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二哥,疼!别弹我!”小暖赶紧捂住头,“我知道错了!”
霍衍胜黑着脸问她:“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这个事太好解决了,汪麻子这个人胆小的很,当着大家的面你直接把他想做的事说出来就好了,里正之前也得知这个消息了,你何必非要以身犯险,他掉下去也就罢了,还把你拉下去了。”
霍衍胜声音越来越低沉,小暖赶紧往回找补:“二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这么莽撞了!”
霍衍胜哼了一声,又道:“那刚刚小宝说的金银花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暖听了真是满头黑线,霍衍胜明显就是个不好糊弄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就是之前听别人说过有种金银花清热解毒,没想到就是咱们家那边山上的二花藤的花,就采了很多去医馆卖钱。”
霍衍胜看着自己妹子眼睛一亮,只听她说:“二哥,这个金银花真的可以卖钱,我们赚了二两银子呢!”
霍衍胜揉揉小暖的小脑瓜:“好了好了,小财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竟然是几块散碎的银子,“这是我上个月攒下的银钱,一共二两,一会你带给爹娘吧。”
“二哥,你哪来的银钱?”小暖狐疑道。
霍衍胜有些赧然,“我闲着的时候抄书赚来的。
“二哥,你在书院要好好读书。”小暖抿抿嘴,“我知道,”霍衍胜笑笑,“我抄的书对进学也有好处,不妨事的。”
“二哥,你回家休息的时候教我认字吧。”小暖认真地说,家里连本书都没有,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朝代,也不知道字是不是繁体字,自己是不是认得,她可不想从一个小才女变成一个古代的睁眼瞎。
霍衍胜听后笑了,拍了拍手:“我早就说你这么聪明,不学识字就浪费了,之前你偏不听。好,这次我回家便教你识字!”
小暖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二哥看来不是什么老迂腐,好得很,见面之前自己还在一直担心万一这个“二哥”是个满口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可咋整。
“小暖,别打扰你哥进学了,咱们该走了!”霍山冲小暖挥挥手,“哎,爹,我马上就走!”小暖把霍衍胜塞给她的银子扔回他怀里拔腿就跑,“二哥,你留下买东西用吧,照顾好自己!”
霍衍胜看着家人远去的背影,攥着小暖还给他的银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从书院出来已经是午后了,中午买完包子那两串钱还剩一百零一文,小暖打算把钱都花了,于是对霍山说:“爹,家里好久没吃肉了,咱们去买点肉吧。”
霍山带着两个孩子往肉铺走,不多时就到了王记肉铺。王屠夫挺着个将军肚,穿的衣服油渍麻花的,一看到有人过来便笑呵呵地招呼道:“来了老哥,咱家的肉都是今天现杀的,新鲜着呢,各位看看想吃点啥?”
霍山指指案板上的五花肉,“这个来两斤吧。”
“好嘞!”王屠夫麻利地用尖刀划开一条五花肉,切下一块放到秤上,“刚好二斤,五十文!”
小暖打量了一下肉铺,发现地上有个框子,里面放着猪棒骨和脊骨,便问道:“大叔,框子里的骨头卖吗?”
“姐,骨头上又没肉,有什么好吃的。”小宝奇怪道,王屠夫也跟着说:“是啊,小姑娘,这棒骨的肉都被我剃的差不多了,这咋好意思卖你呢。”
小暖看了一下确实棒骨上没什么肉了,脊骨因为不好剃肉,还是有不少肉在的,就道:“大叔,那你把这猪脊骨便宜点卖给我们吧,再饶几根棒骨吧。”
王屠夫摸摸脑袋,说:“成,这是一头猪完整的猪脊骨,二十五文你都拿走吧,棒骨上没肉了,你也带走吧。”
小暖喜滋滋地把筐里的骨头都装到霍山带来的背篓里,霍山皱了皱眉:“小暖啊,这骨头买了怎么吃啊。”
小暖冲他眨眨眼,“爹,你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从肉铺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霍山急着赶回家,便对小女儿和小儿子说:“咱们三日之后再来镇上逛,今日不早了,先回家吧。”
于是爷仨一起往回村里的方向走,才上官道不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前面的是霍老哥吗?”
霍山回头看,原来是自己村里的赵木匠,正坐在一个小排车上赶着一头驴子拉着车往回走。
赵木匠名唤赵诚,小时候亲娘就难产去世了,他爹又娶了个后娘,对他很不好,他小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腿有点跛,因此一直没娶到媳妇。
后来赵木匠被他后娘打发出去做木匠学徒,谁知道赵木匠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腿脚也不灵便,做木工活却相当有天赋,学得一手好活。
回来后赵木匠他后娘不知道他木工活做的好,寻死寻活要让赵木匠自立家门,于是赵木匠也跑到村尾离小暖家不远处盖了所小屋子。
只是出乎他后娘的预料,赵木匠因为手艺好渐渐地打出了名声,现在十里八乡都知道汪家村有个赵木匠做工好。赵木匠接了很多大户人家的活,甚至县令女儿今年出嫁的嫁妆拔步床和箱笼也都是他做的,他去年就攒钱买了头小毛驴,经常赶着去十里八乡送货。
“原来是赵老弟。”霍山打心底挺同情赵木匠,赵木匠也就比自己小四五岁,却还没有娶妻。
小暖和小宝明显更对小毛驴更感兴趣,小毛驴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快把小暖的心萌化了。
“小暖,小宝,上车吧,我载你们一程。”赵木匠看着两个孩子,憨厚地笑了笑,“不过霍大哥可就不能再上来咯。”
“谢谢赵叔!”两个孩子脆生生地应了句便七手八脚地爬上小排车,霍山连连摇头:“这俩孩子……”
四人一驴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回了村里,一到家,小暖就对家人说道:“今日我们真的赚钱啦!”琇書蛧
“卖金银花吗?赚了多少钱啊?”霍满河好奇道。
小暖开心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十多斤金银花卖了二两银子多!我们还买了肉回来”
堂屋里的众人都惊呆了,霍磊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十多斤金银花卖的钱竟比我们爷仨在码头搬货的钱还多!”
张氏、李氏和霍嫣也很震惊:“搬货可是出力气的大活,咱们采金银花炒金银花还没有那么累呢。”
高氏正在炕上坐着纳鞋底,听到大家的讨论后问小暖:“小暖啊,山上还有金银花吗?”
小暖点点头:“还有很多呢,况且金银花的花期是四月到六月,这才刚刚开始呢,咱们还能摘一阵子,而且三日之后我们要去镇上拿修补的农具,我想着再炒制一批送去医馆卖掉。”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的霍有贵放下烟枪,一锤定音:“好,听小暖的,明儿个大家一起上山采金银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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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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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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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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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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