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殿之被她唬住,老老实实地找到能停车的地方,靠边把车停下。
安倾一手把他副驾座的座椅放平下去,再把男人往椅背上一推。
她一条长腿跨过去,坐在他腿上。
扯下他的领带。
用领带把他的双手捆死在他头顶。
再卸了他的皮带,像蛇一样挽在手腕上,翻身下来,冷声命令:“翻过身去!”
男人不动,瞪着她的眼神又是屈辱又是害怕的样子。
安倾表情更凶:“让你翻过身去听到没有?翻!”
躺在皮椅里的高大男人此刻就像被困的巨兽,心有怒却力不足,临死不从地倔强地瞪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安倾眼睛一眯,手腕上盘着的皮带一下子就用力挥下。
啪,重重地抽打在男人的胸膛上。
发出沉闷的皮肉的声音。
男人死死咬着牙,英俊的五官都因为疼痛而扭曲。
安倾再次一皮带下去,他胸前雪白的衬衣微微渗出血迹,安倾冷漠依然:“你翻不翻?”
男人依然保持倔强。
安倾火了,一步上前,一只手就将他健硕的身躯给拎起,翻了个面后,又扔回到平躺的座椅上。
她再次跨坐过去,坐在他背上,抡起皮带就咬牙切齿地一鞭一鞭抽打男人挺翘的屁股:“叫你欺负人!叫你欺负人!姐现在就好好地教训你!”
啪。
啪啪。
啪啪啪。
“以为只有你牛比是吧?告诉你,那是因为姐一直在忍着,姐要发起狠来,神仙都怕!现在知道姐的厉害了吗?嗯?求饶吧浑蛋!说姐姐,你错了!说!”
“还不肯求饶是吧?姐抽死你!”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把她心里yy得起劲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且下意识已经脑补出画面的秦殿之:“……”
就,渗得慌。
他黑沉了脸,没好气地将西装内兜里她的手机掏出来,按了开机键,而后扔回她怀里。
再让小浑蛋这么恨恨地思维扩散下去,他在她心里别说留具全尸,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了了。
咚的一声。
手机砸落怀。
安倾被惊得从幻境里回到了现实。
安倾看着怀里的手机,意犹未尽地撇嘴嫌弃。
死家伙,不是死活不还她手机吗?
怎么突然又还给她了。
要还也不知道再多等会儿。
她正抽他抽得上瘾呢,太可惜了,他屁股都还没抽烂,再晚一会儿还她手机多好,她铁定把他屁股大腿都抽开花……
秦殿之:“……”
安倾幽幽地瞅着他。
秦殿之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凉凉地冷哼:“怎么?用这么仇恨的眼神盯着我看,是想把你老板大卸八块?”
安倾:“……”
死家伙,他是会读心吗?
这个都能猜到!
心里有多牛比哄哄。
现实就有多怂b。
安倾默默地收回了确实是想将他大卸八块的眼神。
不是她不想牛比。
主要是没那本事。
她又没有yy时那么神武,又是用领带绑他,又是把人拎起来扔下去,又是扯皮带抽他的。
现实里她要敢有这念头,估计第一步都还实施到位呢,人就被力气比她大多了的霸王龙给一掌拍出去了……
……
一开机,贺怀瑾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安倾接听的时候,发现就关机的那一会儿,贺怀瑾打了数十通电话,还发了好些条微信。
安倾心里都一暖。
新老板就是比旧老板暖心,肯定是担心她了。
哪里像狗霸王龙,先前她给他做秘书,从来只有有事的时候、要使唤她的时候、要她当牛做马的时候,才会打电话给她,而且每次还都是十万火急的,从来都只会想到他自己,一次都不会为他人着想,更别提会担心员工了。
秦殿之:“……”
先前看她怕打雷声,他一晚上都在公司加班,就是为了陪她,怕她回去路上或者夜里睡觉时害怕。
先前她吃了侯彬买的周记私房的菜,说那家的炒菜好吃,他便天天点那家的和她一起吃。
她说喜欢r国的黄金海,他便以出差的名义带她去r国。
办公室休息室里全是她喜欢的饮料和零食。
她那几天不舒服,跟谁都不好意思说,他以给女员工的福利,请来专门的女医生帮忙检查,开药……
敢情他做的这些,她一样都没看在眼里,更没记在心里。
姓贺的小白脸跟奶娃似的,几分钟连着几十通夺命连环call,出门就在嘴上抹几层厚厚的蜂蜜,这就是暖心了?
