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是一起欺负她一个人,她毫无还手之力,就像现在,她轻轻松松就被拖走了。
安向桀看着路幽进到电梯,对李霍甩出一个眼神:“跟上。”
他始终不放心路幽的安全,虽然还有其他人跟着,但是有李霍,安向桀会心安很多。
特别是昨晚他发现云倩在针对路幽,连夜将云倩调去了北洲。为此他特意跟云青谈了话,确保云青的忠诚。好在她是个拎得清的人,本想选择跟自己的妹妹一起离开,但安向桀这边要用人,她必须得待着这里。
安向桀向来用人不疑,仍旧按照计划让云青护送路幽。
索性,结果不错。
半小时后,云青把路幽交给了接她的人后,安向桀才出门。
路幽被带到一个农场,与世隔绝那种。附近根本没有山,连小山丘都没,不存在有高地。
农场的建筑外观非常硬朗,总共有3栋一层的英式建筑,安保级别非常高。要想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最让路幽心凉的,不是逃不掉,而是这里面的三个女佣,一个管事的,和一群保镖都长着东洲人的脸。他们说的不是英语,也不会英语,听不出是哪国的语言,跟她们完全没有办法交流。
唯一一个会说英文可以交流的管家,并不住在这里,她跟路幽简单的介绍了人员情况,便离开了。
屋子里一个座机,只可以接听电话,但能播出的号码也只有管家一人的。
安向桀的惩罚确实够狠,她知道路幽喜欢热闹,想法多话也多,故意给她安排语言不通的人在这里,把她完全孤立了起来,跟坐牢没有任何分别。
最开始,她极度不适应。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晚上屋外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她睡不安稳,一大堆令她记挂的事,加上安向桀在她面前杀人的冲击,几乎夜夜都在做噩梦。
她不太吃得下东西,这里没有一顿中餐,食物单调,毫无美味可言。
农场里有种一些蔬菜,养了两只羊,一只兔,几只小鸡仔。后院有狗窝,但是没有见到有狗,连狗叫声都没有听到过。路幽以为是狗狗走丢或去世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怕狗,安向桀早就吩咐了周围不允许有狗。
路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吃饭,下楼摆弄摆弄花草,喂喂小动物,发发呆。
时间一天天过去,安向桀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打过一通电话。
路幽刚开始还有点情绪变化,慢慢的,她更加沉默寡言,因为说了也没有人听得懂。
农场的人好像是约好了一样,从不与她说话,甚至,几乎没有眼神交流。如果不是每天给她准备好饭菜,照顾她的起居,路幽差点以为自己是透明的。
一天,一周,一个月,两个月…
安向桀任何消息,好像就这么消失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路幽心也冷了,当初胡乱的猜测,竟猜对了,安向桀真的把她给忘了。本还心存侥幸,以为安向桀只是惩罚她,吓吓她,念着旧情会来接她走。
但他始终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没有来过一丝消息。
她明白,安向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就算不要她了,也不会任她自由的离开。
她要怎么办,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吗?
不,这样与世隔绝、像在中世纪一样的生活,路幽才不要。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路幽思考了很久,没有知道她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她。等待安向桀来接她,似乎变得不太可能了,如今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做好决定后,路幽就开始计划。她是一个路痴,但是野外的生存技能还是有一点。这两个多月,路幽仔细观察过这个农场,很大,很偏,一个外人都没有见过,出去的路有且只有一条。
她牵着小羊散步的时候,最远走到过约500米,就被不知哪里走出来的保镖拦回来了。
其实对于她来说,最大的麻烦不是找路出去,而是怎么出去,出去后怎么办,现在马上12月份了,晚上的天气会非常的冷。
暗处的保镖,她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方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于是,这几天她又牵着农场的两只小羊到处转。
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处可能避开耳目的地方。
临近出发这一天,路幽趁管事的女佣不注意,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找到她的钱包把自己的一对钻石耳环放进去后,拿走了里面全部的现金,并把钱包藏到了女佣的衣柜。
下午,路幽换上了舒适的运动鞋,穿上了厚厚的鹅黄色的衣服,跟往常一样,牵着小羊出了院子。
在边界徘徊了大约一个小时,路幽趁远处的保镖不注意,脱了鹅黄色衣服,摆成了自己的模样。随后钻出了铁网,消失在了深深的杂草丛里。
鹅黄色的外套下,是一件很厚的大地色外套,跟别墅外的杂草几乎融为一体。
刚刚出去的时候,差点跟暗处的一个保镖撞到。也是幸运,她在保镖发现她之前,先看见了保镖,及时躲了起来。m.χIùmЬ.CǒM
确定自己逃出了监视范围后,路幽开始跑起来,怕被发现她不敢沿马路行走。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深秋的天气,连续多日和小羊在院子外要待起码3个小时。所以她知道,她最多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逃离。
跑的累了,路幽就改用走,但是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大约走了5公里,才看到一片树林,路幽钻了进去,她已经没有去考虑到底这是树林还是山林,是否里面有更大的危险。
只要能掩盖自己的踪迹,她都会进去。
路幽算着时间,距离天黑还有大约3个小时,她必须得在3小时内找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地。否则,别说是野外的动物,就是这个天气也能冻死她。
幸运的是,在天刚擦黑时,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小到她钻进去后,都打不直腰。
不敢弄太大的火堆,她在洞口用石头围了一个坑,捡了些柴火,只生了一搓小火,只为给自己壮胆,和取一点点暖。
紧绷了一天的心,直到现在看着这堆小火苗,才拥有了点安全感,稍稍放松下来。
她拿着一个被压的扁扁的面包,一边抹眼泪,一边啃,她必须补充能量,保存体力。
另一边,安向桀浑身戾气的站在农场的客厅里,强大的气场让整个房间空气降到冰点,令人生畏。
女佣和保镖被控制,跪了一地。
傍晚他接到电话,说路幽失踪的时候,差点没窒息过去。
又跑了,她都已经被罚关起来,还不安分!他只恨自己没有拿链子锁住路幽,才让她有机会再次逃跑。
天空漆黑,夜晚已经到来,对路幽逃跑的愤怒演变成了恐慌,跟上次不一样,上次路幽逃走,至少是安全的。
这一次,在这样陌生的乡下,方圆几十公里没有人烟,几乎与世隔绝地方,路幽不认路,乡下还有郊狼等野兽,没有任何武器支援,她孤身一人要怎么走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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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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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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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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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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