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凑近在耳边低语,“要不从了爷?”

  柳姝婳被他喷洒的热气染红了耳根,咬唇不语。

  萧佑却不打算放过她,看了眼地上,闷笑道:“筷子可不是这样用的....”www.xiumb.com

  他这一说,柳姝婳:“这根筷子我夹过花生米。”

  还忘了擦。

  不知什么拿了上来。

  萧佑脸一黑。

  柳姝婳大眼无辜。

  旖旎的气氛消失殆尽。

  萧佑松开她,“刚才去哪儿了?”

  “下楼吃东西去了,阿兄可有吃午膳?”柳姝婳歪头问他。

  “用过了。”

  “你们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萧佑摇了摇头道:“并无。”

  柳姝婳疑惑不解。

  “去时那户人家已经搬离了。”

  那是第一户出现同样症状的病例,在城外一处小镇上,那户人家搬离后不知所踪,周围居民也都不清楚。

  “那这样岂不是线索又断了?”路上已经打算好,在冀州安顿下来后先去查同沈将军同样症状的病例,再去云雾山,这样一来两全其美,取完无痕草便离开,也不会耽误回程。

  “算是。”萧佑额间有些胀痛,捏了捏鼻梁。

  柳姝婳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拉过他的袖子,犹豫道:“我刚才在楼下吃饭时听到两个捕快的对话,他们说有个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病例,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一样.....”

  萧佑一怔,问道:“在哪儿?”

  “在云雾山脚下,那里已经死了四个人了。”

  “云雾山?”萧佑同样惊讶。

  “嗯,起初我也很惊讶,不过应该是真的,要不我们跟沈姑娘他们说一下,明日一大早我们去那看看?或许我们还能进一趟云雾山呢!”

  柳姝婳有些跃跃欲试,她这算是在参与破案吗?

  “好,我也是这么打算,不过....”萧佑刮了下她的鼻子,揶揄道:“你不怕那里有鬼怪了?”

  柳姝婳微赧,跺跺脚,娇嗔道:“哎呀,我才不怕呢!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两次生死的人了,还怕这小小的云雾山不成?”

  说起生死,柳姝婳又问道:“昨日刺杀我们的人找到了吗?”

  “追到这城里便没了踪影,他们在这应是有落脚点,藏匿在某处,我们不便大肆搜查。”萧佑眼中泛着冷光。

  “冀州城最近混乱,你莫要乱走,这些日子你紧跟着我,万分小心。”

  柳姝婳颔首。

  冀州城内某处院子里。

  “主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满脸胡腮的男子右手贴在左胸弯腰恭敬道。

  这是他们西燕国的礼节。

  “嗯,下去吧。”蓝眼男子背手而站,手上把玩着一枚白玉兔子吊坠,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胡腮男子正要退下。

  “等等,吩咐阿木那边,若是遇到那名模样清秀身材娇小的男子把他带过来,切记莫要别伤了他。”

  胡腮男子诧异,应声退下。

  蓝眸男子眼中划过丝期许,

  柳姝婳,我拓拔骁终于等到你了。

  翌日清晨,天刚微亮,寒气笼罩着大地。

  柳姝婳神色痛苦地从被窝里爬起,被冻得一哆嗦,赶紧钻回被窝。

  过了一会儿,才又慢吞吞地再次起来,抿着嘴,一言不发,机械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穿完衣服,洗漱完后萧佑正好上来喊她去吃早膳。

  临走前柳姝婳仔仔细细检查了下空间里的东西,发现没有落下什么后便放心了。

  今日天色灰蒙蒙,云层浓厚,像是要下雨又未下雨,外面依旧寒风凛冽。

  冀州邻近雍州,地域狭小,不到雍州的三分之一,但高山众多,因此虽然已经进入十一月份,仍旧未曾下雪。

  几人骑马来到云雾山脚下。

  奇怪的是分明是大白天,个个家里却紧闭门窗,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无人来开,明明刚才还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主子,您看这怎么办?”萧四请示道。

  “再试试那户人家。”萧佑指了指最右边的那户,院子外围着篱笆,屋里好似还有咳嗽声。

  萧四没有敲门,而是朝着里面喊:“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喊了几声都无人出来,就在萧四泄气的时候,“吱嘎”一声里面的大门开了,接着一位脸色蜡黄双目浑浊的老者出来了,搀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看着他们。

  “老人家,我们几人路过此地,可否讨口水喝?”萧四脸上挂着笑道,

  老者盯着他们许久,环视了一周后动了动嘴皮:“进来吧。”

  声音嘶哑如锯木般,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进去屋子后,众人眉头一皱。

  柳姝婳也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以及参杂着的血腥味。

  萧佑给萧四使了个眼色。

  萧四整理了下表情后,再次道:“老先生可是病了?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

  老者给他们倒水的手微顿,“都死了。”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萧四呼吸一屏,歉疚道:“抱歉,冒犯您了,我们外地来的经过此地就想讨口水喝,没想到这儿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您可知为何?”

  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拒绝。

  老者不语,苍老的脸庞上皱纹遍布,仿佛上百年的树皮,饱经风霜。

  他想开口却又是一阵咳嗽,好像要把心肺咳出来,几人面色一紧。

  萧四赶紧扶住他:“您没事吧?”

  老者摆手推开他,压下咳意道:“你们是来查案子的吧。”

  眼神笃定。

  屋内的气氛却陡然间凝结。

  萧佑也不打算绕圈子了,开门见山道:“既然老先生已经知晓,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了。”

  “你是领头人吧。”

  “正是,还望将您知道的告知我们。”

  “我本不欲说这件事,打算带着它入土,没想到你们找来了。”老者摇摇头,可笑道。

  “我不知你们到底是何人,但也无关紧要了。”

  说着他又喝了口水,继续道:“我今年四十七岁,我知我命不久矣,和前不久死去的四个人一样。”

  柳姝婳大骇,这明明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

  老者回忆道,脸上满是苦笑和伤痛,“我本是这云雾山山脚下的一名猎户,家有妻儿,但一切在六年前改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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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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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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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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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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