不长心眼的小傻子,光知道看表面,以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秦殿之嘴里的不长心眼的小傻子这会儿已经在接听贺怀瑾的电话。
贺怀瑾看她手机打不通了,很担心。
安倾只说手机突然没电,这会儿已经充上了。
贺怀瑾这才落了心,道:“我已经到秦氏楼下了,你什么时候办完?我刚在来的路上买了蜜桃味冰淇淋蛋糕,你出来就可以吃。”
听到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安倾心里美得直冒泡,可秦殿之的车子都已经出了市区了,离秦氏大楼距离越来越远,这会儿她哪里还吃得到可口的蛋糕。
她忍不住幽怨地瞪了开车的男人一眼,语气里却还不敢露出怨气,免得让新老板又为自己担心,“不好意思阿瑾,我这会儿还有点其他的事,没在秦氏了,我等办完事再回去,你别等了,快回去吧。”
原先安倾叫他贺先生,贺怀瑾和他的经纪人司机就都笑话她,说大家是一家人,她这么叫太见外了,直接叫阿瑾就行,安倾为了融入新家庭,便也学着大家叫阿瑾,经纪人和司机还经常我家阿瑾、我家阿瑾这么叫,安倾听得多了,有时候到外人面前也会习惯的‘我家阿瑾、我家阿瑾’。
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很单纯的同事朋友的关系。
她还挺喜欢这样的氛围,老板和善,不把员工当低下的人。
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成天的一幅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装比要是有排名,某人要排第二,都没人再敢排第一。
旁边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自己的某人:“……”
就心里可委屈。
他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了?她侵犯他还侵犯得少吗?
贺怀瑾:“你没开车在外面不方便,下午剧组放假,我也没什么事,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来找你。”
安倾和秦殿之一个副驾座,一个驾座,离得近,因此手机那端的贺怀瑾说话,秦殿之也听得到。
闻言,秦殿之转头目光如矩地盯了安倾一眼。
突然被盯的安倾:“……”
安倾便也不甘示弱地盯他,就发现男人侧脸绷得死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握得可紧了,骨节都泛出苍白色。
为免先前被抢手机的一幕再度重演,安倾软着声音谢绝了贺怀瑾的关心和好意。
贺怀瑾虽然还想坚持,但却也没有再强迫她,但因为她的拒绝,他声音明显低落了几分,“那好吧,你一个漂亮女孩子,自己在外面要小心,我电话电充得满满的,一直是开机状态,要有任何事,你都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被大帅哥夸漂亮,安倾又乐得心里冒泡,语气也越发的可耐心可柔了:“嗯嗯,我会的,谢谢阿瑾。”
“你刚刚没吃饭就走了,记得吃饭,我说好了要包你吃住的,我给你发红包你去买饭吃。”
“不用了叭。”
“要的,我现在就给你发,你一定要收知道吗?要不然我会生气哦。”
“那好吧,我会收的,谢谢老板。”
贺怀瑾无奈的语气:“让你叫我阿瑾,怎么又叫我老板了,叫我阿瑾好吗?”
“嗯嗯,阿瑾。”
……
秦殿之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双方语气都软绵绵的对话,心里的酸水都要蔓延成海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软绵绵的男人,男人嘛,当然得硬气。
他这辈子是绝不可能像姓贺的小白脸这样软里软气,丫的就是没出息!
可软里软气又怎样?没出息又怎样?
