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遇到这种场景啊!
萧瑶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以后改成“骑墙难下”也未尝不可……
萧瑶心里乱糟糟的。
阎修竹站在墙下望着萧瑶,忽然笑了。
“肖公子,没事的。”
阎修竹张开双臂:“你尽管往下跳就好了,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萧瑶把心一横,把眼一闭,小脚一蹬,纵身从墙头跳了下来。
墙头并没有很高,阎修竹轻轻松松地就接住了萧瑶。
在接到萧瑶的一瞬间,阎修竹好像还闻到了似有似无的栀子花的香气。
到了阎修竹的怀里,萧瑶还是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阎修竹哑然失笑。
“好了,已经没事了,嗯?”
阎修竹最后一个“嗯”字尾音稍稍拉长了一下,像一把小钩子。
钩的萧瑶的心有些痒痒的。
萧瑶又长又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才睁开了双眼。
阎修竹看着萧瑶的样子,似乎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被触动了。
瞧郡主这个样子,知道的是从墙头跳下来。
不知道还以为要英勇就义呢。
萧瑶刚刚一直死死地抱着阎修竹,现在她连忙松开,从阎修竹怀里退出来。
“咳咳咳,”萧瑶低下头了拍身上穿的衣服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然后才抬起头对阎修竹拱拱手:“多谢阎大人。”ωωω.χΙυΜЬ.Cǒm
于是两个人这才快步往街上走去。
等到了雍州城的街上,萧瑶皱了皱眉。
“这雍州城街上……怎么感觉人这么少?”
阎修竹也四下看了看,确实,街上往来匆匆的都是一些中年妇女。
年轻男人看起来确实少一些,大部分都是看起来比较年迈的。
…………
阎修竹当机立断:“走,咱们去找个家问问。”
于是阎修竹带着萧瑶一起,走过一条街来到一条民巷前。
阎修竹敲了敲一户人家的大门:“请问有人吗?”
“谁呀?”
门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
阎修竹稳住声音。
“婆婆,我和我弟弟是来投奔亲戚的,路过你们这里,想进来讨碗水喝。”
“哦,你们稍等呐!”
阎修竹和萧瑶站在门口稍等了一会儿,大门里面的木头门栓被人抽了出来。
门打开了,是一个弓着身子的老婆婆,还拄着一根光秃秃的木头拐杖。
萧瑶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老婆婆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
衣服也都洗得发白了。
…………
老婆婆抬头一看。
呵,好俊俏好标致的兄弟俩!
就是这兄弟俩个子差的也太大了……
老婆婆好心,她赶紧往四周看看,见巷子里没什么人,就招呼阎修竹和萧瑶来家里。
“你们两个小子千万别乱跑呐!”
老婆婆把两个人拽进来,又把门栓顶上了。
老婆婆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吗?这两日那李扒皮在全城找年轻的小伙子去修河渠呐!”
老婆婆一脸不忿:“李扒皮把能找到的年轻人都弄去了……”
“我儿子和我孙子也被强征去了。”
老婆婆越说越伤心:“造孽的李扒皮哦!”
阎修竹和萧瑶对视一眼,他们十分肯定确定老婆婆口中所说的“李扒皮”就是李元良了。
“婆婆,”萧瑶开口道:“这知府征召男子服徭役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婆婆为何怨气这么重?”
“唉,”老婆婆叹了口气,看着阎修竹和萧瑶道:“你们两个,不是咱们雍州人吧?”
阎修竹点了点头:“我们不是雍州人,我们这次是来走亲访友的。”
老婆婆给萧瑶和阎修竹各倒了一碗水。
颤巍巍地端给他俩。
阎修竹和萧瑶连忙从老婆婆手上接过水来。
老婆婆有些羞赧地擦擦手:“唉,家中没有糖,也没有茶叶,你们就将就喝吧。”
萧瑶连忙笑笑:“这就很好了婆婆,我们赶路一整天了,渴得很。”
老婆婆见萧瑶温柔又客气,便十分欢喜。
拉着萧瑶的手就开始和她诉苦。
“你们外乡人是不知道啊,我们雍州的徭役是快要到冬天才开始征人的。”
“这会子征人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
阎修竹听到老婆婆这么说,于是问道:“婆婆,这是何意?”
老婆婆叹了口气:“雍州城外有条清水河,一到夏天就发大水。”
“连着淹了许多年了,也没人整治。”
“也不知道这李扒皮发了什么疯,前两日派衙役挨家挨户抓人,说要去修河渠。”
“基本上把全城的男人都抓去了。”
阎修竹攥了攥拳头。
这李元良,竟然狂妄至此!
从去年起,朝廷就拨了一大笔银子到雍州给雍州治理水患。
李元良竟然什么都没做!
他们钦差大臣上门了,才临时抓人去修河渠临时抱佛脚!
这临时去修的河渠,能修成什么样子?
肯定是绣花枕头一草包,根本就毫无用处。
…………
萧瑶也反应过来了,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地方的官员……竟敢把朝廷的旨意当耳旁风糊弄至此……
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萧瑶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史书。
什么前朝、前前朝的末代皇帝。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被农民起义军打上宫来还冤屈的很。
自以为自己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不明白怎么天下说倾覆就被倾覆了。
实际上这些久坐宫中的糊涂蛋早就被人上上下下串通骗了个精光。
什么宫中给衣服打一个补丁要一两银子啦,一个鸡蛋要二两银子啦……
萧瑶在心中轻叹一声。
坐的太高了,离百姓的真实生活就太遥远了。
发生了什么皇帝在宫中根本就不知道。
只要地方官员串通朝堂的大臣一起合伙瞒下来。
哪怕外面百姓流离失所,外面洪水滔天,京城中、宫廷中照样可以一片繁华、歌舞升平。
萧瑶的心忽然觉得很沉重。
她看了看一旁认真听老婆婆絮絮叨叨说话的阎修竹。
朝廷里……
如果像阎大人这样的人能多起来,就好了……
可是,连萧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明明是郭安之流的人应该更多才对……
只怕这大殷的朝堂,看起来一片祥和,实际上危机四伏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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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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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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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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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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