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妙妙郁芳分开后,许念安回了家。

  路灯稀疏的小道上,在那栋是暂时归属的楼前。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许念安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靠在车身上,懒懒散散的人。

  暖黄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又明亮。

  许念安在他身前停下车。

  江阔看到自己等的人来了,收起那副懒散的模样,问,“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他从在家吃完饭就给她发消息了,一直到现在见到真人了都没有得到回复。

  这事确实是她的不对,许念安眼神躲闪,不大敢与他对视,“本来想回的,后面发生了点事就给忘记了,再后来我就以为你应该不回来了,所以...所以想等回家了再给你回。”琇書蛧

  江阔向前一步,整个身影罩住了坐在电瓶车上矮了一截的许念安,“那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许念安抬头与他对视。

  “没有。”

  江阔的手背在身后,在许念安视线定格的瞬间,一捧热烈的火红玫瑰填满了双眼。

  许念安呆呆的数不出话。

  时隔大半个月,江阔再次亲密的称呼许念安安崽,“安崽,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想一生。”

  许念安听他说完后,想要看看他的脸,才想起来自己要接花。

  那捧花的外包装是黑色的,映衬着里面红艳的玫瑰,肃穆又热烈。

  许念安数了一下玫瑰的数量,十九朵。

  她不关注这方面的内容,所以也不知道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有什么含义吗?玫瑰。”许念安问。

  江阔面上的笑容柔和,声音低低沉沉,“代表什么呢?大概是唯一吧。”

  他一边说一边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捧包装成爱心形状的棒棒糖,就像变戏法一样展现在许念安眼前。

  许念安想要控制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但是对面的人让她忍不住笑,她接过棒棒糖,问,“只是大概吗?”

  江阔:“不止大概。”

  许念安把花和糖放回家里后,出来和江阔散了会儿步。

  这是两人第一次以正式的情侣身份走在一起。

  许念安问他吃饭了没?

  他回吃了,在外婆家吃的。

  许念安接着问他外婆家离这里远不。

  他回说还好,改天带她去玩。

  许念安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问竟然就要被带去见家长了,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知名问了。

  两人散了会儿步后,江阔就把许念安送回了家。

  他依旧等到了许念安上楼后才离开。

  许念安洗漱完躺倒床上,床对面的桌上放着的玫瑰花和棒棒糖很是显眼。

  她忍不住给江阔发了微信。

  【你送这么多糖,万一我吃多了长蛀牙怎么办?】

  江阔:【小孩子才长蛀牙,你是小孩子吗?】

  许念安:【我怀疑你是在哄骗小孩子。】

  江阔:【我没有。】

  许念安:【你有。请不要再狡辩了好吗,江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许念安的那句江先生取悦了江阔,他发来的话语满是妥协。

  江阔:【是,我有在哄骗小孩子。】

  两人东扯西拉的又聊了会儿,互道晚安后结束了聊天。

  次日。

  许念安去上班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林妙妙和郁芳那充满着八卦的求知欲。

  许念安说了昨晚的事和她和江阔确定关系的消息后。

  两人异常兴奋的要她请吃饭,庆祝她脱单。

  许念安爽快应下。

  几人科二考过后,驾校开始约科三。

  休息了两天后科三约上了,这意味着又要开始和教练车打交道的日子了。

  练科三的前一天晚上,三人就把那顿饭吃了,怕练了科三后没心情吃。

  科三换了一个教练,不再是江阔教。

  科二考试过了七人,刚好是四个男生三个女生,三个女生很自然的被安排在一辆车。

  这次的教练形象十分附和许念安刚开始时的设想。

  又圆又大的肚腩,堆了一脖子的肉和双下巴,整个就是身宽体胖的代表。

  科三考上路行驶,有专供练车的道路。

  教练把车开到地方后,因为许念安坐在副驾驶座上,很是悲惨的打了头阵。

  许念安上了车,教练先是教了挂挡的各种动作后开始模拟灯光。

  教练:“上车后调整座椅,看下能不能踩到离合刹车和油门。调整好后系好安全带,视频你们都看过了吧,现在我们开始模拟灯光开始。”

  机械的女音播报着灯光考试的题目,许念安凝神听着,一一做出相应的灯光操作。

  灯光过后,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打左转向灯,松刹车,松离合,看表盘,踩油门,打方向盘。

  俗话说得好,一心不可二用。着所有的动作连一起做,总会顾头不顾尾。

  这边许念安起步后油门加下去,方向盘还没来得及拉,车偏了。

  教练毫不客气的飚出一句,“方向盘倒是动啊,你不动是想等着它自己动。”

  许念安:“......”

  这段道路是这个地方指定的学员科三练车路段,也是正常的通行路段。路上车不算多,但作为一个新手,看到车还是会紧张,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造成了交通事故。

  许念安小心翼翼的按照教练的指令做出相应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

  “松油门,挂二档,松,挂三档...油门加,多加一点,加这么少档位不匹配的啦...加太多了,松一点...”

  “车跑直,不要老是去看表盘,你一去看表盘车就歪了。”

  “挂挡手势一定要正确,你看看你刚刚是怎么挂的,这样万一到时候挂错挡了怎么办。”

  “手放松,不要扣方向盘那么紧,咋地,你是想把方向盘给扣下来啊。”

  “挂挡时候不要老去看,你又不是绣花,老去看它做什么。”

  “都说了手放松手放松,怎么又扣紧了。”

  “车跑直,又歪了,等下要撞花坛上去了。”

  ......

  等到车练完,三人脸上神色都不是很好。

  脑子已经被教练轰炸到不知所云,去时忐忑,归时迷茫。

  三人上班都没什么动力,林妙妙抱怨,“这教练咋那么凶,比你家那位还凶。”

  许念安第一次听到人说“你家那位”的对象是自己,感觉还挺微妙。

  她附和:“对啊。”

  郁芳:“这就是所谓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吧。”

  三人异口同声:“唉,驾考人的卑微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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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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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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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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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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