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姑娘,在下怎会是南岳细作?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有小人在你面前中伤诋毁我?”安济脸上表情勉强到位,可他此时的内心已经慌得一批了。
不能认,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
“安济你以为你继续狡辩就会有用吗?你以为本姑娘身边的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招是不招?”万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笑非笑的。
“万姑娘,在下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私底下与其他女子来往是我不对。
可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难免会经受不住诱惑犯下一些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安济在万菱万远兄妹俩过来的这段时间已经想要了要怎么上演一出痛哭流涕忏悔求原谅的戏码了。
他有预料到这事儿被万菱这个臭丫头知道会少不得闹大,他或许会被镇国公府指责唾骂甚至驱逐,与对方的亲事也有可能就此作罢,自己在滇南也有可能再没有了立足之地......
可这又何妨?
他安济原先也不是真看上了万菱这个空有美貌没有头脑,奢侈懒散刁蛮任性的蠢货,一切不过是为了成就大事的权宜之计罢了。
可谁知道,这个臭丫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哭求解释的机会,一来就将他先抽个半死,再当头砸下这么一记能将自个儿劈个外焦里嫩的惊雷来。
这个女人当真的是世人口中所言的那个混不吝的草包么?
看安济还在自己跟前掰扯这些恶心人的借口,万菱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向左,给他点颜色瞧瞧,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身上的骨头渣子硬!”
护卫向左拱手领命。
他出手可就不是万菱挥挥鞭子那么简单,一通噼里啪啦的暴揍后,安济终于扛不住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
万菱扬手叫停,向左退至了一边。
“肯招了吗?”
“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安济眼底充血,眼睑不断颤动着,胸膛在剧烈的情绪撞击下不断起伏。
万菱见安济居然真的承认了,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说不清道不明的生出了几分怅然来。
啧,这货果然是个软骨头。
她刚刚虽然说的笃定,可却是虚张声势想从气势上压制住对方,诈他一诈罢了,没想到安济居然这般不济,她预想的'满清十大酷刑'还没用上呢,就直接承认了!
安济虽然并未出现在剧情提示内容中,但他的出现,他的刻意攀附和接近,无疑是个变数,这也是万菱直接锁定他的原因。
万菱勾了勾唇角,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束在头顶发髻上的金叶冠在她的动作幅度下也跟着颤颤晃动起来,金灿灿的光刺得安济眼眸赤红。
他死死的盯着万菱,憋着一口气就想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万菱却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咯咯笑着说:“你想知道本姑娘就得告诉你么?要是被你知道本姑娘其实根本就不知晓,完全是诈你的,那多没面子啊?!”
说完,她忽的忙伸手去捂住嘴,好似不经意间自己说漏了什么的样子。
然而她这做作的模样却是恰如其分的打击到了一心想要'死个明白'的安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哇的一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直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万远忙抬脚去踢了踢他的脸,喂喂叫唤了两声没等到回应,也没顾得上管安济的死活,转头问万菱:“姐,你刚刚真的只是诈安济的?”
万远觉得她姐适才那副'证据在手,智珠在握'的模样简直是美极了,帅呆了,连他这个早已经习惯了姐姐盛世美颜的弟弟都忍不住有些着迷。
可他姐居然说她根本没证据,只是随口一诈,居然就诈出来安济这个王八蛋是南岳潜藏在南境的细作,这也太神了吧?
“姐,你这是又做什么神奇的梦了?”万远想了想问道。
万菱点点头对万远说:“我梦到一个月后南岳奇袭边军军营,死伤无数,我们万家满门都被皇帝治罪。
现在已经知道了安济是南岳细作,那么现下最要紧的事情是顺藤摸瓜,查到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和在城内的据点,把南岳安插在他们南境的细作一窝端了才行。”
万菱摸着下巴,扭头看了眼那个昏去多时的小萄,走过去,掰过她的脸蛋仔细瞧了瞧,砸吧着嘴说道:“哟,这个女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万菱仔细端详了片刻,啊一声对万远道:“阿远,你看看,这不是万花楼花魁娘子媚娘的丫头么?姐姐没认错人吧?”
万远从震惊中回过神,脑中想的还是姐姐说的那一句'万家一门被皇帝治罪'的话。
自打他姐去年大病一场醒来后,就意外有了梦境预警的能力,原先万家人也没太当回事,可后面有一二桩事情成真了,自然也就相信了。
万远也盯着那小萄仔细辨认了一番,点头应道:“姐你没认错,是那个媚娘身边伺候的丫头没错!”
“我说呢,这万花楼咱也算是常客,别的花娘什么的可能认错,这媚娘可是本姑娘的老相好,她身边的婆子丫头,我是不可能认错的。”万菱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眯着眼睛悠悠说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些话说出口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万远有些替自家姐姐尴尬,小声咕哝道:“要不是弟弟我知道姐你那取向没问题,真的就只是纯粹的欣赏媚娘的琴棋书画与才情,真要被你这口无遮拦给吓个半死,以为你好女色呢!”
在万远碎碎念的当口,万菱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攥了攥手,眼神透着喜出望外的光芒来:“我说安济怎么会跟媚娘的丫头在一块儿呢!
哈,不得不说他们这据点设置得倒是很有水平很是巧妙啊!
媚娘可是万花楼的头牌,连本姑娘都被她的美貌才情所吸引,隔三差五去听曲儿,南境其他的官员和门阀公子哥们就更不必细说了,这得收集到多少有用的情报呢?”
万远反应过来,啊了声:“姐,你是说他们的细作据点就在万花楼?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把这丫头弄醒,好好问一问他们到底事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境的?”
万菱说了声'不急',转头吩咐向左:“将安济和小萄先带回镇国公府私牢关押起来,并对外散布'安济这个未来的国公府姑爷背着未婚妻偷吃被抓现行,万大姑娘一怒之下,将这对有辱斯文的狗男女鞭打至半死并下了大狱'的消息。”
万远听到万菱这样吩咐下属去办事,不由有些担心此事会让自己的姐姐名声不雅。
“姐,你这样自曝被绿,会不会不大好啊?这样不知道城中会有多少人暗地里取笑你,拿这事儿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万菱不以为意的应道:“理他们作甚?那些无谓人的想法和看法又能影响到我什么?在我眼里,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他又白担心了。
他姐的性子一贯以来都是目下无尘的,心大得晒干了都有八斤重的人,外面的风言风语,确实是影响不到她什么,耽误不了她吃喝玩乐。ωωω.χΙυΜЬ.Cǒm
姐弟俩交代好事情后,就直接骑马回了镇国公府。
向左做事干脆利落,使了点银子就把事情办妥了。
南城内有不少乞儿,这些人散布起消息来,最是快速了,不消一个时辰,有关于安济偷吃被抓现行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街头巷尾不时有百姓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此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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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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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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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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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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