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娇娇满面春风来找我,她说:“昨天我做了一件奇葩事,睡着都能笑醒。哈哈哈。”
我好奇地问:“能有什么事让你睡着笑醒?”
“相亲。”说完,她哈哈大笑。
“啊?”我惊讶之余,不免充满疑惑,“你去相亲?有没有搞错啊?”
娇娇双手乱舞,“没搞错,对方一米八,五官端正,手脚齐全,年挣八万八,是个老司机。最关键的就是……”她停下来,更勾起我的好奇心。
我催她快点说,她则慢慢地剥桔子,然后一块一块地吃起来。她望着我好奇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最关键的就是他的小腿假肢,而且是有老婆的中年男,五个娃的爹,两个老人的儿子。”
说罢,她笑得花枝乱颤,我则瞪大眼睛。我想不通,她怎么和有娃有老婆的中年男人相亲?
娇娇紧接着说:“我昨天把钱包丢了,这个月没钱吃饭了。所以我路过一家婚姻介绍所,正好这个男人在翻看相亲女人的照片,所以我和他顺理成章的吃饭,顺理成章的聊天,顺理成章的花他的钱。”
“然后,然后我就溜了。怎么样搞笑吗?”
我摇摇头,双眉紧锁,“不搞笑,我怕你玩火自焚,我怕你被报复。人生何处不相逢,你小心点吧!”
娇娇小手一挥,“切,小题大做,没事。”
稍后,娇娇慎重地问:“你呢?打算单身?该放下的放下,该潇洒就潇洒,别错过大好年华。”
说实话,我没有那个心情。目前,我是无业游民,每天吃饭睡觉,躺床上等死,过着猪的生活,有着雄鹰的梦想。
娇娇提议,“不如找个帅哥消遣一下,能走下去最好,走不下去就散。”她说得轻巧,可我根本驾驭不了任何男人。
不得不承认,我没有那么好的命运,也没有那个让男人魂牵梦绕的魅力。
“我想,我比较适合单身,我对家庭没有观念。人嘛,不管怎么过,都是一辈子。”
娇娇叹息一声,“唉!你真是一根筋,你就不能活得糊涂点吗?”
我又何尝不想装糊涂?可我就是个较真的人,我也知道较真的人活得太累。琇書蛧
可能和我聊天太压抑,娇娇伸一下懒腰,起身回去了。房间里只剩我自己,在孤单中煎熬。
这天上午,我去逛商场,没料到会遇到宋总的夫人。她还是那么优雅,还是那么恬静。我本想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和我面对面,目光温柔地打量我,我没逃避她的目光。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相信以她的素质不会对我做出格的事。
她邀请我来到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她说:“谢谢你那天告诉我的事,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他的私生活,只是苦于没证据,我和他离婚了,他净身出户。”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该祝贺她恢复单身,还是恭喜她抛弃渣男?毕竟,他们还有一双儿女。
她看见我愣着,接着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已各奔东西,我对他们很放心。”
我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她说得比较轻松,但是她的眉宇间还是有一缕浓浓地哀怨。是我留给她的痛楚?还是宋总?
“你…还好吧?”我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因为我觉得她恨我。
她点点头,“我过得很好,你呢?”
我?我就这样,独来独往,独自享乐。
她起身对我说再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不免泛起苦涩。
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窗外狂风大作,雪花大片大片砸下来。好似要砸碎所有的罪恶及肮脏。
我蜷缩在棉袄里,小心地走过斑马线。路人行色匆匆,他们要去哪里?又要归往何处?
我刚回家,胖大婶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她说:“天气太冷,今天吃火锅,把霉运全部煮走。”
一诺开心得手脚并用,大呼,“我还没吃过火锅呢!”胖大婶捏捏她的脸蛋,“那就多吃点,把小猪的肚子吃鼓了。”
父亲在旁边看着我们打闹,稍后他说:“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想出去找找工作,我闲不住。”
父亲确实是闲不住的人,我说:“工作我帮你找吧!”
之前听说一个酒店招清洁工,第二天我就过来了。我刚进大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愣在原地。
他的突然出现让我避之不及,他挺着大肚腩,踩着亮光的皮鞋,站在我面前。
“我们真是有缘分呐!我过来开个会,居然也能碰到你。这世界果然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姓宋的,你居然还活着?这是我没想到的事。我以为你早被车撞死!”对他,我不会再客气,只有满腔愤怒。
姓宋的听到我的话,反而笑得猖狂,“哈哈哈,你还是积点口德吧!小心嫁不出去。”
“嫁你儿子,我不会犹豫。”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往楼上走。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呸!我吐他一口,“我现在只想找你儿子叙旧。”
他跟在我身后,我喊保安,可是没有人搭理我。当我走到二楼拐弯处时,他一下把我顶在墙上,按住我的双手,亲吻我。
我情急之下,踹了他一脚。他抬手扇了我一巴掌,我毫不示弱,同样反还一巴掌。
他扭住我的手,“给脸不要脸的货色,你以为你清纯玉女啊?”他没有放我走的意思,反而把我固定在原地,使我手脚难动。
“姓宋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大喊出来。
他捂住我的嘴,“你说我想干嘛?你特么的把我的家搅和散了,你想全身而退?做梦吧!”
说着话,他把我推入储藏室,反锁房门。我意识到了危险,大喊大叫,大骂他,“你这个畜牲,放开我,放开我。”
他不管不顾,三下五除二把我的衣服撕开。并且对我大言不惭地说:“我们应该尽情释放,顺便录像。”
他掏出手机,对着我一顿猛拍。我愤怒至极,一头撞在他的身上,手机掉入水盆里。他再次抬起手,“啪啪”扇我的脸。
我用舌头一舔,咸,腥,血液顺势而淌。他拽下腰带,对着我的身体猛抽。我知道他在报复我,报复我拿了他十万,报复我让他妻离子散。
他还不解恨,看了一眼手机还能用,于是打电话叫来两个人。很快,两个纹身男站在我面前。
他们把我打晕,身上泼了酒,对别人说我喝醉了。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仓库里。我想,我完了,没有人会来救我。
其中一个纹身男脱下我的衣服,把我放进冷水中。另一个纹身男,把冰块放在我身上。
天呐!他们要冻死我。此时的我已经冻得全身痉挛,那种痛苦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懂。
姓宋的喝着红酒,对我吹着口哨。我一听,居然是“甜蜜蜜。”这个浑蛋,我快被冻死,他竟然甜蜜蜜?他究竟有没有人性啊!
突然,仓库震动起来。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纹身男冲到门口一看,一台推土机正在运作,而目标就是这个仓库。
门,轰隆一声倒地,姓宋的撒腿就跑,两个纹身男愣了一下,从窗户跳了出去。
哇塞,我得救了吗?谁是我的恩人?我狼狈地爬出来,那个人朝我奔跑过来,我迷迷糊糊看见,他好像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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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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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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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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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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