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思考如何在这帮人之中逃出去。她已经报了警,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但这里是富人区,住的人非富则贵,这种人都有成堆的律师,最是难缠,况且警察不会凭借一个电话就搜查别人的家。
她该怎么办,安向桀真的会杀自己吗?
对,她刚才报警是因为目睹了杀人现场。可这当中有什么事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命更重要,为了无关的陌生人,把自己的命送掉,她没有这么伟大。
路幽盘算着,刚才安向桀没有第一时间杀人灭口,那如果自己识趣点,如果她说,她当没有看见,不会对方乱说,他应该会放过她吧?
宋毅警告过她安向桀不是好人,宋毅应该知道点什么,她出去后就去找宋毅,他哥哥宋征是州长,可以保护她。
正在思考之际,李霍接到安向桀的电话,把路幽带上了楼上的房间。
他们上楼后,安向桀才进入了别墅,手里拿着刚才路幽遗落在外面的蛋糕,轻轻的放进冰箱,然后去了楼下盥洗室洗澡,他不能再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路幽面前。
卧室门扭开,路幽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安向桀往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那种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
李霍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路幽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你别过来!”m.χIùmЬ.CǒM
安向桀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路幽以为里面是匕首,
难道安向桀是看在相识的份上,让她自行了断,还是说他要亲自动手?
安向桀在离她2米的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幽幽,你怕我?
看着路幽惊恐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事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原本应该是自己把这些事都处理好,危险的人和事都解决了,再和路幽好好在一起。
如今还是吓到她了。
意识到他的身高站在她面前,太过居高临下可能又会吓到他,他坐到床上,未带任何责怪的语气,温和的询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报警?”
“我以为你有危险,我没看清动手的人是你。”
路幽报警前确实没有看清楚杀人的是安向桀。她只是看到了危险,第一反应是报警。
如果看清楚了是安向桀杀人,她还会这样做吗?她想她会的。毕竟当时那个情况,应该报警。可是路幽不能说。
安向桀仔细的观察,思考着话里的可信度。该死的,他真的分不清。他不知道,到底是分不清真假,还是他宁愿相信路幽说的就是实话。
“所以你是担心我?”
路幽乖巧的点点头,安向桀心机深沉。她知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幽幽,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
路幽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我会跟警方解释说是我看错了,你别杀我。”
“幽幽,你别怕我,只要你不乱说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过来,”安向桀伸出手,温柔的说。
路幽还是摇头,她很害怕,现在的安向桀对于路幽来说就是毒药,绝对不能靠近。
安向桀也不气恼,他起身轻轻拉住路幽的手,把她带到床边坐下,他蹲在他面前。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是要去陪你庆祝的,只是这里突然出了状况。”安向桀把手里的盒子递给路幽。“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路幽机械的接过礼物,盯着盒子并没有打开。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路幽打开,里面是一条蓝宝石的项链,旁边点缀着十几颗碎钻,蜿蜒的双线条,设计感很强。。
路幽松了口气,不是匕首,她笑了笑,“我很喜欢。”
“幽幽,生日快乐。”他扶住路幽的肩膀,一个吻落在路幽的额头。
路幽低下头,身体僵硬的不敢动。
就在此时,彩色的光束从窗户照了进来,鸣笛声响起。路幽几乎是第一时间抬头,想要站起来。
这个动作让安向桀很不爽,扶住路幽的手,加重了力道。
路幽感受到肩膀的重量,收回了视线看着他。
安向桀却笑着说,“看,幽幽的救兵来了,我去处理一下,你乖一点,别做不该做的事。嗯?”
路幽乖乖点头。
不得不说安向桀的警惕性很高,他出去之后,李霍就进来了,一刻也不松懈的监视着她。
大约半小时后安向桀才回来,路幽又是惊恐的站了起来。
“警察走了,我也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的询问。见他不说话。“我不会再报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回家。”
安向桀不想放路幽离开,一是因为不确定路幽还会不会报警,二是路幽今晚当着所有人露了面,危险已经滋生,终究还是把她卷入了危险。
一年前安向桀为了夺权,捣毁了摩根分布在东南亚地区的毒窝,对方被安向桀打散,为首的纽特逃往a国,去年在香格城深山中灭口的就是纽特的手下。
他知道摩根和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一年来对路幽保持了很好的距离,适可而止。他不得不妨身边有不够忠心的人。
最近他发现纽特带人来到了南城,伺机报复。这一两个月没有联系路幽,就是怕祸水东引,陷路幽于危险当中。
现下,路幽已经露脸,必须时刻都跟他待在一起,以保安全,同时也带有私心,他想,就这样把她困在身边也好。
但是这些都不能跟路幽说,今天这样已经吓到了她,如果她知道自己还在危险中,肯定会更害怕。他太了解路幽那比兔子还小的胆子了。
他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幽幽,你还不能走,先在这里住几天。”
“为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想你坐牢的。”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在这之前安心待在这里,听话,嗯?”安向桀似乎知道路幽想什么,又继续道,“我的睡衣在衣柜里,明天再给你买新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我。”
路幽也知道安向桀不让自己走,似乎已是既定的事实。她反锁了卧室的门,洗漱好躺下。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才勉勉强强入睡。内心的恐惧哪能让她睡好,刚才的一幕幕在她的梦境反复上演。
地上躺着的尸体,满地的鲜血、那人脖子喷薄而出的鲜血,再一次将她惊醒。
梦中惊坐起,还未缓过神,便感觉到脖子一瞬的疼意,彻底晕了过去。
安向桀坐在床上从后面环抱住路幽,下巴挨着她发顶,圈住路幽的小手,轻轻的摩挲着。
他就知道路幽今晚肯定没有办法入睡,那些杀戮的画面,普通人又有几个能消化承受的呢。
安向桀坐着抱了路幽一夜,最初被路幽撞见真相的心慌,也得到了抚慰,直到清晨才离开。
为了保护路幽,楼下的几人蠢蠢欲动,他必须得好好敲打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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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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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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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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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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