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过会有人变态到这个程度,居然......
何倩岚恶心得差点儿把方才费力吞咽下去的饼子重新吐出来。
她的眼角垂落一串泪珠,修剪圆润的手指用力地抓挠着地面,指尖隐隐沁出血来。
汉子却是极满意自己这次烙在脚踝上的印记,如珍似宝的将何倩岚的脚丫放在掌心中把玩了片刻,才克制住自己不再继续沉迷下去。
他重新为何倩岚将罗袜和鞋子套上后,见她识趣未再哭闹挣扎,才继续方才未完成的捆绑。
何倩岚也确实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她的嘴被堵着,身子被束缚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抱起来放进一只垫着难闻气味的皮草木托箱里。xǐυmь.℃òm
等何倩岚被装进箱子里后,她的身上还被盖着三层皮料。
最后是封箱,木托箱子四面都被钉上榫,任谁从外面看都瞧不出来里头竟然会装着人。
把何倩岚装钉好了后,汉子又如法炮制将另外那名可怜的女子装到木托箱子里。
汉子在准备出门前,再次警告了箱子里的二人,随后,他扛着箱子走出了囤货的仓储区,将她们混在外番商人采买的其他药材布匹皮料等箱子中,一起搬上了出城商队的马车。
......
昨晚,何启光和万达一起赶到京兆府衙门报了案。
京兆尹苟世杰原本已经准备下衙回家去了,听说何家姑娘失踪的消息,也是十分惊愕。
他仔细问了经过,让计师爷将详情记录在案,并火速召回了捕头袁绪,让他抽调人手借着这次‘地龙翻身’对各个坊区进行挨家挨户的查访。
袁绪虽然手头也有很多活儿要干,可事有轻重缓急,涉及户部侍郎何大人的女儿,他也不敢轻忽,自是麻利应下,没花多少功夫就重新将手上的任务安排了下去。
在袁绪手下做事的有一名刚刚从地方衙署调入京兆尹办差的小捕快,他看到头儿要他们暗查的是一起女子失踪案时,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是这个年纪的姑娘失踪了?今年都第几回了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跟他搭档办差的捕快周六合扬眉问他,“江子,听你这语气,你知道好多起这样的失踪案件了?那你倒是说说看,说不定还能有些参考价值!”
这个叫江子的小捕快挠着头嘿嘿笑着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有的都挺久了,应该没啥关系的。”
周六合抬手拍了江子脑袋一巴掌,半是嗔怪半是认真的说道,“你咋就知道没关系?
让你说你就说呗,像人贩子犯案,你以为就拐一个走了,从此金盆洗手不干啦?
这些失踪的女子若真叫人贩子拐了,说不准还真是什么团伙作案,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备不住还能为何姑娘这案子带来点启发和线索呢!”
那名叫江子的小捕快被周六合这一说,也深觉有些道理,敛起了脸上嘻嘻哈哈的笑意,将自己所知道的两起案件讲给周六合听。
江子生活在南城平康坊那边,此前就曾听自家老母提过一出了五服的远亲,家里有个十六岁的姑娘出门洗衣后,一直没再回家。姑娘家里人找了一整晚没找着,次日,又找了村子里正反应,由里正组织村民一起接着找了四五天。
那姑娘却是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池塘里,山沟里,小河畔,能翻的地儿都翻遍了,那姑娘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个踪影。
后来村里有谣言说那姑娘是跟着人私奔跑路了,姑娘父兄虽然极力否认,可也没再想着要去衙署报官的事,最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事过了不久,江子又听说隔壁村的也有一十五岁刚及笄不久的姑娘上庙里给家里生病的娘祈福,一直就没回去过。家里也是找了好久,好像是有到县衙报官过,官差还去了那庙里搜查取证,就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案子成了悬案。
江子说:“我知道的就这两起,出了失踪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姑娘,俩人失踪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应该不会真的是人贩子作案吧?”
周六合眯着眼睛说:“不好说,既然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们还是要将事情跟头儿反馈一下为好。要怎么查,往哪个方向走,咱也决定不了,听头儿的就是!”
江子就是一刚入行两年的小捕快,破案经验并不丰富,平素里都是被分配办些不痛不痒的差事,还是头一回被划拉到捕头袁绪手下做事。
他是有些小兴奋的,毕竟小捕快也是有梦想的,江子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坐到捕头袁绪的这个位置。
两个人一块儿去找了袁捕头,将知道的这么个情况给反馈了一遍。
袁捕头积累了多年的办案经验,心思细腻,触感敏锐,当即就从这两起案件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来。
他照常吩咐已经领了任务准备出发的下属们去进行暗访,自己则回到班房里,点灯熬油的,就江子提及的那两起案件的相同特征做了一个对照。
能坐到京兆尹衙门捕头这个位置上的,自不可能是什么无能之辈,袁绪将暂时能分析到的东西都列好后,待墨迹干透,收起纸张揣进怀中,提着气死风灯往京兆尹大人苟世杰的书房去。
当父母官难,当京城百姓们的父母官更难!
苟世杰已经做好了今晚得留守府衙的心理准备了,他将官帽放在几案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发顶,忍不住唉声叹气了两声。
想当年他被先帝高宗钦点为探花郎跨马游街的时候,满京城有多少闺秀们暗地里对他芳心暗许,一路朝他抛去的绢花手帕几箩筐都装不完,还差点儿被人榜下捉婿,强行绑走去拜堂。
那些女人啊,一个个都被他的盛世美颜迷了眼,疯狂的事儿可真没少干。
可叹一朝入朝为官,特别是在他出了翰林被当今陛下点为京兆尹坐了上京城的父母官后,他的容颜就似残花败落,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头顶那头原本乌黑油亮的青丝啊,也都一日少过一日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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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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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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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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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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