“姐,你说得不错,我就是和王不明睡了,如今你知道我没瞎说了吧?”
欧阳丽婷气得脸都青了,一踩脚,怒气冲冲地掉头而去。
“呜呜……”
我扭头看到街上几个男的正怪笑着望着我俩吹口哨而过,皱眉道:
“欧阳雁婷,你怎么能对你姐张口就瞎说?”
欧阳雁婷仰起脸来望向我,清秀的脸蛋上略带着几分羞涩,眼里泛着泪光,模样显得楚楚可怜,我心里一软,柔声问:
“到底怎么了?”
欧阳雁婷向人来人往的街道两头望了一眼,咬着嘴唇,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她也不等我回答,拉着我就走,我被她稀里糊涂拉着而行,也不知走了多远,不知不觉来到河堤上。欧阳雁婷拉着我在河堤旁的石凳子上坐下,放开了我的手,哧的一声就笑了。
我被她笑得蒙头转向的,直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欧阳雁婷笑着问:“王不明,你知道我拉着你过来干什么吗?”
我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突然间发那路神经?现在好啦,搞得你姐以为我真的跟你怎么啦,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欧阳雁婷撅起嘴来说:“活该,我就是要她以为我跟你怎么了,免得她天天拿那天的事来问我。好像我瞒着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我一下子无语了,敢情他拉着我过来,就是为了跟她姐赌气来着。
欧阳雁婷看我半天不说话,说:“你平时不是喜欢胡说八道吗?怎么现在不说话啦?”
我苦笑道:“我都跟你睡在一起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欧阳雁婷羞得满脸红晕,呸的一声,说:
“我只是气我姐来着,又不是真的,王不明,可不准你瞎说。”
我挠了挠头,嬉皮笑脸的说:“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对了,那天在仓库里面我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来着。”
欧阳雁婷白了我一眼,红着脸说:“我都叫你别说了,再说我可就生气啦!”
我想起那天在仓库里的情景,禁不住脸上一阵燥热,问:“你跟你姐到底怎么了?”
欧阳雁婷说:“我姐现在是对传销越陷越深了,她现在正在跟一个所谓的高管在交往。那高管穿得西装革履的,满口油腔滑调,我第一看他便觉得不像好人,也只有我姐相信他。我姐居然还想着也给我找一个高管,我没了法子,只能把你抬出来说我跟你……你……”
我笑着说:“怎么听起来那么像你们姐妹在抬杠呢?油腔滑调,不像好人,你姐也是这么说我的,现在你又这样说你未来的姐夫。”
欧阳雁婷呸的一声,说:“我才不要这样的姐夫呢,油头粉面的,穿得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在我姐之前,都不知骗多少女孩子了。”
我说:“怎么感觉到你好像指桑骂槐,在骂我呢?”
欧阳雁婷吃吃一笑,掩口笑道:“你又没有涂脂抹粉的。况且我相信你的人品,在仓库那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没有乘人之危。”说到后来,她脸又红了。
我叹了口气,问:“你把我拉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欧阳雁婷道:“当然不全是,我想你带我离开这里,楚城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我妹妹在这里,我要等她。”
欧阳雁婷问:“你妹妹也加入了传销吗?”
我点了点头,说:“她的确也加入了,不过现在正在帮人治病,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
“你妹妹是医生?”
我笑了笑,说:“可以说是吧。”
欧阳雁婷忽然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问:“王不明,你喜欢我吗?”
我吃了一惊,见她满脸红晕,明眸间秋波盈盈,说不出的娇俏可人,心里怦然一动,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xǐυmь.℃òm
便在这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向着林荫小道而来。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对情侣挽着手向着这边走来,男的衣冠楚楚,带着眼镜,头发喷得油光可鉴,女的低着头。
待到走近了,看清楚二人,我震惊得外焦里嫩的,男的正是和我们一起被困仓库的李刚,而女的赫然竟是刘雯。
“刘雯。”我叫了一声。
刘雯听到我叫她,显然吃了一惊,慌忙将手从李刚臂弯间缩了回来,扯了扯李刚衣袖,二人转身便往回走。
我回过头来,却不见了欧阳雁婷,远远看到她的倩影消失在林荫小道尽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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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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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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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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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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