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孙又菱面色煞白,不敢置信,“怎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柳家家大业大,名门望族,在京城有一两间铺子怎么了?有什么稀奇的吗?”柳姝婳不屑道。

  “你、你.....”孙又菱气得伸手指她。

  “你若是不想要这只手了我可以帮你砍掉。”沈元霜冷冷道,吓得她赶紧收回手。

  “这本来是我娘为我准备的嫁妆,无奈雍州地远,我不便打理,只好继续让我娘的人继续打理了。你们若是不信,我着人去把颜熙阁的地契拿来给各位一瞧?”

  “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自是信萧夫人的,您名门出生,自是不会诓骗我们的。”白夫人出声。

  其余人皆是附和。

  搞笑,人家爹是一品大臣,娘是郡主,外祖家更是公侯府,用得着骗人?

  “既然如此,孙小姐刚才的承诺还算数吧?”柳姝婳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忍拒绝。

  众人也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丝毫不想为孙又菱说话,毕竟孙夫人和孙又菱不是什么好人,在雍州出了名的跋扈,人缘极差。

  孙夫人见势不妙,连忙脸上挂起笑,讪讪道:“萧夫人,这不过是场玩闹罢了,菱儿她是生性鲁莽,这......”

  “孙夫人的意思是想就此作罢,刚才的赌约不作数了?”柳姝婳面无表情道,“子不教父之过,看来孙夫人也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孙家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我麻烦,我上次放过她了,这次在放过你们,当我柳姝婳是软柿子好捏吗?”说到最后她语气凌厉。

  孙夫人被她的气势震慑,回过头来咬咬牙,威胁道:“萧夫人,您丈夫虽是萧将军,但我家夫君可是雍州刺史,官拜三品,将军做的许多事情还要仰仗我孙家!”

  话音刚落,外头一阵骚动,接着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孙夫人这话真是让萧某大开眼界了!”萧佑穿过假山石道走来,通身气势磅礴,对上座的沈老夫人道:“萧某不请自来,见过老夫人。”

  “好孩子起来吧。”

  接着萧佑径直走到柳姝婳身边,握住她的手,皱眉低声道:“怎么这么凉?可是冷了?”说着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在她身上,“穿上,莫着凉。”

  其实柳姝婳根本不冷,手冷只是因为体质如此,但她也不会拂了萧佑的好意,倩笑,“多谢夫君。”

  这声夫君喊进了萧佑心里,他低头附在她耳边:“以后莫叫将军了,喊夫君。”

  柳姝婳赧色,掐了掐他,“众人看着呢。”

  这一幕可谓是羡煞众人,孙又菱更是眼红地扯破了帕子,而沈元霜则是将酒一饮而尽,算是将年少的一丁点爱慕彻底消散。

  萧佑转身,目光骇人,直视孙夫人,质问道:“孙夫人,你刚才说本将做事需要仰仗孙大人?本将不知这话是夫人编纂的还是孙大人说的,在此本将便告诉你,我萧某仰仗的是圣上皇恩,是这雍州城的千万百姓,是我雍州三十万将士,至于孙大人,可谓是狼子野心,好大的脸面啊!”

  不过短短几句话便表达了自己的忠义之心,以及给孙良扣上了大逆不道的帽子。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家夫君可是忠心耿耿,赤胆忠心,为雍州尽心尽力,你这是污蔑!”孙夫人大声道,哪儿还有什么贵夫人形象。

  “是不是忠臣不是你说了算,圣上自有定夺!”萧佑冷声,孙良背后不干净,他早就知道,但一直没有掌握证据,他一直怀疑他和戎人有勾结,但上次楚楼事后,双方一直没有动静,京城探子来报,圣上突然派了钦差大臣来雍州,他料定孙良还不知道,不妨透露些消息给他,让他露出些马脚。

  “听说孙小姐和我家夫人打了个赌,既然孙小姐输了,便履行承诺吧!”这儿发生的一切自有人汇报,他也是听了后才匆匆赶来,生怕柳姝婳被人欺负去了。

  他自个都舍不得凶的娇人儿,怎么允许别人放肆!

  他的目光冷厉,直逼孙又菱,仿佛是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孙又菱一阵心痛,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可是爱他呀!

  她大声怒道:“我不!我凭什么给她下跪叩头?她算什么东西?她也——”配字还未说出,便消了音。

  她被萧佑掐住了喉咙!

  她脸色涨红,难以呼吸,痛苦地发出呜咽声。

  其他人也被吓得惊呼,萧佑一个眼刀子过去立马噤声了。

  孙夫人更是吓得腿脚瘫软,汗流满面,低声求他:“萧将军有话好说,菱儿不懂事,您放了她,我们立马给夫人磕头,求您了....”生死之下,哪还顾得上脸面不脸面。Χiυmъ.cοΜ

  这萧佑果然是尊煞神!

  萧佑将孙又菱松开,皱眉,擦了擦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孙又菱又咳又痛,泪流不止,这会儿妆花了,头发也散了,可怖至极。

  她虽然不甘,但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她不得不的膝盖着地,跪下,朝着柳姝婳磕了三个头后晕了过去。

  “啊!菱儿!菱儿醒醒!”孙夫人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阵慌乱后,孙又菱被人抬回了家,孙夫人更是落荒而逃。

  宴席也差不多到了尾声,众人虽说看戏看的意犹未尽,但却不敢触怒了这尊煞神,于是便拜谢后各回各家,临走时还不忘和柳姝婳说店铺开张一定要请她。

  萧佑带着柳姝婳拜别沈老夫人后离开。

  他牵着柳姝婳的手,捏了捏,似一团软糯的白玉团子,手感极好。

  柳姝婳却觉得有些痒,瞪了他一眼。

  萧佑挑眉,“今日生气了?”他指的是孙又菱的事。

  “一开始有一点,后来夫君来了便不生气了。”柳姝婳改口改得倒是快,反正只是一个称呼。

  “可有被我吓倒?”寒风吹来,萧佑替她拢了拢衣襟。

  “没有,夫君刚才真......酷!”这是她在书里看到的新词。

  “酷?是何意思?”萧佑不解。

  “你猜?”柳姝婳笑嘻嘻打哑谜。

  “那......姑且当作夫人是在夸赞为夫了。”

  “不要脸!”柳姝婳做了个鬼脸,跑向了马车。

  身后的萧佑一脸宠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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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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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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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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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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