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安向桀两年多了,他从来没有提过,路幽也从来没有问过。或者说她根本不关心,连想都想不起来这回事。现在看见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好像跟安向桀在一起,路幽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向桀对于自己的事也几乎不提,一直都是陪着路幽做她的事。
或者说,他一直在围绕路幽转。
除了要求路幽留在自己身边,要求路幽只能爱自己外,他好像也没有对路幽有过任何附加条件,都是他在一味的付出。
虽然手段强硬狠辣了点,也没有别的毛病了。
只要路幽高兴,他就高兴。
除了威胁她以外,他对路幽好的无可挑剔。
就像林誉说的,哪怕她只是简单的回应一下安向桀,他就能把天上的月亮都给她。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的生日。”路幽又重复了一遍,她鼻头一酸,连带着内心也涌上了一股酸楚。
她不仅错过他的生日,昨天还因为程越的事,说出伤他的话,甚至把高高在上,杀伐决断的狂徒安向桀给逼的落了眼泪,跟他闹的那样难看。
安向桀无辜的说道:“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日这个东西,跟大部分男人一样,他觉得这一天什么也代表不了,不重要。
“对不起,”路幽一手抱着安向桀的腰,靠在他的胸膛,“我什么都礼物没有准备。”路幽哽咽道。
听见路幽的声音不对,松开路幽一看,怎么还哭了呢,他又没怪她。
路幽因为错过他的生日而自责,这是路幽对他的在乎。被路幽在乎的感觉,真好。
他安抚道:“傻瓜,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别哭了。”
他指腹替她擦掉眼角的泪花,路幽眼里自责的神情,让安向桀一阵恍惚。琇書蛧
四目相对,路幽眼里还含着泪花,她突然一笑:“安向桀,你好老哦。”
说完便靠进他怀里,安向桀也笑了,搂着路幽:“幽幽,我今年才33,不老。”
他把路幽抱起,放在了书桌上。
低头,吻住路幽。
这一次,路幽没有拒绝,反而非常的主动。
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歪着头闭着眼,轻轻的啃噬他的嘴唇,舌头缩在嘴里,动作像极了在啃冰棍。
路幽从来没有主动认真吻过他,他竟然不知道路幽的吻技这样的好。
他眉头一皱,推开了路幽。
路幽没有理会附了上去,他再推,她再次靠近附吻上去。
远远看来,像是安向桀在逗一只调皮的猫。
本来有一丝不悦的安向桀,也被调皮的路幽逗笑了,他不再拒绝,反客为主,吻的路幽忘记了呼吸。
原本忌讳路幽的手腕不能动,安向桀的动作轻柔,充满耐心。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感受着她的气息:“给我,”
她此刻既不能站立,右手又不能动,她提醒:“我手上有伤。”
他落下一吻:“我知道我会注意的,现在就给我。”
……..
漫长的一曲结束,路幽又被抱进了浴室。
早餐期间,路幽又给了安向桀一个新的认知,他夹起一个烧麦准备喂她,结果路幽左手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
他惊讶道:“幽幽,你左手也会用筷子,那你….”
路幽咀嚼完口中的食物,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左撇子,小时候我爸觉得左手拿筷子没有规矩,给我打到右手去了。上辈人想法总是窄了些。”
安向桀回忆了一番:“好像是,你除了写字和吃饭是右手。其他都是左手居多,诶,那你用枪怎么是右手?”
“因为你教我的时候就用的右手啊。”路幽一个饺子丢进嘴巴,昂着头盯着安向桀。
安向桀笑着没有说话,想起了教路幽的画面,那时候还没有得到她,他想要靠近路幽,借着教射击的机会,他总是站在后面圈住她手把手的教。
早餐后,安向桀不顾路幽的反对,强行带她去了医院检查,还算幸运,手腕只是稍微严重的脱臼,伤到点筋骨,并没有骨折,开了些镇痛的药,让她好好休养两周就没事。
从医院回来,安向桀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一直坐在沙发上陪着她。
路幽稍微动一下想要拿个什么东西,他都抢先一步去帮她。路幽就干脆不动了。安向桀鞍前马后认真的样子,惹的路幽低头嗤笑。
她想起了大半年前,自己脚受伤的时候,韩西恒来照顾她的样子,那时候的她,真的有很多朋友。现在,她只有安向桀,可以见谁,不可以见谁,都要经过他的批准。
“你笑什么?”安向桀询问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
安向桀不喜欢她人坐在自己身边,心里早就飘远了的样子,会让他有种失控的无力感。
她回答道:“去年我脚崴到的时候,老韩来照顾我,跟你现在照顾的方式一个天,一个地。”
安向桀立马抓到了重点:“你什么时候崴到过脚?怎么崴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北洲的时候,我从马上掉下来崴到的呀,”路幽以为安向桀是知道的,林誉是事无巨细的都会跟他汇报。
完了!
路幽反应过来了,原来林誉没有说,他当时说过只要路幽早点回家,他便不会把和程越那一段汇报给安向桀。
看样子林誉是真的没有跟安向桀说,而她现在才知道。
安向桀眉头一蹙就拿出电话,想要质问林誉,路幽伸手想抢电话阻止他。
她着急的说:“就是崴了一下,几天就好了,你要干嘛啊,问罪林誉吗?你这样他们以后忌惮我,就不会对我好了,如果我被孤立,以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没人帮忙你才满意吗?”
安向桀肯定的说:“不会,只要我交代了他们就会执行,只用我对你好就行了。”
路幽也不阻止了,佯装生气。
“好好的聊会儿天你都这样,以后谁敢跟你聊天。”她生气的侧过身,拉过毯子裹着自己,靠在沙发上不理安向桀。
耳朵却是警惕的注意着,听安向桀有没有放下电话。
听见安向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妥协了:“好了好了,我不问林誉了,我们继续聊。”
路幽抱着手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那你也不许因为这个小事就找他麻烦。”
她气鼓鼓的样子,落在安向桀的眼里,甚是可爱,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你很关心他嘛。”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继续,说说看为什么是韩西恒照顾你?”
路幽打量了一下安向桀,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发难的意思,才继续说道:
“他是医生,也有空,所以就来照顾我了,结果我的脚虽然有点跛,但是勉强能走路。他检查了一下没大碍,你知道医生胆子大,他医术又好,根本不把我的伤放在心上。最后的结果是我陪他打了一天游戏,还使唤了我一天,他就说我的腿断了他也能当场给我接上,逼着我去给他端茶送水,”
想着当时那样的场景,路幽笑的很开心,跟她的朋友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跟你一点也不一样,瞧你紧张的样子,我动一下你都觉得我会弄断手,但是刚才你又…”
她完全不懂安向桀,说不爱她吧,他是真的对她好,看得出他的担心和心疼是真的。说爱吧,今早她都受伤不方便了,他还是能不管不顾的要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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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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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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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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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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