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一根白色蜡烛,正在含笑看着我。“都说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来,用来形容周雅缦和那个人矢志不渝的爱情真是恰到好处。”
我淡漠的看着她,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她右手的赤火鞭。
如果这个东西可以归我所有那就好了,孙姨的宝贝不少,说实话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赤火鞭,这可是难能可贵的宝物。
“怎么?被吓着了?一个长得如此柔弱的女孩子夜闯林家大宅也实在是勇气可嘉,说实话我挺佩服的。但同时你也激起了我的同情心,因为你今天是无法活着离开了。”
“那不一定。”我纠正她,对她得自大妄言很不满意。
她有些惊诧,随即冷笑起来。“难不成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也不急,上下打量着我,“果然是周雅缦的女儿,长得都这么相似。”
她果然是认识我妈的,我妈和林家也有着说不清的牵扯。
她蹙眉,开始有些迷惑的和我对视:“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是要问我的?”
“没有!”我爽直的回答。
看她这个奸诈的样子,问了也不一定说,说了也一定是真的,假的听多了容易扰乱我的思维,真真假假反而无法分辨了,那我就不要给自己自寻烦恼了。
也许是我的回答完全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她脸上的笑褪去了三分。
“既然你不问我那就我问你吧,你为什么要跑到林家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不是普通地方?”
“林家大宅赫赫有名,如雷贯耳,我只是想过来一探究竟,今日见着了,果然一砖一瓦都独具匠心。”
她冷笑一声:“对你的这种说法我已经司空见惯了,早几十年比比皆是,可现在已经过期了。你没说实话!”
“实话?我说的都是我认知里的实话,有问题吗?”我双手抱胸,无所畏惧。
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可我已经骑虎难下了,进退不得只能心平气和。
她看着我的神色多了一丝探究,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你不要和我在这里打哑谜,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
“我没心情。”
回答也是死,不回答也是死,那还不如留着点口水和精力。
“你不说?那我说,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坛子里面装着的是你的双胞胎弟弟鹿阳。”她说完又是掩嘴一笑,笑得妩媚妖艳,“是在你意料之外吧?是否感觉难以置信?”
好想抽她。
莫名其妙的我也有一种想把她脸扒下来的残暴想法。
鹿阳、一个一出生就靠借命活下去的孩子,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
起初怀疑他是因为我妈生他的时候缺氧导致的氧气不足而死亡,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他们动了手脚。
他们拿走了鹿阳的灵魂,这会让鹿阳一出生就是个傻子,可是鹿阳不傻,反而是寿命受损,这中间是出了什么纰漏吗?
“你怎么还是一脸平静?难道你就不应该愤怒吗?”她脸色铁青的叫道。
我越是这样平静如水她越是坐不住了。
其实我的内心已经很乱了,我心疼鹿阳,有可能在我看不到的角度他承受的比我要多很多。
我面前坐怀不乱的与她对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我的父母和弟弟都没有太多的记忆,所以无法为他们而牵动自己的情绪。”wWW.ΧìǔΜЬ.CǒΜ
“周雅缦真是白生你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却在提起她的时候轻描淡写、微乎其微,她这辈子也够失败的。”银姬讽刺道。
我冷冷的看着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失败,至少她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比你有教养。”
这话彻底的挑起了她的怒火,她手上的鞭子一甩,下一刻朝我抽了过来。
从她出现我就一直注意着她的鞭子,所以她挥手的瞬间我就及时避开了。
动了手自然是停不下来的,两者直接就打在了一起。
不巧,她穿的旗袍,我穿的黑色阔脚裤,这打起来我明显是有优势的,只是她会的法术肯定比我多,一旦她使用法术我就没有胜算了。
我要在她失去耐心之前被她打伤,然后抢走她手中的赤火鞭。
我一跃而起,故意跳到了她的面前,果不其然,她一鞭子打了下来,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疼!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一瞬间血肉模糊,这真是犹如扒皮剔骨般疼得无言无语。
从第一鞭子开始我就疼得满头大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她抽了几鞭子,见我不做反抗才心满意足。
她蹲下身子来傲慢的看着我,“你这张小嘴刚刚不是还很厉害的吗?你不是很傲娇的吗?现在怎么怂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因为巨大的疼痛感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细胞,我冷笑了一声,笑得让她不明所以。
她又一次被激怒了,气得揪住了我的衣领,“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我不为所惧的和她对视,轻蔑道:“我笑、你这一辈子都不如我妈,就算你把她的皮都扒了她也比你漂亮。”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丢掉鞭子给了我一个耳光,情绪失控:“你胡说!”
我没胡说!
从她一再的用言语辱骂和踩低我妈这一点上来判断,基本可以确定她嫉妒和讨厌我妈。
从她扒了我妈的脸皮给刘莹这一点上看,她和我妈有不一样的仇恨,不是男人就是利益,不管是什么,总之我算是抓住她的心理了。
就这么一下,我逮住机会从包里掏出辣椒水朝她的眼睛喷过去,她尖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我忍住疼痛,拿起赤火鞭就跌跌撞撞的朝刘莹跑过去,我吃力道:“我救你,带我离开这里。”
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完全没有预料到还能离开这里,立马点头答应了。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给她解绑。
我们一起离开了林家大宅。
一出门,我就感觉气血攻心,胸口有一股子冲劲,接着嘴里一阵腥甜,实在撑不住了。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刘莹发现我的异常,她冲我诡异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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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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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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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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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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