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恒兄,你说那天在西街你早说你是小王爷不就得了,哪还会吃这么多苦头。”
赵书恒:“沈柏澜,你礼貌吗?”
沈柏澜在天诏府脸皮是越练越厚了,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书恒兄,这次是兄弟我行事不太妥当,改日请你喝酒。”
赵书恒没再理会他,此时的他伸出了还带着血迹的手,像是一个历经了沧桑,在庭院里生活了多年的老人。
早上的空气清新的像是被洗过了一样,没有一点混浊,也看不到一丝尘埃。
赵书恒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下,一步一步,自顾自的朝外面走去,直到他看到了他的娘亲,御贤王妃金氏。
“娘!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呜呜呜……”
像一个孩子扑到了金氏怀里,嚎啕大哭:“娘啊~我这几天好惨啊~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啊……”
“恒儿,快让娘看看,伤着哪了?”
“啊呜呜……哪哪都伤着了!”
金氏也是心疼的眼角挂着泪,如刀的目光朝着沈柏澜扫了过来,居然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沈柏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身上带着贵妇气质的少妇:
“王妃放心吧,我答应过御贤王,绝对不让小王爷缺胳膊少腿,您看,这不是完完整整的还回来了吗?”
“你……你……过分了!”
沈柏澜闻言朝着她慢慢走过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曹贼目光。
吓得金氏抱着赵书恒连连后退:“恒儿,我们走!”
切,没劲,比起我家婉仪的气势差远了。
“老杜,邓猴儿走喽,巡街去喽。”
……
南城。
“那赵书恒被接回去了?”邓庆渝伸了个懒腰,问道。
沈柏澜:“难道还把他留天牢里,咱们陪他过年?”
杜允德:“咱们去干饭吧!”
沈柏澜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好家伙,你学我的词汇学的还挺快。
邓庆渝停下了脚步:“咱们有好些日子没吃火锅了吧,就这儿怎么样。”
三人站在了一家火锅店前,店门前还用木牌子写着大大的广告语。
“老巷子火锅城,
最地道的火锅,最健康的生活。”
人世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很快,红汤锅底就端了上来,要问为什么没有白汤?沈柏澜只会告诉你,想和我做朋友的话,那鸳鸯锅,就是不存在的。wWW.ΧìǔΜЬ.CǒΜ
火锅里开满了花椒,融化的黄油,煮沸的红油,不分青红皂白,很快就麻醉了三人的舌头,就像是烈日炙烤着大地和石头。
高温,一心想要把身体融化;
舌头,跟满锅辣椒融为一体;
红油,流到心底时,汇聚成了熔浆。
火山,在这一刻,随时会迸发。
三人东夹夹,西夹夹,把自己的碗都装的满满当当,恨不得把头伸进锅里吃个干净。
沈柏澜边吃边赞:“哎呀,真香!”
不久,这所有的麻辣鲜香,被一锅端掉了。
杜允德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我饱了。”
这时三人正准备结账走人,从一边走过来了一名男人,年纪约莫三十五六了,鬓角的头发略微突进去了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眼神有些微微慌乱,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看样子应该是他女儿。
这中年男人走上来拱手行礼道:“敢问这位可是天诏府的沈大人?”
难不成又和小平生一样,是来找沈柏澜报案的?
沈柏澜仔细看了看他,见他父女二人风尘仆仆,眉眼间皆是疲惫与担忧,只好问道:“我是沈柏澜,何事?”
那男子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几息的时间才回答:
“沈大人,小的名叫陈立,这是小女,我这次是特地从昆州进京城,来找沈大人揭秘的!”
与邓庆渝对视一眼,他也是朝着沈柏澜点了点头,意思是先听一听。
沈柏澜是觉得随着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好,来找自己的事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麻烦,现在连揭秘者都来找自己了!
揭秘一词,在大周相当于民间向有德行,有一定威望的人举报,而举报的内容,基本都是和朝中的人有关。
沈柏澜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找到他了,那就听听这揭秘者怎么说吧,便沉声对陈立道:“将详细情况说一说。”
“是,沈大人,小的来自昆州风林县,是风林县离山矿场的账房,这半年来,离山矿场开采的铁矿石……”
“嗖!”
陈立话还没说几句,一支弓箭携着破空声,在陈立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沈柏澜眼疾手快,右手下一秒就将箭捏在手里。
邓庆渝和杜允德也是拔出了剑,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
南城街道的墙后,翻出了二十来个蒙面人,手持刀剑,当街杀来。
沈柏澜心间涌上了沉沉的凝重感,明显是冲着揭秘者而来,将陈立父女往后推了推,道:“带着女儿先躲一下!”
“铿!铿!”
邓庆渝,杜允德已经陷入了围攻,这些人身上都有真气波动,每个都是修行者。
蒙面人训练有素,配合也相当默契,很快就有着七八人,朝着沈柏澜提刀砍来
四周人群四处奔逃,唯恐受到波及,陈立也是带着女儿,躲到了火锅店柜台后面。
下一秒,一把长刀直奔沈柏澜的要害砍来。
沈柏澜脚下未移动半分,原本挂在腰间的千阙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铮——!”
沈柏澜右手持剑,剑刃上一道血线正顺着滑落,滴在地上,那名杀来的蒙面人颈上浮现出一抹殷红,下一秒,鲜血喷溅而出。
这一幕并没有吓退剩余人等,显然是刀口舔血的货色,又是一人打头阵杀来,口中更是大喊:“杀了这个……”
沈柏澜持剑斩来,随着寒芒一闪而过,这人话还只喊了一半,身子便是被拦腰斩成两截,两截身躯如败革般摔落在地。
沈柏澜刚准备脱困,去帮邓猴儿两人,霎时,一个黑袍蒙面刺客从门口疾掠而来,身形极快,直奔陈立的位置而去。
“大胆!”沈柏澜大骇,刚想救援,又是被剩余人不要命似的缠住。
“不要……”
“啊——!”
两声惨叫声从柜台处传来。
“撤!”那刺客似乎已经得手,大喝一声,声音嘶哑。
一众凶徒退去,三人担心陈立父女,只能赶紧过去查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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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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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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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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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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