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林婕,她有点憔悴,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她每一天都穿得花枝招展,楚楚动人。
我高兴地说:“婕,我今天要放自己一天假,你跟我去见我爸吧。”
“好啊。”婕瞪大眼睛,站起来很高兴地说:“你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她拿出一个棒棒糖,在小康面前晃了晃,“小康,阿姨给你一颗糖,拿着。”
“谢谢阿姨。”小康拆开棒棒糖,放进嘴里。婕说:“你们等下,第一次见爸,我得穿得隆重一点。”
我跟以枚相视一笑。
婕在房间穿好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就高高兴兴出发了,我开着宝马7系带着两位老婆出发,我相信我爸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首先在市场停车,婕跟以枚挑了很多菜,又到商店买了很多营养品。两个人提了四袋菜,婕一直在跟何以玫商量什么菜老人家最爱吃,什么营养对老人家身体最好。
在车上,林婕跟以枚就像两姐妹一样,热乎乎聊天,从事业聊到家庭,从家庭聊到学生时代,我在前面洋溢着幸福微笑。
我父亲今年六十三岁了,头发苍白,稀稀疏疏的,背也佝偻着,我每个人都会回家看他。
在门口的时候,婕跟以枚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家,三层楼高。
以枚感慨地说:“咱家还是跟以前一样。”
“是啊。”我也感慨地说。
我在外面停好车的时候,爸听到车声,走了出来。
“爸。”我隔着远处就呼喊。
爸一见我回来,浑浊的眼中突然有了光亮,我看到了他苍白的脸,那些皱纹让我心疼。
我是我父亲的骄傲,他一生都视我为他的骄傲,从我开食品厂开始,从我上大学开始,每一次成功,他都是一脸微笑,说:“我的杰,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子。”
这一次也是同样,他绝对不会反对我娶了两个媳妇,其实我跟婕还没举行婚礼呢,只是在一起住了而已,我很快就会风风光光给她一个交代的。
爸看见婕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就笑了,“杰,你回来了,这位是?”
“爸,我也是杰的媳妇,你叫我婕就可以了。”婕很温柔热情对爸说。
“哦,好。”爸看了何以玫一眼,脸色有点尴尬,不过他随即露出很安详的微笑。
我笑眯眯说:“爸,今天我回来,就是带两个媳妇孝敬您老人家的,两媳妇买了好多海鲜,中午你儿子给您来点山珍海味吧。”
爸微笑说:“我一把年纪了,吃什么都差不多,你给小康吃多点才好,还有两位媳妇。”
“爷爷,您应该吃多一点,您会长命百岁的。”小康仰起头天真说到。
“好,好,小康真会说话。”爸摸着小康的头。
以枚热情说:“我们买的多,少不了给您孙子的,爸,您应该吃多点,您过一段时间住到我们那边去吧,方便我们照顾您。”
“好好好,我会过去的,以枚有心了,我的好儿媳,你们别站着了,都进来坐吧。”
看着屋内的简陋,农村都是这样的了,婕的高跟鞋还有泥,不过她一点都不介意,她在外面草坪蹭了蹭才进家门。
我从踏入社会开始,就想着身价千万,可以让爸安享晚年,可是爸总说自己不贪图荣华富贵,只要儿子健康,一家幸福就好了。
父亲这些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尤其妹妹死了以后,他更加白头了。我跟以枚和婕都说过这件事,她们跟我一样难受。
我不经意看到爸粗糙的手,那些筋骨就像藤蔓一样,干瘪的皮肤,形状怪异。
就是这双手养活了我还有我姐,他一生起早摸黑,干农活,只要赚钱的,都愿意干,终于培养了一个大学生。
如今六十多岁了,还守着几亩地,养着一堆家禽,我总是叫他不要这么忙,他总说没事做才找些事情来做的,我总叫爸不要这么辛苦。
以枚替我说:“爸,这些年,您辛苦了,真对不起,我早该来看您。”说这话的时候,以枚满脸温情。
父亲却说:“儿媳妇啊,爸过的很好,真的,有劳你挂心了。”
我想,好在那次回家,我没跟爸说起何以玫的事,要不然爸会活得更辛苦。
我强压心头的悲哀,眼睛不知不觉有了眼泪,我摇摇头,“不说了,我们做菜吧,以枚,婕。”
婕说:“爸,我其实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给您买了一袋营养品,祝您长命百岁。”
以枚赶紧说:“我这也有一袋。”
爸满脸堆笑,“好好,两位儿媳妇有心了。”
婕说:“您坐着吧,等儿媳们给您做一桌子好菜。”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爸抓着我的手,“杰,你也真是的,儿媳们来就来,你还叫他们买东西!”
