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尖啸一声,裹挟着黑烟,扑向了老叟。
老叟冷哼一声,冷冷道:“是魔也好,本尊今日就把你拿回去,用你的血肉进补!”
说罢,一手捏住沈柏澜那缠绕着黑烟的拳头,另外一只手递出了一掌,正中沈柏澜的胸口。m.xiumb.com
沈柏澜再受重击,倒射而出,在地面滑出长长的痕迹,烟尘弥漫。
烟尘渐渐散去。
沈柏澜浑身鲜血淋漓,仿佛已经失去了神志,像一只凭借本能的野兽,不要命般再度暴射而来。
老叟眼中多了一丝恼怒,抬起手,凌空一指,实质一般的真气破空而出。
沈柏澜腹间多了一个手指粗细的血窟窿,他失重的向后倒去,再也没爬起来,眼神开始有些涣散。
老叟十分满意,残忍的笑着走来,看见眼前的奄奄一息之人似乎就看见了美味的珍馐。
他离沈柏澜只有一丈距离,霎时,九道手掌大小的灵印扭曲空间出现,悬浮在了沈柏澜的周身,一道道蓝色光波扩散开来,竟是将沈柏澜周边都笼罩了进去。
灵印护身之下,那一片的空气都呈现出一种滞凝的状态,神秘莫测。
老叟咬了咬牙,道:“阵师!”
一位身着旧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了沈柏澜的身前。
顷刻间,耀眼的蓝色光芒自邪修老叟头顶绽放开来,在老叟慌乱的目光中,化为了一道复杂无比的玄妙阵图。
无数的蓝光垂落而下,雄浑的力量刚好尽数落在老叟的身上,老叟当即发出了阵阵惨叫:
“你是李安,你这老东西活的可真久!”
灵印弥漫之下,铺天盖地的蓝色朝着他汇聚而去,一切归于尘埃。
沈柏澜在朦胧之间,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古有新椿,于天下生。你们大周这些卑贱的杂草,教主会用烈火将你们焚的干干净净……”
……
沈柏澜躺在一张床上昏睡着,伤痕累累的他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不知道昏过去多久,沈柏澜幽幽的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却被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再度昏了过去。
“师父,刚刚他醒过来了。”女子的声音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为师都说了,这沈家小子就是断了几根骨头,失血过多,又被震伤了肺腑,武道之人身体强健,你非得拉着我守在这,他死不了的!”
“流了那么多血,骨头还断了,还伤了肺腑,这还不严重?”
老人竟有些无语:“罢了罢了,你在此守着吧,待他痊愈了,带他来见我就是。”说罢,推门出去了。
女子坐在床边,一只手撑住下巴,温婉柔和,喃喃自语:
“这便是坊间流传的沈柏澜吗,传言他侠义心肠,不过当真是生的好看呐。”
又是两天过去了,沈柏澜睁开眼,瞳孔慢慢聚焦,缓缓打量起了四周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洒下来,桌子上也铺满了光晕,桌子上摆着一张精致纹绣的手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只毛笔。
眼前是璎珞穿成的珠帘,檀香木的架子上挂的是淡紫色的纱帐。
沈柏澜有些迷茫,这是哪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啊?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沈大人,你醒啦。”
沈柏澜应声看去,竟然有些痴了。
女子肌肤胜雪,发如堆鸦,一身素淡,阳光将她的脸庞勾勒起来,轮廓竟是奇美。
“你没事吧?”女子长长的睫毛也被阳光染上了融融的金色,衣领间露出半截修颈,宛如牙雕玉琢。
沈柏澜收起目光,道:“在下已无大碍,敢问姑娘我现在身处何处啊?还有那晚的邪修呢?”
“你在天策司啊,那邪修应当是被师尊镇压了吧。”女子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天策司?敢问姑娘师尊是哪位高人?”
“家师李安。”
沈柏澜一愣,我滴个乖乖,那可是大周的国师啊。
关于李安的传说有很多,据说是大周唯一一位一品嫡仙,也有什么天下阵道第一人之称,传闻只要国师在京城,那大周京城就永远不会破。
沈柏澜有些庆幸,自己居然能被他所救,那眼前的女子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
“沈某见过关姑娘,此次有劳国师和天策司搭救,沈某不胜感激。”
“沈大人知道我啊。”女子显然有些意外。
“国师弟子只有一人,便是才貌双全,阵法天赋冠绝京城的关山月,关姑娘了。”沈柏澜不声不响的来了个彩虹屁。
女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沈大人就安心在此休息,你家人和同僚那边,我们已经派人招呼过了。”
待关山月离去,沈柏澜查看起了识海,还是同从前一般,它也没有什么异样。
下次可不敢再用它的力量了,居然会失去神志,跟断片了一样,那种失控的感觉让沈柏澜不禁有一些后怕。
国师见到我那副模样,居然还救了我,这又是为何,沈柏澜幻想如果那天是柳东河到场,估计跳起来就要给他一掌:
“魔头,看本座一掌镇压了你。”
还有那邪修最后的那句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古有新椿,于天下生……”
指的是新椿教吗?新椿教的余孽还能在京城扎根,抛头露面,一打照面就是四品的邪修,又还有多少隐藏于暗中的力量了。
沈柏澜脑袋有些乱哄哄的,摇了摇头,便不在去想了。
……
北荒国
这又是一个阴冷冷的天,风冷冷地刮着,死死的刻着人的脸,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给割下来。
阳光早就已经被世界抛弃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树木耷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的向人们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
中年男人于房中拨弄着花花草草,他眼睛明亮,清澈如水,闪烁着真诚之色。
一身浅蓝色的绸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玉佩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摆动。
堂中一人身材魁梧,寒冷的天气下竟然露着半边膀子,威风堂堂,此时正单膝跪在大堂前:
“教主,三长老的命灯熄灭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中年男人置若罔闻,片刻后才幽幽道:
“我觉得活着不一定有意义的,不过,活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有趣的事,如你见到这花,如我见到你。”
裸膀男子:“……”
若是天诏府的镇抚上官景在这里,恐怕又是要骂一句:
“不会好好说话吗?非要跟老子拽文!”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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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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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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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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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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