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研读师父的手札和记录,竹鸣有了些新的想法,但是需要回到闲王府验证。于是他带着手札和记录到了清风堂,找到宋青。
竹鸣把想法跟宋青说后,宋青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些不确定,激动地说:“师弟,新的想法有几分把握?”
竹鸣想了想,“还未试验过,不好说,师兄也不要报太大希望,毕竟师父多年都未能成功。”
宋青稍微冷静了一点,拍了拍竹鸣,“师兄明白,你尽力而为,但是......”
宋青看着竹鸣严肃地说:“即便是失败了,我也不许你像师父那样以身试毒,明白吗?我的家人已经不多了,每个人都很重要。”
竹鸣看着宋青点了点头,他知道,师父的离去,让师兄深感自责,他会努力研究,但不会像师父那样,他怕师兄无法承受。
颜月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宋青一脸严肃地看着竹鸣,而竹鸣也一脸郑重。她好奇地问:“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青瞬间反应过来,然后装作有些气恼地看着颜月白,“师妹,你二师兄又要走了。”
这下颜月白也急了,跑了过去,拉着竹鸣问:“二师兄,你怎么又要走?你才回来几日啊!我不要你走。”
竹鸣有些头疼地看着宋青,怎么办?
宋青眨了眨眼,你看着办,哄一哄?
哄?竹鸣此刻就觉得自己头上挂满了黑线。
竹鸣拍着拍师妹的头,“我不是说我遇到一个奇难杂症吗?这几日,我从师父的手札里获得了一些新想法,或许有些作用,所以要回去替那个人治病。”
颜月白这才想起来二师兄回来的时候,的确是有这样说过,但是这才几日啊!颜月白有些委屈地说:“二师兄就不能多待段时日吗?快三年了,才回来一次,这一走,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三年啊!”
竹鸣有些触动,难得柔和地说:“放心,这次不走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回来了。”
颜月白不敢置信地说:“真的?二师兄没有骗我?”
竹鸣肯定地点了点头,颜月白转过头看着宋青,“那大师兄作证,要是你说话不算话,我就让大师兄拆了你的清心院,让你回来也没地方睡。”Χiυmъ.cοΜ
竹鸣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说:“好,要是我说话不算话,你就拆了我的清心院。”
颜月白瞥了瞥嘴,嘴硬地说:“不是我拆,是大师兄拆。”
宋青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秒变严肃,“好,大师兄答应你,要是竹鸣没做到,为兄去拆。”
竹鸣无奈地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师兄,这不是你惹来的祸吗?
颜月白虽接受了竹鸣要离开的事实,但也有些泱泱地问:“那二师兄什么时候离开?”
竹鸣看了看宋青说:“明日一早。”
颜月白大眼一瞪,生气地看着竹鸣,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竹鸣看着跑出去的师妹,又看了看宋青。宋青拍了拍他说:“放心吧,既然师妹已经接受了,就没事儿,只不过太过突然,让她好好捋捋心情。”
竹鸣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跑出去的颜月白,到了冷婵的房间,一脸气愤地坐在冷婵的对面,默不作声。
冷婵看着她,“月白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
颜月白将刚刚的事情讲给了冷婵听,然后生气地说:“走得这么急,一点都没有不舍吗?”
冷婵看了看颜月白,然后冷静地说:“月白,你是生气竹鸣走得急,还是担心?”
颜月白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都有。”
“可是,竹鸣是一个成年人,既然决定了,那就一定有他必须这么快离开的理由,你再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冷婵分析道。
颜月白困惑地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冷婵看着颜月白说:“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担心,让你二师兄安心,这样在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说不一定就早日回来了,”
颜月白似乎明白了一些,于是点了点头,决定晚膳时好好地跟二师兄说。
晚膳时,宋青和竹鸣来到饭厅,看到颜月白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等他们,两人心里都有些忐忑。
等二人入座后,才发现桌子上都是竹鸣爱吃的菜,宋青和竹鸣了然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颜月白。
颜月白有些别扭地瞪着他们,“怎么了,不吃啊,不吃我就让人撤了。”
宋青赶紧吱声,“师妹,别啊,我们吃,这么好吃的菜,我们怎么会不吃呢!竹鸣,你说是吧。”
竹鸣拿着筷子,点点头说:“对,师妹,我们一起吃。”
颜月白“哼”了一声,然后瞪着竹鸣说:“明日走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否则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竹鸣轻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一定记得。”
听到竹鸣的保证,颜月白这才露出了些笑容,也不枉她忍着心情,做了一下午的菜。虽然还是有些许的离愁,但不妨碍他们享受食物带来的温馨。
回到清音院时,朗月将今日收到的香囊放进了木盒,这将军究竟是怎么想的?这都是第四个了。香囊是有了,人却影都没有。
从前几日,小姐和大当家他们的对话中,朗月已经知道了,小姐和离之事无效,所以小姐现在还是将军夫人。可是这将军的操作就有点迷惑了?
这不赶紧把小姐接回府,整天就只知道送香囊!这能有点什么用?这香囊还是小姐扔出去的。
颜月白坐在床边,情绪有些低沉,也没有心情管香囊的事。
朗月担心地看了看,“小姐,别担心了,二当家可厉害了,不会有事的。”
颜月白没有说话,心想,她知道二师兄不差,比她好很多,可是就是忍不住担心啊。
看颜月白还是没有什么精神,朗月将香囊拿了出来,“小姐,这都是第四个香囊了,你说着将军是什么意思啊?”
颜月白随意地看了一眼,“谁知道,说不定就是无聊。”
这句后,眼余额宝就没有再讲话,只是吩咐朗月,明日一早,要早些叫她起床,然后就早早休息了。
将军府清冷的夜色中,齐慕宇站在院子里,一轮初升的弯月挂在天空,倔强地在漆黑的夜幕中撕开一丝光亮。
齐一悄然落在齐慕宇身旁,俯身在齐慕宇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齐慕宇侧身抬头看着天空的弯月,淡淡地说:“将详细信息传给孟达西,让他做好准备。”
明日注定是热闹的一天,如果小夫人在的话,想必一定会去偷看热闹吧!
皇宫,云岚殿。
正房的偏间内,苏木显得有些焦急,以她对公主的了解,明日相见必有异,但是她是贴身宫女,公主出去,一定会带上她的。
可是万一出事,那她就难辞其咎,这次就不是那么容易躲过了。有什么办法能不被公主带走呢?
九公主身边,大宫女包括她一共有四个,只是公主比较习惯她的伺候,所以随身伺候的事,基本都是交给她。
另外三个是九公主搬进云岚殿时,由内务府分配过来的,平时就是管一下公主的衣食之事,并不得九公主重用。
可是明日之事,风险太大,她必须想办法留在宫中,不随同公主赴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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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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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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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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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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