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不禁满头黑线,这魏家的婆媳两个人敢情是听到别人夸自己儿子、老公就要给别人送礼吗?
几个丫鬟都走了,魏老太太又乐呵呵地开口:“对了,霍丫头,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会做这闽南小吃的呢?你还会做别的什么吗?”
小暖心里哀嚎:真的是说了谎话就要不断反反复复一直被提起啊,这老太太一看就精明的很,她心虚啊!
虽然心里吐槽了一万遍,小暖还是乖乖地恭敬回答道:“是前两年,我家其他人都下地干活了,我在家看弟弟,结果有个老爷爷带着一个小厮路过我们村,来我家歇了歇脚,他就是福建府人士,和我讲了许多福建府的风土人情,还有几种特色饮食的做法,很多我都不记得了。”xǐυmь.℃òm
小暖顿了顿话,又说道:“就两样记得还清楚,一个是面线糊,因为当时老爷爷带了书,我虽然不识字,但是看了那副做面线的画,印象便很深刻。还有一个就是佛跳墙,因为这个名字很有趣,便记得印象很深。”
魏老太太点点头:“那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过几日是我的大寿,我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吃过佛跳墙了,在京中还经常吃一吃,来到这里却是没什么人会做了,不如请你费心,来家中帮我操持一下,再做一顿佛跳墙满足一下老婆子我的口腹之欲啊。”
小暖听了有些叫苦不迭:“老太太,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金贵的东西,实在是不敢乱做,怕糟蹋了您的食材。”
魏老太太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无妨,面线糊我觉得更麻烦,你都做好了,佛跳墙怕什么。”魏三太太也跟着附和:“是呀,霍姑娘,来试试吧,便是我们魏家请你到场来吃席了。”
小暖苦着脸:有来吃席还要帮主家做饭的人吗……她也太惨了吧,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暖只得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几个出去拿东西的丫鬟都回来了,碧烟把两个荷包并两个小匣子一起都递给了小暖,魏老太太吩咐道:“吃过饭我也有些乏了,快送霍姑娘出去吧。”
碧烟应了声是,小暖便和她一起告退出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霍姑娘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很久没见到老太太这么高兴了,老太太一高兴赏的就是大手笔呢。”
小暖害羞地对她说道:“姐姐叫我小暖就好,姐姐瞧着就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碧烟听后也笑了:“小暖妹妹好眼力,”她带着几分骄傲说道:“我是老太太身边唯一一个一等丫鬟。”
小暖悄悄地颠了一下两个荷包,忍痛拿出那个轻一点的,就要递给碧烟:“碧烟姐姐,这个你拿着吧,多谢你今天带我见老太太。”
碧烟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揉了揉小暖的小脑袋:“你这丫头怎么鬼精鬼精的,是老太太让我去叫你的,况且这荷包可是三太太给你的,”说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拿。”
小暖眨眨眼,“哦”了一声,又慢吞吞地把荷包收到怀中,见马上就要走到魏府门口了,便对碧烟说道:“那还要麻烦碧烟姐姐去大厨房告诉孙妈妈一声,今儿实在不好意思,吃不成她亲手做的中午饭了,改下次我再进府的时候再吃吧。”
碧烟笑着说了声好,一定给她带到云云,这时吴管事正在门口,看到小暖连忙冲她招手:“小暖啊,听说你做的面线糊让老夫人胃口大开。”
说着又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们三爷给你的,多谢你给老太太做了她老人家想吃的东西,听说你还把做的方法教给厨房里的人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暖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拒绝:“吴伯伯您太客气啦!这都我应当做的,荷包我不能再收了。”说着扬了扬怀里的东西,“看我进府一趟倒成了来要东西的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敢来啦!”
吴管事也笑了:“一码归一码,下次就不给你了,这次必须得收下!”说着硬把荷包塞给了小暖,还吩咐身边一个小厮道自己有点事抽不开身,让小厮拉个车送小暖去医馆。
啧啧啧,来的时候还是走着呢,这鸟枪换炮啊!小暖心里暗自好笑。
马车有个小车厢,小厮牵着马带着小暖往医馆走去,小暖自己在车上坐着,拉好车厢的帘子,从怀中拿出那三个荷包和两个小匣子。
打开魏老太太的红封,里面整整齐齐是四个银锭子,这两日跟着卖金银花,小暖大致也能猜得出这是五两一个的,不禁咋舌,是自己见识短浅格局小了还是这魏老太太手笔太大了,自己做了一道面线糊便给了二十两银子。
小暖又美滋滋的打开魏三太太的红封,里面是一模一样的银锭子,不过只有两个,而魏三爷的红封里面和魏老太太一样也是四个银锭子。
这,自己今天去魏府一趟净收入五十两银子哇!小暖又美滋滋地打开另外两个小匣子,只见一个里面放着一对儿绞银攒丝莲花梅花图样的素银镯子,不知道是谁献给老太太戴的,镯子打得又宽又粗,沉甸甸的,两个镯子加起来得有四五两重。
另一个小匣子是魏三太太给的,里面放着是一对银镶玉的耳坠子,玉的成色不好,灰扑扑的,倒是银子打的耳坠托子十分的精致,是一个兰花花萼的形状,垂下来的几条玉带雕琢成了兰花的样式,模样是十分好看的。
小暖猜测大约是玉的成色不咋样,魏三太太看不上才送与她的。
这魏府出手确实着实大方过头了,小暖不禁心里很疑惑,开医馆很赚钱吗?看魏先生来自己家里问诊问诊费都只收一半,她还以为魏家是做慈善生意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一回事,魏家似乎财大气粗的很,一点都不像她想象中的中医世家。
马车突然停下来了,小暖赶紧把东西都包好了揣到怀里,外面的小厮喊她:“霍姑娘,到同济堂了。”
“哎。”小暖手脚并用才从马车上爬下来,刚刚上车的时候光想着银子的事儿了,没怎么注意,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拉车的是一匹黝黑锃亮的高头大马,身材魁梧。
“呀,这马可真是漂亮。”小暖赞一句,那马竟然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一样,一昂头“嘶”了一声。
魏府的小厮笑了:“这是我们三爷养的,名唤黑风,黑风可聪明着那。”
小暖羡慕地问:“这得不少银子吧?”
“那可不,”那小厮神气地说:“听说花了三爷二百多两银子,乖乖,那真是花钱如流水。”
行吧,小暖肉疼地捂了捂胸口,自己啥时候才能买得起这样的马啊,别说马了,骡子和驴家里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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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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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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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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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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