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
江灼焦急的走来走去,江延庭紧张的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江灼。
“你能不能坐下来?你这样转的我头晕。”
江灼想也不想的回道:“那你闭上眼。”
“先坐嘛,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头胎不会生这么快。”
江灼内心烦躁:“我紧张,坐不住。”
江延庭试着安慰:“来,你和爸爸学,深呼吸,吐气……”
江灼斜睨了一眼江延庭,“你不紧张,你手抓扶手抓那么紧干嘛?”
江延庭的手抓着扶手,用力到指节都有些泛白,暴露了他内心同样很紧张的事实。
但是江延庭是谁,面对几个亿的生意都从容不迫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内心的焦虑。
“哪有,我这个扶手不稳,不抓稳,我怕它掉下去。”
江灼轻嗤了下,也不再拆穿他。
其实以江家的实力,是可以让宋知住进北城任何一家高档私立妇产医院的。
但是,当年江灼的妈妈就是因为生产的时候发生意外而丢下他们父子,所以江灼和江延庭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知名的三甲医院,就怕再有万一,方便救治。
所以对于宋知生宝宝,江家这俩父子比宋知本人还要紧张。
从两个星期前,江灼夜里就睡不踏实,一夜总是会醒好几次,但又怕打扰宋知休息,只能在黑暗中悄悄观察她,生怕她有任何不舒服。
有几次他下楼喝水,还在客厅碰到过江延庭。
当时江灼很诧异,对于江延庭向来熬不了夜的生物钟,就连大年夜都不守岁,怎么后半夜了还在客厅喝茶?
后来江灼才知道,江延庭也担心宋知会随时发动,夜里也没有睡过安稳觉。
江家父子都是嘴上不说,但是凡事全放进了心里的人。
反倒是宋知自己能吃能睡,完全没受任何影响。
就连去医院,江灼和江延庭都手抖的开不了车,宋知试探着问:“要不,我开?”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也不说话,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宋知。
宋知吐了吐舌头:“还是让司机开吧,稳妥些。”
两道目光这才同时收回,一个上了副驾驶,一个坐进后排,小心翼翼的问:“要不咱们叫救护车吧?”
宋知翻了个白眼:“江灼,要不要弄个担架,你抬着我?”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个。”
宋知掐了一下江灼的腰:“你可闭嘴吧。”
好吧,他承认,他老婆在面对生孩子这个事上比他稳重多了。
还是说学医的人都如此冷静?
等待的时光对于江灼来说格外漫长,他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抬眼一看,竟然才过去了三个小时。
唉,江灼重重的叹了口气,侧头去看椅子上的江延庭,江延庭靠坐在椅背上,微闭着眼,但是紧抓着扶手青筋尽显的手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休息,而是时刻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这一刻,江灼感觉很奇妙,眼前的人是给了他生命,抚养他长大的人。xǐυmь.℃òm
里面的,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人。
都是这世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
是他想要倾他所有去守护的人。
熬过了艰难的一夜,即使医生允许他们可以轮流休息,但是江家父子都是一夜未睡。
朝阳拨开薄雾跃上淡蓝的天空时,那扇门里终于走出一名护士,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沉睡的小婴儿。
“宋知家属?宋知家属在不在?
江灼腾的一下转过身,三步两步跨过来。
“我是,怎么了?”
江延庭落后两步也跟了过来。
“恭喜,已经生了,母子平安。”
江灼立刻问:“我老婆呢?她怎么样?”
“还在里面观察,除了虚弱点儿,其他都挺好。你要不要抱抱孩子?”
江灼立马手脚僵硬:“我、我能抱吗?应该哪儿个手在前?”
护士耐心的指导江灼,“可以抱一下,等下我还要抱进去的。”
“哦哦。”江灼应着,整个身子绷紧,一动都不敢动的托着小婴儿。
护士抱着婴儿转身进去后,江延庭一脸嫌弃的撇着嘴:“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呢?”
自从护士宣布母子平安,江延庭那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江灼伸长脖子看着在眼前又关上的那扇门,开口道:“气势这东西,看对谁,对我老婆儿子就不用了。”
“怂。”
江灼耸耸肩:“没办法,遗传。”
江延庭:……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力反驳。
-
大半年后,宋知正坐在医生办公室整理着当天的病例,一阵敲门声传来。
她头也没抬的应着:“请进。”
可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有人推门走进来的声音。
宋知这才抬头去看。
入眼的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而门外的人,只露出了一条精瘦有力的手臂。
宋知一眼便猜到了门外的人是谁,勾着唇问:“不进来吗?”
门外的人捏着嗓子回:“同城快递,请签收。”
宋知顺着他问:“谁送的?”
门外的声音依然假声假气:“我只是个跑腿的,哪儿会知道那么多。”
“哦?是吗?”
宋知站起身,走到门口,伸手去拿玫瑰花的时候,江灼放大的笑脸停在眼前。
“宋医生,结婚一周年快乐!”
宋知接过玫瑰花,抽出一只递回给江灼。
“江总,结婚一周年快乐!”
江灼挑眉:“借花献佛?”
“江总,咱能有点儿文化吗?这叫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江灼顺势拉住宋知的手,“那让我闻闻香不香。”
宋知笑着去躲,一不小心撞到了推门进来的同事身上。
同事微笑着和江灼打招呼:“江先生又来接宋医生下班啊?”
江灼也笑着点头:“嗯。”
“我觉得我们晚上又不用吃饭了,吃你俩的狗粮就管饱了。”
整个医院都知道宋知是江家的少奶奶,如今,江灼已经逐渐接手江家的生意,偶尔也会和江延庭一起出现在新闻上。
但是传闻中的江家少爷,在宋知工作的医院同事眼中,却是个宠妻无度的人,和新闻中那个高冷不苟言笑的人截然不同。
宋知和同事打过招呼,就挽着江灼的手往外走。
“我们去哪儿?”
江灼勾唇一笑:“秘密。”
宋知侧头去看江灼,他还留着初见时的小寸头。
江灼也望向宋知,两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自己小小的缩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你踏光而来,照亮了我的人生,感谢上天眷顾,我愿与你相伴朝朝暮暮,此生至死方休。
(全文完)
题外:
本书到这里就完结了,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撒花!❀❀
这是一个没有穿越重生系统金手指的单纯校园文,只是想写一份一眼万年的爱情,希望所有的宝儿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吧,愿我们都能向阳而生,遇见更好的自己,加油!
山高水长,我们新书见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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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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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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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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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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