那死家伙可讨小浑蛋的喜欢了。
就酸。
就又酸又难受又无奈,心脏疼,巨疼……
这本来是他的姑娘……
本来她只对他甜甜的笑,只对他无底限的好,只认他一个老板,虽然她全都是装的,可她装的样子也好可爱的说……
就莫名的,又想哭,心情沉重,跟压了一座太行山似的,这座山,就是该死的姓贺的那个不要脸的死娘娘腔……
……
郊区。
秦殿之车子停下后,安倾看到一大片不规则的湖面。
湖边上成片成片的像是果园。
有一部分的树上结着成串的桔子,还有柚子。
正对着湖有一座庄园。
远远看去,里面有好几排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
说是别墅区吧,和先前安倾见过的别墅区又不同。
说是度假村,可未免又显乡气了些。
秦殿之把车子泊在一处空旷地,下车,长腿一迈,大步往庄园正门走去。
安倾小跑步跟上,“秦总,干嘛来这里呀?你们公司在这里设了个人事分部么?”
那这也太会省钱了。
离市区那么远,土地房租什么的肯定比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区便宜多了。
秦殿之:“……”
他脑瘸了才会为了省那么点钱跑这里弄个人事部。
反正她一向脑回路清奇,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沉默地径直去推开纹路很原始的木质园门,往里走。
拱月形的园门,顶上横匾上刻了两个字:倾园。
看到这名字,安倾一愣。
巧了,这园子居然和她同名。
外面看着乡气,可小楼里面的装修和布置可温馨可时尚。
秦殿之带着她,走马观花似的,逛完了为首的小楼,而后又去逛那一片一片的果园,还有那片湖,能及果园中间的健身区、球场、钓鱼台等。
他走得极快,腿又长,安倾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更别提抽空问他,带她来这到底是几个意思了。
一大圈逛下来腿都累酸。
本来安倾是真不想给他这个面子,陪他去逛的。
但这地方实在是太漂亮了,像是个刚刚弄出来的度假村,每一处都像是一个宝库,揭开就有惊喜,所以尽量腿累,但她还是忍不住就跟着逛了个遍。
最后又回到起点,首栋小楼。
秦殿之到会客区的沙发落坐。
安倾这下速度比他更快,用了最后的力气蹬蹬蹬地地跑过去,直接扑倒在田园风格的布艺沙发上,搂着抱枕歇气儿。
秦殿之一边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一边抬眸看她:“基本布略都了解了?”
安倾累得话都不想多说,他问,就点头。
腿都快跑断了,能没了解么。
至于为什么她要了解这里,她已经没力气多想和多问了。
秦殿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虎皮文件袋,一连抽出好几个本本,红皮的,褐皮的,白皮的加起来好几个。
他将本本一样样打开:“这倾园的土地使用证,每一栋的房产证,这些是各种许可证,现在只要你安老板发话,倾园民宿便可以对外营业了。”
安倾:“???!!!”
她什么时候成安老板了?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骨碌碌地爬起来,扒茶几边上,去看那些本本。
一摞一摞的房产证上都只有一个名字,本本都是她的大名:安倾。
安倾忍不住伸手到茶几下去,悄悄地掐自己的大腿。
“我艹——”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眸,她及时刹住已经溜出口的粗口。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下手狠了一点,把自己生生给掐痛了。
“这些,全都是我的?”安倾揉着掐痛的大腿内侧,依然不敢置信。
“嗯。”
“为什么这些都是我的呢?”
秦殿之:“先前我说过,送你一处民宿,倾园便是。”
从那天说过后,他便着人找了。
这里先前就是一个度假村,经营不善,原先的老板便一直闲置没再管。
秦殿之买了下来,着人重新翻修,到现在一切都弄妥后,才送给安倾。
安倾:“………………………………???!!!!!”
安倾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难怪前几天侯彬连着两天过来找她,让她签一堆文件,还有委托书什么的,当时她正在跟贺怀瑾,挺忙的,而且侯彬那个人她是信得过的,所以侯彬说是交接的一些文件她便也没怎么看,就按着他点的签名处唰唰签字了事。
现在一回想,应该就是签的把这里的房产证之类的事宜委托给侯彬去办理的文件了。
但安倾还是想不通啊,就算霸王龙说过要送她民宿,可他当时那样子明明就像是说着玩儿的,怎么就真的送给她了呢?还是这么大一座……
盯着男人平静又完美的面容,安倾不知怎么就想到一个词‘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防备地问:“秦总,您跟我说实话,您别骗我,是秦老先生的病情又加重了对吗?”xiumb.com
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又来连哄带诓,要她去跟他演那劳什子的假恋人吧?
秦殿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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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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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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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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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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