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柳姝婳白日里除了练习骑马,便是偷偷准备了许多路上可能会用上的物品,比如吃食,伤药,衣物等,都将它们放进了空间里。

  另外,她还定制了一副防身精巧弓弩,若是遇到危险,藏于袖中,无人发现,这是她在书上找到的最简单又小巧的武器,悄悄临摹了下来,找了工匠进行打造。

  几日骑马下来,柳姝婳疲惫不堪,腰酸背痛。

  晚上沐浴完她瘫在床上,让秋然帮她按摩。

  有时候牵扯到大腿,疼的她发嘶,额头冒汗。

  “夫人,让奴婢给您上药吧。”

  秋然担忧道。

  骑马本就是个体力活,再加上柳姝婳身娇体软,手指微微一掐,肌肤便红了,更何况是粗糙的马背摩擦着大腿内侧。

  几日下来,早就红肿不已,甚至还破皮了。

  “不用,等下我自己来。”虽然秋然是她的贴身侍女,但她还是不习惯让人帮她上药。

  “那好吧,奴婢把药放在这儿,待会您一定要记得上。”秋然从抽屉里将玉润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知道啦。”

  待秋然出去后,柳姝婳裹在被子里将亵裤脱了,打开药瓶,挖了一指节白软的药膏,在鼻前轻嗅——桃花味的,清新怡人。

  她细细地在擦伤处涂药,清清凉凉的药膏敷在火辣辣的伤处,顿时舒服了不少。

  秋然出去后恰巧遇上萧佑。

  “夫人可是睡了?”

  “回将军,夫人还未睡。”

  “那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不进去伺候?”

  “将军息怒,是夫人让奴婢出来的,说是要自己上药……”

  萧佑眼神一凛,“上药?”

  “怎么要上药?她受伤了?”

  不待秋然解释,他长腿迈开,略有些急促。

  萧佑大步走进内室,柳姝婳正好穿好了亵裤。

  闻着室内还还未散去的药香,萧佑急道:“你哪儿受伤了?让我瞧瞧。”

  说着拉过她上下打量。

  柳姝婳脸色微红,支支吾吾道:“没、没受伤,就是擦破了点皮。”xiumb.com

  “在哪儿?让我看看有无大碍。”

  那个地方太羞耻,柳姝婳不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还让他看。

  萧佑看她脸色红的不寻常,嘴唇微抿,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如此红,可是身子不舒服?”

  “并无不适,是,是…”柳姝婳干脆一咬牙,在他耳边轻轻道。

  萧佑一僵,未曾想到是那处地方。

  至于刚才他说的帮她瞧瞧……他不敢想象。

  “咳,怎么会伤到那个地方?可是骑马?”

  “嗯……”柳姝婳不好意思点头。

  “怎么前几日不说?”难怪他昨日瞧她脸色不正常,他以为是她还不适应。

  “若是我说了,夫君是不是就不教我了?我就去不成云雾山了。”柳姝婳情绪低落道。

  萧佑想说他本就没打算带她去,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望着她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如今却盛满了失落,隐隐有泪光,他有些不是滋味。

  最后他叹了口气,“带你去,学不会便学不会罢。”

  无妨,他带着她便是。

  “真的?”柳姝婳有些不确信。

  “真的,不骗你。”

  柳姝婳展颜一笑。

  “忒娇气了些。”他还是第一次见骑马擦破了肌肤,雍州百姓几乎会骑马,且马术精湛,这是从小便培养出来的。

  一周后,城外郊区。

  一支大概近十个人的队伍,乔装打扮,向成为驶去。

  为首的萧佑换了张普通的面具,下巴上粘了假胡子,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若是没有坐在他前面的柳姝婳的话。

  柳姝婳一身蓝色衣服,头发全部梳起,头顶戴了一个发冠,若不是戴了帏帽,活生生一个俏书童模样。

  无他,这里的风沙太大,吹得人脸疼,柳姝婳只好戴起了帏帽,虽然不伦不类的。

  身后的几人皆是寻常侍卫打扮,只是那周身的气质若是有心人便能察觉出不对来。

  “主子,天色已晚,过了这片树林前面有一个客栈,我们是原地休息还是继续赶路?”满脸胡子的张望问道,他是建议赶路的,但......他瞄了眼柳姝婳,他是万万没想到主子会把夫人带来。

  萧佑低头问柳姝婳:“可还能受的住?”

  “我们赶路吧,我精神好着呢!”柳姝婳此话不假,她这一天都精神亢奋中,这还是她第一次骑着马出远门呢。

  “那好,过了这片树林便找一家客栈歇息吧。”

  “是。”张望领命,表情严肃。

  配上他那滑稽的胡子,“噗嗤”一声,柳姝婳忍不住笑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说了声“抱歉”,指着他的胡子说:“边上翘起来了。”

  张望摸了摸果真脱胶了,他连忙用力按回去了。

  怎么张承将军没来?

  来的是他的弟弟张望,柳姝婳总觉得他有些莫名的喜感。

  “张承在负责新作物推广播种的事,抽不开身。”

  “这么快?不等开了春再种下去吗?”

  “开春便来不及了,培育种子需要花费许多时日。”

  虽然作物大多开春种植,但他专门寻了一处终年常温的山谷,找人培育种子,待来年便能大面积种植。

  柳姝婳了然。

  她回过头,摸了摸萧佑的下巴笑眯眯道,“阿兄,还是你的胡子好看。”

  他们说好在外他是兄长,她是阿弟。

  被她摸过的下巴酥酥麻麻,萧佑抓住她的手,“莫乱动,好好坐着。”

  柳姝婳下意识地挪动屁股,挺了挺腰杆子,头上的发冠却直愣愣的戳上了某人的下巴。

  萧佑:“...........”

  柳姝婳惊呼,歉然道:“阿兄你没事吧?”

  “无事。”只是牙根有些痛罢了。

  进入密林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黑暗中能清晰地听见布谷鸟的叫声,以及风吹过,留下的细细簌簌的响动。

  柳姝婳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地紧靠萧佑。

  她咽了咽口水,道:“阿兄你说世上真有鬼怪吗?”

  “没有。”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发清晰。

  萧佑肃然,拽紧缰绳,下令,“全体戒备。”

  所有人手持武器戒备。

  不一会儿,马蹄声近在咫尺,众人望去,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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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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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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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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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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