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消息传开,满朝哗然,人人自危!

  连萧佑这样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都受了重伤,可想而知西燕已经强大如斯!

  朝堂上又在为是派人出征,还是停战求和而争吵不休。xǐυmь.℃òm

  西燕驻扎地。

  “三王子,如今萧佑身受重伤,臣认为此时是全面进攻的好时机,您觉得呢?”卡尔木摸着胡须建议道,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拓跋骁闻言置若罔闻,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出其地冷静,他左手撑住桌沿,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尔木见他无视自己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一个汉人奴婢生出的玩意儿也敢跟他摆脸色?

  他冷哼一声,将刀顿地,语气有些冲,“三王子,本将军已经决定两日后发起进攻,届时整个雍州将是我西燕的囊中之物,若是您顾虑重重便安静地呆在这吧!”当个缩头乌龟!

  说完他将头一撇,真不知道王上怎么派他来征战。

  即便拓跋骁已经将西燕二分之一势力收入囊中,令人忌惮,但卡尔木依旧看不上他,认为他血统不正,学了汉人的阴险狡诈。

  拓跋骁抬眸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将军真的相信萧佑昏迷不醒?”

  “你这话什么意思?”卡尔木反问,很是不悦。

  “据孤所知,萧佑此人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怎么会轻易被伤?”拓跋骁质疑道。

  听闻此话,卡尔木轻蔑一笑,很是得意,“三王子恐怕不知刺杀他的人是谁吧?”

  拓跋骁挑眉,“什么意思?”

  “重伤萧佑的可是他的亲卫,本将军培养数年的探子,一直安插在他身边,就等着这一刻!”

  多年前他花尽心思栽培的探子,就等着这一刻,趁乱接近萧佑,给他致命一击,如今,他也的确做到了。

  只要拿下雍州,他就能在西燕扬眉吐气,受万人敬仰,拓跋骁也不能奈他何。

  拓跋骁倒是没想到竟是如此,暗光一闪,竟是他小瞧了这卡尔木。

  卡尔木坚持进攻,得到部下一致同意,但拓跋骁一直觉得此事有蹊跷,心中另有打算。

  消息传到萧府,柳姝婳打碎了她最喜爱的八宝琉璃盏。

  听到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她的心情比灌了十斤铁还沉重,双手微微颤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疯狂地反复确认。

  直到吴管家沉重地点头,垂首默不作声,她才意识到是真的!

  柳姝婳如抽尽了所有的力气,跌倒在椅子上,脸色毫无血色。

  良久她颤抖着声音,决然道:“我要去看他。”

  “夫人.....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您还是.....”吴管家神情痛苦,但还是不想她涉险。

  柳姝婳打断他的话,“无须多说,你去备马,我自己去!”

  没有人能阻止她,她不相信萧佑会命在旦夕,明明说好要一直保护她的!

  或许是老天的悲鸣,此时下起了雨。

  冰冷无情的雨水打在她身上,模糊了视线,也混淆了听觉,她一路向前疾驰。

  她抄的是近路,和平坦的官道隔了片林子。临近交叉口时雨小了些,隐隐约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刀剑相碰的冷冽声,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血腥味。

  柳姝婳停下马仔细听,刀剑声越来越强,心中不安,她下马牵着它向那边走去。

  拨开灌木丛,只见不远处的管道上尸体横遍,两队人马在交战,不相上下,其中一方她认得出来,是萧家军!

  另一旁无人的双辕马拉车上装着一袋袋麻袋,上面铺着防水的蓑衣,从麻袋破损处柳姝婳瞧见了白花花的大米。

  这是运送粮草的队伍!

  柳姝婳知道粮草对于军队来说有多么重要,既是后勤补给,也是军心所在。

  但显然护送的队伍遭遇了拦截,道路前方的大树枝干和半路杀出的人马,加上大雨倾盆都给萧家军添了不少堵。

  蓦地,天空中一道红色信号一闪而过,黑衣人打斗地更加凶狠了。

  柳姝婳千思百转,最后咬咬牙,猫着身子钻出去。

  雨水模糊了视线,所有人都在打架,无心顾及这边。

  待藏到一块石头后,距粮草还有三尺远,柳姝婳集中心神,心念一动,几车粮草进了空间。

  成功得手,目的达到,她原路绕回,心跳的极快,骑上马不再管这里的斗争。

  雨势渐渐小了,冲刷了某些痕迹,打斗的人回头一看。

  “粮草呢?!”护卫头领惊怒,大吼道。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原地只剩下空车和蓑衣,哪里还有麻袋的影子?

  对方相互对视,有丝疑惑,不是说来接应的人还有一刻钟到吗?怎么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粮草?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或许是上头另有安排,他们完成任务,相视一笑,迅速离去。

  徒留萧家军一脸难堪,他们没有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

  “什么人?站住!”军营守卫森严,远远看到一人骑着马出现后,守卫士兵纷纷举刀。

  柳姝婳下马拿出令牌,上面刻着“萧”字,脚步踉跄,神情急促道:“带我去见将军!”

  守卫看到令牌后得知她的身份,不敢阻拦。

  柳姝婳顾不上湿透的衣服,一路往萧佑的营帐奔跑。

  里面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照顾他的小士兵见她来了后悄声退下。

  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他却躺在床上,无声无息,脸色像一张白纸,左胸处缠着大面积纱布,还能见到渗透出的血。

  柳姝婳腿一软,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难受地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流泪,又怕吵到他不敢哭出声音来。

  实在控制不住了,她哽咽着断断续续道:“夫君,你不是说会好好的,会一直保护我们吗?”

  “你这样还怎么保护我们所有人啊,你醒醒好不好.....”

  “娘亲骗人,还说平安符很灵验,我都把它给你了,结果你却出事了.....呜呜呜。”

  “夫君你知道吗?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坏人要抢粮草,我偷偷把它们放到了空间,是不是很聪明?”

  “夫君你快好起来好不好....你要是不好起来,我怎么办呀...”

  “你要是不在了,我就....我就改嫁了....呜呜呜”

  趴在床边的柳姝婳却没看见,一瞬间昏迷的人眉头轻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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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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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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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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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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