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能在二十岁的年纪做四十多岁男人的情妇?他跟我父亲的年龄差不多啊!我又怎能鄙视我的母亲?我还有资格吗?
娇娇气极了,不停的喝水,似乎喝水也不能消除心里的怒火,她竟然喝起了酒。我欲夺下酒,可娇娇昂着头,说:“你喝的还少吗?在我心里,你已经醉死千百回。”
我懂她的意思,也明白她的苦心,可是心里却放不下太多。有人说,从奢到简难,这一刻,我承认我做不到。
我和娇娇不欢而散,我想可能以后娇娇都不会再搭理我了。我回到那套房子里,宋总给我置办了许多漂亮时尚的衣服。他把衣服一件件摆放在床上,让我轮换着试。
“这件吊带裙子,试试。”他拿着一件露胸露背的裙子对我说。
我当着他的面,换上裙子。他笑眯眯地望着我,“晚上就穿这件,跟我出席一个酒会。”
“啊?”我惊讶地大张嘴巴,“不行,太露了。”我要脱下来,他眼急手快阻止我,并且一把将我拥入怀里,亲吻我。
慢慢地我融化在他的温柔乡里,再不想那些不堪的过往。晚宴上,灯光辉煌,各行业的成功人士带着美女们穿梭其中,他们举杯邀舞,他们高谈阔论,他们广交朋友。
宋总和我跳了一支舞,可我总踩他的脚,他责备我,怎么心不在焉?
可他却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跳舞。我笨拙得像只鸭子,东倒西歪。我难堪得退出舞场。
稍后,宋总和一个中年男人来到我面前。
“这位是我多年的铁哥们和搭档,徐总。”宋总对我介绍,我伸手对徐总说:“您好!徐总。”Χiυmъ.cοΜ
“这是我的干女儿,任木木。”宋总对徐总这样介绍我,徐总望着我稚嫩的脸,“你是他的干女儿?什么时候认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尴尬的笑笑,尴尬的看着宋总,他干笑两声,哈哈,“最近认的,我这个干女儿懂事得很,从不给我添麻烦。”
徐总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然后转身拿来一杯红酒,“任小姐,初次见面,碰一杯,你是他的干女儿,以后我也会关照你。”
我没说话,喝下了杯中酒。只是这杯酒,很苦涩。酒会结束后,宋总开车把我送回那套房子,他则回了家。
临走时,他说,这几天不过来了,夫人盯着他呢!我“嗯”一声,默默上楼,默默进屋。我没开灯,把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完全放松自己。
曾经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感情对等才是真爱。”我在黑暗中平静下来,我和他对等吗?答案是否定的。不论哪方面,都不对等。
我和他算什么?对于他没有爱情可言,对于我却是交易。人和人之间的对等关系,在我和他面前昭然若揭。
度过了漫漫长夜,我收拾好就出门了。一个星期没来看胖大婶和英子,我有些不放心。虽有保姆照顾她们,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一进门,我看到胖大婶披散着头发,嘴里塞满饼干。我上前把她嘴里饼干掏出来,胖大婶呛着了,不停的“咳咳咳”。
“阿姨,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她吃饼干?你没做饭?”我把包包扔在茶几上,给胖大婶倒杯水。
“又是植物人,又是神经病,我一个人两只手,怎么忙得过来?正好你来了,我也想和你辞职,我太累了。”保姆阿姨似乎一肚子怨气。
“行,你走吧!”我把剩下的工资都给她结清,她拿着早已收拾好的东西走了。
这样的人我实在不放心,胖大婶和英子够可怜了,我不能让别人虐待她们。这两天宋总不会来找我,所以我就留下照顾胖大婶和英子。
我多么希望一觉醒来,胖大婶和英子都能够醒过来。望着英子美丽的容貌,我给她擦了擦脸,又端来一盆温水给她泡泡脚。
然后把录音机打开,里面传出邓丽君演唱的“甜密密。”想当年我非常喜欢这首歌,后来每天累得像条狗,觉得生活没有一点甜,就很长时间不听这首歌了。
我给胖大婶洗澡,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我敢肯定是保姆干的。我对大婶说:“大婶,英子饿了,你快醒来吧,给她做饭吃。”
大婶朝我傻笑,手放在水里拍打着。“大婶,你什么时候能清醒,我遇到困难了,你快醒来帮帮我。”
大婶无动于衷,我一遍遍诉说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一起做过的事。说给大婶听,也说给我自己。
我把大婶哄睡着,一个人翻找以前的旧物件。突然间,那本存折,那本爷爷留给我的存折出现在眼前。
还是崭新的,还是老样子,轻轻抚摸着数字,眼泪情不自禁掉下来。爷爷,我最亲爱的爷爷,你离开我已经五年。这五年来,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辜负了你对我的疼爱。
深深地愧疚徘徊在我的心坎,同时对宋总深沉地爱慕也放在心底。五天后,我重新找了保姆,把该做的事交代清楚,我回到那套房子里。
今晚尤其热闹,宋总把徐总邀请过来,我炒了几个菜,我们三个人敞开怀畅饮。推杯换盏间,我的头晕晕沉沉的,脸颊发热,红得像红薯。
迷迷糊糊时,听到宋总说:“木木喝多了,去休息吧!要不让徐总扶你进去。”我没说话,摇晃着站起来。徐总的手伸了过来,把我扶进卧室。
我顺势倒在床上,眼皮沉沉地睁不开。使我醒过来的是床剧烈的晃动,一阵一阵,像地震似的。
我下意识睁开眼睛,徐总正在我身上剧烈运动。“啊…啊…你干什么?”我推他下去,可他的身体重如牛。
徐总亲吻着我,小声说:“不要喊,今晚是他把我叫来的,也是他把你送给我的。你别怕,我是不是比他温柔?”
我陷入无边地深渊中,这深渊是宋总给我带来的,他把我推入痛苦的境地,使我丢掉了仅剩的自尊。
我把宋总大骂一顿,他反而平静地说:“木木啊!你是我的人,我让你伺候一下我的铁哥们,这是正常的事。”
“哼,正常?你老婆也是女人,你女儿也是女的,你怎么不叫他们伺候你的铁哥们?”
“啪啪”两声,扇在我的脸上,他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你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我捧着你,你就是我手心的宝,我不捧你,你就是棵草。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花我的,住着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讲道德谈自尊,你配吗?”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我的初夜给了你,你就应该对我负责,你就应该把我当宝,你更应该娶我。”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那么多的应该?你知道我有家室,我从来没有给过你承诺,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不是吗?”
是啊!这场争吵我输了,输得淋漓尽致,输得体无完肤。
感情中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一个人沉浸在自我安排的戏剧里一厢情愿地演着戏,导演是自己,观众是自己,没有感动任何人,只是感动了自己。
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其实只是一场梦,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我昏睡了三天三夜,这期间宋总来看过我,给我带来许多营养品。只是我没有搭理他,而他也没有赶我走。
那件事过后,他很少过来,偶尔来一趟,只是放下一些钱,让我随便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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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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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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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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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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