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青盾压在兵卒身上,羊台连同他手中的长弓都被撞击得摔倒在地上。
“哎哟哎呦~”
羊台连声叫唤。
两三百斤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张牧听见叫唤声,赶紧从青盾上爬起来,见着羊台受伤,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羊台,你怎样了了?”
几名箭矢方队兵卒赶紧跑过来,扶起兵卒羊台,关心询问。
“咳咳~”
“没事,就是受了点撞击,休息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羊台虚弱答道。
听他这样一回答,箭矢方队几名兵卒顿时神色渐缓。
不过,当他们抬起头看着张牧,眼神中尽皆露出不善之意。
“张牧,你可知道你撞伤人了?!”
一名兵卒开口,对着张牧怒斥。
虽说在陷阵营中训练,轻伤、小伤每天都会有,即便是重伤,偶尔也会出现。
可是,在校场上被自己人“撞击”成这副虚弱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怎么了?”
箭矢方队百夫长宋英,走了过来,向着几人问道。
几名兵卒忙向宋英报告,说他们看见张牧把羊台撞伤了。
宋英皱着眉头,看向张牧。
此时,枪兵方队和青盾方队的部分兵卒也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张牧不是在你们枪兵方队练习‘冲踏步法’吗?怎么与箭矢方队的人起来冲突?”
青盾方队老兵发丘拉着一交好的枪兵方队兵卒孙二问道。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孙二咬牙切齿说道:“张牧在你们方队就不能练习冲踏步法?跑到我们方队来祸害,你们方队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消消气、消消气~”
发丘安抚着孙二,笑道:“我们也是正常带他呀,谁知道他不喜欢我们那一套练习方法,喜欢独干,庞百长也不知道怎么的,还由着他胡来。”
“不过~”
发丘接着说道:“我看张牧,刚才似乎使出了五连‘冲杀’呀。”
发丘指着张牧的身影,又指了指木靶所在。
这一段距离,约有五十步。ωωω.χΙυΜЬ.Cǒm
孙二看着这段距离,面露尴尬。
五十步的距离,能一气呵成的冲到敌人面前,至少得是五连“冲杀”。
以他们枪兵方队兵卒的“冲杀”之术,一连,是基本操作;二连,少部分能操作;三连,只能是凤毛麟角了。
五连、他所知道的,只有枪兵方队百夫长冉忠一人而已。
至于四连,在他们枪兵方队中,他还不曾见人使出过。
而孙二自己,还是那少部分的“二连”之人中的一部分。
他自是知道,这“连续冲杀”之术何等难练,单是为了练这“二连”,他都花费了不少代价。
若非有一日福至心来,枪感超常,他还不一定能掌握。
可以说,面对张牧的“五连”冲杀之术,他还是颇为佩服的。
“谁?是谁练就了‘五连’?”
枪兵方队其他兵卒听到风声,赶紧朝着此地蜂拥而至。
初始听到是张牧,他们尽皆不相信。
然而,当他们了解到事情真相,看到木靶与箭矢方队兵卒羊台的距离后,又不得不相信。
如果没有“冲杀枪法”迅疾的速度,又怎会赶到箭矢方队兵卒羊台近前。
即便他们怀疑是“四连”,可“四连”也不过是四十步的距离,还有十步距离,也足够箭矢方队兵卒羊台逃跑了。
造成这种结果,便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羊台没有反应过来,被吓住了。
一是张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五连”冲杀,快速冲至羊台近前,否则,羊台不至于逃不掉。
箭矢方队一向注重身体速度方面的锻炼,在校场跑圈,便会训练他们的跑动速度。
一般而言,他们的速度,是其他方队兵卒所不及的。
箭矢方队训练速度,就是为了锻炼他们的奔跑速度和反应速度,预防敌人的追击。
可张牧在这般的时间内,赶上羊台,那就值得思量了。
“张牧~”
前头,冉忠百夫长来到了张牧身旁,对着他问道:“你是如何掌握‘五连’的?”
周围的人尽皆禁声,想听听他的答案。
“我、我...我只是很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张牧指着兵卒羊台,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缓了缓,又说道:“当时也没多想,只想快速冲到他面前,哪里会顾及到其他。”
“谁知道,一冲,就自然而然的使出来了。”
冉忠听后,仰头看天,发出长叹:“果然是枪道绝世天才啊~”
他哪里知道,张牧只要喊出“冲杀”二字,便能无限连击“冲杀枪法”,只要他愿意,便能一直延续下去。
当然,是在张牧力量无限满足之时。
可是,“五连”冲杀,张牧已然感到耗尽了他身体内一半的力气。
若再来一次“五连”冲杀,他觉得,很有可能会因力竭而倒地。
至于亡不亡,那就不是很清楚了。
“庞百长,还是让张牧来我枪兵方队吧~”
冉忠对着刚来到此地的庞重说道。
庞重面无表情,他目光直视,看着张牧手中的青盾,陷入沉思。
良久,庞重抬头,看着冉忠,道:“只要张牧愿意,庞某不反对。”
“张牧,你呢?”
冉忠再次把头转向张牧。
他再一次的向着张牧发出邀请。
其渴望之心,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够体会得到。
他是想找一个接班人,将他的枪术传承下去。
冉忠的枪术,那是不赖的。能从吕布“一往无前”枪法中,改良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冲杀”枪法,其领悟力,可以说是一绝。
在枪道一途上,冉忠似乎感到有些独木难支,他需要一个人帮他。
张牧看了看冉忠,又看了看庞重,陷入沉思。
说实在的,他不愿离开青盾方队,毕竟,最初是庞重给了他一线机会。
可是冉忠的一邀再邀,若是再拒绝,那就太不识好歹了。
只是,他的枪道,他知道,并不是他本身所有,而是系统带来的。
这不能算作他的枪道天赋。
即便加入了枪兵方队,所学所会令冉忠失望的话,那就很是令人感到悲戚了。
张牧低头,深深思索,他想要思索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冉百长,我可否拜你为师,人却在青盾方队呢?”
他抬起头,对着冉忠柔声说道。
“拜师?”
“拜师!”
冉忠深提一口气。
拜师,就是拜冉忠为师。
古代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
拜了冉忠为师,那是要负责为冉忠养老送终的。
冉忠年近四十,可在陷阵营,一直过着刀剑无眼的生活,保不齐哪天就会命丧黄泉。
其实命丧黄泉还好,至少一了百了。
可要是死又死不了,落个终身残疾。
战乱年代,自己都吃不饱,又有谁会去照顾一个残疾之人。
张牧拜冉忠为师,冉忠就不用担心,即使以后落个重伤、残疾什么的,无人照顾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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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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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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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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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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