我看了她们一眼,跟她们相视一笑。
以枚说:“爸,这都是应该的,我以后天天买给您。”以枚跟林婕搀扶着爸坐到沙发上。
“嗯嗯,我的儿媳妇都这么好,看来我这辈子都会享大福了。”爸哈哈大笑。
我会心的笑了。
以枚蹦蹦跳跳跑进厨房,她对我家的厨房再熟悉不过了。
婕也走进来说到:“我也要帮忙。”
“好,把小白菜洗干净了。”
婕兴奋地拿出小白菜,很熟练地开始摘起小白菜来。
爸抱着小康一直在聊天,满眼的笑意。其实我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我没别的强求,一家幸福最重要。
我也没闲着,开始精心烹制我的家庭盛宴。
腊肠,鸡肉,鱼,猪肉,牛肉,四个青菜,一道一道地摆上餐桌。
林婕在厨房忙上忙下,很显然,以枚更上手,她们一个在剥蒜,一个在剁辣椒。
我们一家三口,配合得无比默契,天衣无缝。
我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高立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终于可以宣泄自己的喜悦了。
餐桌上,以枚很热情地说:“爸,吃这个虾,含钙高,对老人骨骼好,我给您剥一个。”
爸一整天都是笑容,“好,我吃一个,你吃鱼。”说完爸夹一块鱼肉给以枚。
“不用了,爸,我自己来。”
“爸,我给您盛饭。”婕说完去盛了一碗饭。
“小康,你也吃多一点哦,小孩子长身体,一定要白白胖胖的。”说完婕夹了一块鸡肉给小康。
“谢谢阿姨。”小康仰起头,高兴说到。
我看着她们和谐的样子,美得不行,父亲跟婕说:“婕,你是哪里人?”
“哦,爸,我是深圳本地的。”
……
吃完饭后,婕说:“爸,我去洗碗。”
爸说:“儿媳妇,不要洗碗,让杰去。”
以枚殷勤地倒了一杯茶,“爸,您喝茶,喝茶好。”
“好……”
以枚跟林婕已经讨得爸的欢心,我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地聊,我欣慰地笑了。
晚饭过后,小康跟爸一起睡,我跟何以玫,还有林婕,一起挤在一张床上。
三个人同睡一张床,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也能听见她们的故意,她们的胸脯此起彼伏。窗外是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微风轻拂,很凉爽,夜色真美。
我一手抓着一个,对她们说:“我们就这样幸福一辈子了,永远不分开。”
“嗯。”林婕说:“我正想这样说,你说话要算数哦。”
我说:“一定。”
以枚说:“我们好幸福。”
……
我们不知道聊了多久,一边笑着,一边调侃。十指紧扣,我牵着她们的手一直到天亮。wWW.ΧìǔΜЬ.CǒΜ
农村的清晨真美好,又是新的一天,当我起来的时候,以枚跟林婕都起床了,正在做饭菜。
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一直有说有笑地在聊天。
我站在门口,任由微风拂面。
我们吃过早餐以后,三个人准备离开,我跟爸说:“爸,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带您去省城的,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处理。”
爸说:“好,杰,你要记得,时常回家看看。”
“嗯嗯。”我握着爸粗糙的手,
以枚说:“爸,您别辛苦了,咱们现在很有钱,您一定要注意身体,长命百岁。”
婕也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看您的。”
小康也说:“爷爷,我会很快回来看您的,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呀。”
爸说:“好,好,你们一路顺风。”
我们一家四口对爸招手,依依惜别了这位白发苍苍一生勤劳的父亲。
然后我就开着宝马7离开了,村里的人很多都出来张望,他们都在说:“这不就是王杰吗?娶了两个老婆,太棒了。”
“太牛了,我做梦都想这样。”
“开着宝马7,他发达了。”
“我好羡慕。”
以枚跟婕都看着那些邻居,会心地露出微笑。
我也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刚才跟爸说的小事,就是等高立强被判决,只有高立强彻底死了,我才能安枕无忧,带着爸回到省城生活。我知道以枚跟婕都明白我的意思。
高立强的案子正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伍福告诉我,要等两个月才开庭审理。
在车上,我们依旧欢声笑语飘出车窗外,林婕跟何以玫都那么美,两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长相清丽,肤白貌美,笑容干净。
“杰,早上的时候爸给了我一个红包。”以枚微笑说到,拿出红包给我看。
“我也有一个。”婕也扬起来给我看。
“我也有,老爸。”小康也扬起来给我看。
我从后视镜看到,我微笑说:“那是我家乡的风俗。”
“那是咱爸对咱们好。”以枚微笑说。
“就是。”林婕说到。
“老爸,我们都有,你没有吧。”
“哈哈哈…”她们都哈哈大笑。
看着她们笑,我也笑了,我说:“你们别再笑了,正经点。”
婕撅起嘴巴,“你也一样,还说我们。”
我摇摇头,“我是看见美女就笑,男人本色啊。”
“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如果可以,我愿意让时间停在这里,我们就这样一直笑闹下去,该多好!
“你要吃多点,你都瘦了。”以枚说。
我笑容不减,“苗条不好吗?”
“不,白白胖胖才好,女人才该苗条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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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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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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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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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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