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降温了哦?”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沈怜容抱住了男人的脑袋,蹭着不怎么亮的月色,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鼻子。
“你一定要这样吗?”男人的声音涩哑闷沉,侧头躲开了她的动作。
药效上来了,苏御的皮肤泛着一股可爱的粉红色。
酒气,微冷的空气,雨水湿哒哒的声音。
沈怜容亲了亲她的下巴,轻笑了声。
她不着急。
慢慢的亲,细细的吻,外面的寒意浸了来,女人缩紧自己的肩膀,露出后面那一片漂亮的肩胛骨。
脆弱美丽的似乎一夹即碎。
苏御闭上了眼睛,掩下眸底的暗潮翻涌。
“你不必如此费心,像个妓女一样。”说了点难听的话,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控制不了自己,便只能说出这种话。
“是吗?”尾音酥酥的,像是一根羽毛刷着他的神经,敏感的沈怜容动都不想动了。
“是吗?你不舒服就让别人不舒服。”漂亮的指甲轻轻刮了刮男人的胸膛,“哥哥,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最后,受伤的可是你自己。”
伤了我的心,那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秉承着这样的信念,沈怜容的脑袋靠在了他肩上,“我心里好难受的,你知不知道?”
无人回答,苏御的汗水已经落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全身无力,像喝了假酒一样。
要是刚才,发觉不对的时候,直接走了便是。
哪来这么多.....
可惜,没有如果。
他被缠住了,药效在发作,心里的高墙在慢慢动摇,“他要如此坚持吗?”
“幼稚。”沈怜容哄人可有一套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了这样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连哄带骗的,套路男人,“哥哥,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想要你嘛~”
“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何必再守那劳什子礼法?我就想让哥哥开心才这样的,哥哥何必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长眉微挑,苏御倒不知自家妻子何时有了这么一番口才。
黑的也让她说成了白的。
以爱之名,说什么都可以。
两级反转,苏御让她“把解药拿出来。”
手腕已经失了力,二人躺在窗边的塌子上,女人还在说那甜死人不偿命的情话。
“拿不拿解药了?”
中断了她的对话,沈怜容爬起来拿出了个小瓷瓶。
心里有着某种期待,到了身边,正要去接——
女人仰头,对着瓷瓶一饮而尽。
完事了,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脸贴了过去,痴痴的笑,“不给。”
“苏御,你是我的。”
一顿一顿,像喝了假酒似的。
身上的香气悄无声息的自往鼻子里钻,明明推开她只需要一掌的距离,苏御却动不了了。
“疯子,我是疯子。”
为了一件事拼命努力,死死攥在手里确认爱意的疯子。
撬开男人的唇舌,徒劳无功的啃食能量的疯子希望有个人能用她要的方式来爱她。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听话?”
莽撞的很,生涩的磕碰间咬破了男人的嘴唇,血液的味道引得她情绪高涨,咽了下去。
苏御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眉间夹着某种怒意,正要训斥。
却听女人哭了起来。
她说:“苏御,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
趴在他的胸口,滚烫的泪珠滑下,敏感的苏御几乎要爆掉,这人能这么磨人的吗?
“你都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才不要遮掩,沈怜容把自己的委屈说了个遍,“我都嫁给你了,你却不对我好,如果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呜呜,“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当初就不应该救我。”
哭得肝肠寸断的,沈怜容才不要威胁苏御。
用药只是一时的。
如果不能从精神上击溃苏御,让对方心疼自己。
就算成功了,回头苏御还是要找自己算账。
治标不治本,沈怜容要让苏御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被驯服。
起床也不跟他争了,沈怜容爬起来整理自己的东西,“明天,明天我就跟你和离,哼,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了。”
“我要去找个喜欢我的,不会凶我的。”
语调软软的小短腿,收拾起东西可不慢。wWW.ΧìǔΜЬ.CǒΜ
就小小一会儿,整出了好大一个包裹。
“过来。”苏御已经不想跟她争了,“你过来,咱们不和离。”
现在还能维持温和的态度,已是不易。
接下来小短腿的一个动作,直接让他破功了。
“你在做什么?”
“跟你告个别,明天我就去找新的墙头了。”
红杏出墙首先得问“哪里来的墙?”
“哦,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长得这么好看,多的是人喜欢我。”
作的不行,苏御这会才明白女人是在调教他。
闺房兴事不说,但“你这么喜欢我,舍得去找别人?”
拿捏的死死的,两人是在互相试探。
底线已破,沈怜容倒不惊讶苏御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权臣嘛,谈判技巧那是有的。
迅速拿起自己的优势,开始谈判,在沈怜容的意料之中。
也不争辩,加大了手劲,掐了一把男人的手背。
“啊.....”苏御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
“你叫什么?”沈怜容笑眯眯的,“我只是过来告个别,你叫的这么色情干什么?”
小短腿收拾的包袱已经很大了,却还在四处寻找值钱的东西。
苏御头上的玉簪就是一个。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舒服。
特别是这个美人还神色迷离,薄红覆玉面,引得人心痒痒的。
“拿来!”抽了玉簪就走,一头青丝缓缓散落,落在沈怜容手上,凉软顺滑,有点不想走了。
想扯着他的头发,看他浸沉欲海,无助呼唤的样子。
但是可惜,苏御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的。
这次,纯属偶然。
毕竟,谁能想到会被亲娘下药送到媳妇儿屋里呢?
两个最亲密的人,谁能想到?
谁也想不到,苏御认栽,揽住了女人的后腰,“别走。”
侧头勾起一抹笑意,沈怜容知道成了。
对啊,你得多哄哄我。
折磨的差不多了,她自己也不好受。
趴在男人凉凉的肩膀上,沈怜容“哼”了一声,“你让我不走就不走,凭什么都听你的?”
“你好霸道。”下个定义,直把苏御给气笑了。
清朗的笑声,男人反问,“是谁霸道?”
把人绑起来,一通乱撩。
也不是没劲,苏御就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捏住了她的腰,翻身而上,拿走了她的发簪。
青丝缓缓散落,落在她的肩上,背后。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中,男人轻叹一声,吻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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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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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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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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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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