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旗石再重,也能被他接二连三的掀翻。
张牧咬着牙,龇牙咧嘴的在石道上慢慢前行。
“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样不做数,要把旗石搬离地面才行,否则,会犯规的。考核时,庞重百夫长要是看见你这样,直接会判定不合格。”
杨振从厨房走过来,好心的提醒道。
“是吗?”
“我知道了,多谢!”
张牧头也不抬,依旧在忙着推翻旗石。
他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无论姿势多么难看,在旗石上拼命折腾。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一下午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一直围着旗石打转。
他数了数,总共获得了48点经验值,也就是说,一个下午,他总共就翻动了24次。
路过的兵卒都觉得好笑。
张牧在翻动旗石时,由于要长时间的弯腰、低头,导致屁股翘得老高,活像一直斗败的大鸵鸟。
一些不嫌事大的兵卒,更是给张牧取了个外号,叫“傻鸵鸟”。
还别说,这个外号传得挺快,似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因为本来张牧就是“傻子”出身嘛,加上又在干着“蠢事”,就那样一直翻动着旗石,还是那么慢的速度,考核时,不消说,也是过不了的。
“傻鸵鸟”,很是贴切。
“傻鸵鸟,别犯傻了,你那样翻,就算翻动一千次、一万次,考核都过不了。”
有兵卒好心的劝道。
可是张牧听后,却是笑了笑,拒绝,依旧我行我素。
“傻鸟,你别丢人现眼了,你没看见大家都在笑你吗?”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给高大哥抹黑了。”
“你知不知道,高大哥认你做结拜兄弟,可是招了多大的罪,温侯手下八健将都在笑话他。你别这样行不行?”
“算我求你了~”
高直听见众人的讨论声,忍不住的上前,走到张牧十几步开外,低声劝解。
“我怎么给高大哥抹黑了?!”
听见高直的话,张牧顿时怒从心起。
这高直什么意思?
依着高直的意思,就好像只要他在徐州城内,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给高顺抹黑,都在给高顺身上增添笑话?
那他是不是就不配待在徐州城?
不配进入陷阵营?
他想这样大声质问高直,是不是这样?
高直一定会答“是的”。
“哟呵!你还来气了~”
见张牧发怒,高直顿感意外,他手指张牧,大声说道:“我还没发怒,你就发火了。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装傻是吧,以为装傻,就能惹得高大哥来同情你,是不?”
“我没那意思。”
“还没那意思,那你现在在干嘛?好玩吗?以你这样的速度,你觉得三天后,考核能过吗?还不是想惹得高大哥出面,让他高抬贵手破例收了你,你以为大伙看不出来吗?大伙说,是不是?”
高直对着四周大喊。
“胡说八道!懒得理你!”
张牧低头,不想理睬这个无事生非之人。
“心虚了吧!呵呵~”
“大伙看看,这小子被我说中心事了,连反驳都不敢反驳了。”
高直张开双手,向着四周招呼。
听到此话,一众兵卒顿时议论纷纷。
“小子,你抬头看看,你虚伪的嘴脸,已被我揭破。你说你还待在陷阵营有什么意思?”
“赶紧回家吧,回到你主公刘备那儿去吧,这儿,可没人会相信你。”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做派,我告诉你,陷阵营不欢迎你。”
高直大声对着张牧说道:“你蒙骗了高大哥,以为就此可以高枕无忧。我告诉你,我们陷阵营不答应!”琇書網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他又向着四周呼喊。
“是!”
一些兵卒附和。
听到这些言论,即便是性格再好的老实人,也会升起无名怒火。
在高直口中,张牧已经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获得高顺的信任而耍尽手段。
这等莫须有的罪名,被高直安插在张牧头上。
试问,有谁不怒?
张牧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高直,他的眼中露出杀意,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刺破高直的双眼。
“怎么?不服气?想杀我吗?”
高直笑道:“被人揭穿了,要恼羞成怒吗?”
“来呀,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杀。我不还手,好让大伙看清楚你的阴谋。”
高直掀开衣衫,露出疤痕满身的肚皮,对着张牧拍了拍。
看着高直,尤其是肚皮上遍布的伤口,他能想像得出,高直身上,不仅仅是肚皮上,身上其他部分或者全身各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看着高直身上的伤口,张牧笑了。
他原本以为,高直只是一个对他充满嫉妒之心,来恶意诽谤他的小人。
可是,能有这般多的伤口在身,战斗时,必是冲杀在前头。
不惧生死,为身后兄弟挡刀箭,又怎会是那种品质低劣、反复无常的小人呢。
或者,他只是关心则乱。
张牧心中思绪。
“怎么?不敢吗?拿出你一招打败陈纪的本事出来呀~”
高直朝着张牧大喊。
可是张牧此时已然想开了。
高直,只是一个对高顺无比忠诚的下属,或者,两者同是姓高,有什么较亲近的亲戚关系也说不定。
高直只是担心高顺被骗,想要揭穿张牧的“真面目”而已,又或者,是为了维护高顺的尊严,避免高顺再被他人嘲笑。
也是,一个将军,居然屈尊,主动去结拜一个有着“傻子”前科的敌军小卒,当面或许有人不说,背面里,那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或许是高直听得多了,才有了这般维护高顺的举动。
既然高直不是一个小人,张牧又何必在意他的污蔑呢。
张牧轻笑一声,开口,对着高直询问道:“你有媳妇没?”
“没有,怎么了?”
高直很是莫名其妙,他都这样讥讽张牧了,怎么张牧这个小子就是不发怒动手呢?
居然还问他,有没有媳妇?
这很是奇怪。
要知道,他都做好了宁愿拼着挨一刀,也要将张牧赶出陷阵营的想法了。
只要张牧先动手,他就能鼓动大伙,将张牧赶出陷阵营。
可是,张牧的举动,很是令他意外。
“我有,你看,正朝这走来。她手中的篮子里装着羊肉骨汤和大白馒头。”
张牧对着高直笑道。
他手指着正从校场门口缓缓走来的小环。
“那又怎么样?”
高直不解。
“我~有,你~没有!”
张牧把“有”和“没有”两词,说得极重。
“切!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
高直不屑说道。
“媳妇,我要喝羊肉骨汤,肉多不多?”
张牧突然高声对着小环喊着。
小环篮子里装着的是羊肉骨汤,他闻出来了。
“有呢,我盛了很多肉。”
小环答道。
高直顿时色变。
张牧这是在向他炫耀吗?
还是在嘚瑟?
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是在拐着弯的说他年纪大,找不到媳妇吗?
太可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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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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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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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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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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