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悬着的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大脑轰地一下,惊慌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这零下几度的天气,沈斯昱在这站了好几个小时,加上现在身上根本没穿着衣服,身体早就冻得僵硬。
见这人还想着逃。
沈斯昱一把扯着他。
“你他妈终于出来了,老子都快冷死了。”说着,沈斯昱假意站不稳,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小心!”
苏慎见状,瞬时将人接住。
顾不上门外的那堆衣服,直接将人带了进屋。
沈斯昱块头比他大,加上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上,苏慎根本就察觉不到他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得意的勾起了唇。
屋内开着暖气。
苏慎将沈斯昱扶到沙发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着,而且抖得特别的厉害。
慌乱之下,苏慎将家里的暖气调到最高,又跑到楼上拿毛毯。xiumb.com
这跑上跑下的。
苏慎着急的要死。
殊不知,沈斯昱从小就经过训练,极端的天气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刚才,冷是冷了点,但还没到起不来的这种状况。
本想着不逗他的,可看到他这般担忧的神情,沈斯昱莫名的觉得心情倍儿好。
他就死赖在沙发上,故作颤抖,享受着苏慎的各种照顾。
但、
得意忘形就会露出马脚。
明明都盖了五张毛毯,还在喊着冷。
苏慎又不是傻子,沈斯昱的脸色慢慢恢复到正常,声音也没在发抖。
很快就察觉到,他是在装的。
原本担心到发堵的心脏顿时舒缓了不少,但这种情绪逐渐转变成生气。
他神情变得冷淡,很随意的将第六张毛毯还在沈斯昱的身上。
“你好好在这里歇一会吧,衣服我等下会叫人送来新的,你换上了就可以走了。”
话落,在苏慎欲要转身离开之际。
沈斯昱急了,他长腿伸到他的膝盖后,用力一勾。
被沈斯昱突如其来的动作,苏慎毫无防备,一个踉跄,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刚才沈斯昱一着急,披在身上的毛毯全是掉在了地上,苏慎再次贴在了他紧实的胸膛,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为何,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心跳幅度、还有起伏的胸膛,在这样的环境下,莫名地显得有些暧昧。
苏慎下意识地想要撑起身,但沈斯昱又怎么会允许他这样做。
他钳制住他的腰,又带着戏谑地在他耳边吹气,“刚刚不是狠心把我丢在外面的吗?怎么现在投怀送抱的?”
“我没有!”热气扑打在耳廓,苏慎瑟缩了下,耳朵瞬间红到发烫。
沈斯昱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又靠近了些,唇瓣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低笑了声,“没有么?那你现在压着我是什么意思?想/上/我?”
???
苏慎大脑瞬间轰隆了下,原本就紊乱不堪的心跳现在在他的撩拨下几乎要蹦出来了。
因为紧张,而呼吸变得急促,他有点猜不透此时沈斯昱的想法,明明在早晨他才嫌弃他恶心,可现在却对他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
明明他对他无意,可为何要这样扰乱他的内心?
想着,又气又急,再次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沈先生,请你自重!”
“去他妈的自重,苏慎我都这样的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
沈斯昱加重了力道,想想他以前是多么高傲的人,现下为了他连自尊都不要,站在这冰天雪地脱光了衣服。
他还要将他拒之门外吗?
若是没有顾北的那番话,沈斯昱大抵可以当成是他在犯贱,当作无事发生,但、顾北的意思是苏慎明明是对他有意的。
今天早上他才尝试了失去的滋味,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他神色认真的看着苏慎,“我知道我今天的话说得太重,谁叫你他妈的跟别人笑成那个样子?我他妈从大老远跑过来,这火气一下压不住才对你说出这样的话。”
说着,沈斯昱的语气放缓了许多,看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继续说道,“我知道错了,你罚也罚了,消消气好好跟我聊聊行不行?”
苏慎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
这是在做梦么?
他神色有些木讷,怔怔地问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一阵旋转,两人互换的了位置,沈斯昱在上压着他。
“苏慎,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懂么?”
“嗯?”
因为沈斯昱的这番话,苏慎早就丧失了思考能力,心中那阵期待开始不受控的蔓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磕磕绊绊的开口。
“不、不懂。”
“呵!”沈斯昱冷笑了声,“行啊!苏慎,你在吊老子胃口是不是?”
“不是。”
苏慎这般脸红的状态,沈斯昱就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也不知道为何,他似乎很吃他这一套,看见他脸红的样子。
莫名的让他不受控的想要看他继续慌乱的样子。
他忽然间伏在他的耳边,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不顾他的颤动,他在耳边浅笑了声,声音沉沉,勾人心魂。
“苏慎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看上你了,无论你从/不/从/我,老子都认/定/你了!”
——
国内。
清晨的寒风夹着微湿的雾气,从窗边拂过,纱幔的涟漪不断。
暖阳懒散的爬了进去,却看见一地凌乱的衣衫,房间的每一处都在弥漫着温热的气息。
昨夜,林兮影几乎是昏睡过去的。
不知是不是出于不安,陆冥像是藏匿在森林里的、
野兽。
无论林兮影怎么试图唤醒他的理智,都是毫无作用,他摁着她腰后的伤口,问她,“我是谁?”
林兮影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你是哥哥。”
……
昨夜,陆冥完事之后本想着抱着小姑娘去简单冲洗一下的,可谁知林兮影缠着他的腰身就是不肯去。
迫于无奈,陆冥顺着小姑娘的意思跟着也睡下了。
林兮影醒来,身体提不上力气,现下小脾气又爬了上来。
气冲冲的将被子扯过,可没想到,一下子扯太过,男人精瘦有劲的身材顿时显现……
林兮影的视线不经意往下,硬朗结实的腹肌线下跃着一道十分精致的人鱼线...
啊!
嘭嘭!嘭嘭!嘭嘭!
剧烈的心跳声让林兮影跟做了贼似的,心虚的将被子捂着眼睛,正准备静悄悄的溜下床。
谁知...
还没等她有半分的挪动,腰上便被一道有力的臂膀拉扯了回去。
整个人撞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
男人还没说话,但是光凭着他的力道,还被子下的...
明里暗里都在无声的威胁。
林兮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刚才的锐气顿时被磨灭,僵硬的笑了笑,“哥哥,早上好啊!”
“早。”
陆冥温柔的笑了笑,可这样的笑容却布满了危险!
果然就在下一秒,他往她贴了一寸,神色带着戏谑,“刚刚兮兮是想偷看哥哥的身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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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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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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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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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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