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辰,你,你,你现在在发烧,先去看医生吧?”
严斯辰左手撑着身子,右手撩拨着她额间的秀发,指腹若有似无地蹭着,轻柔地滑过,似一片羽毛抚过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你的意思是,我不发烧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了吗?”
“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呢喃软语的,哪里像在拒绝,反倒像在……
严斯辰深吸口气,努力克制着心底喷涌而出的热情。
“男人最懂男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正人君子,包括我。
所以,宁宁,你以后可不可以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尤其是那些对你怀有贼心的。”
因为发烧而变得滚烫的指腹沿着耳郭下滑,顺着侧脸向下最后落在小小的下巴上。
严斯辰由抚摸改为捏住下巴轻轻抬起,缓缓俯下身在那粉.嫩的唇.瓣上轻轻一啄。
本就在发烧,呼出的气热得烫人。
烫得裴菀宁情不自禁地颤了下。
本以为他会做更夸张的事,可没想,严斯辰竟只那么轻轻一啄便移开唇.瓣,只是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还挂着丝丝光泽的唇.瓣上。
拇指指腹轻轻地自左擦拭而过,最后停留在嘴角。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什么姑娘,所以,你不能玩弄我的感情。”
被这样灼人的视线凝视着,裴菀宁大脑早已宕机,自然是严斯辰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这一年来,不知不觉竟成了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哦,嗯?”
等回答完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m.χIùmЬ.CǒM
什么叫不要玩弄他的感情?
他没见过几个姑娘?
就这长相谁信?
可裴菀宁还真的信了。
就在严斯辰俯下身朝着脖颈侵略而去的时候裴菀宁下意识地抬手撑起他。
此刻是想,但又不想。
想热烈地回应他的热烈,可又不想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
双手用力地撑着他的胸膛。
“等等,等等。”
“不行,等不了。”
那双滚烫的手顺着摇摆探入,在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捏,裴菀宁下意识地呜咽一声。
当那双手快要触及柔软之时,严斯辰抬眸,瞧见了小兔子那害怕的神情,他知道,她其实还没完全做好准备。
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抽回了手,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唉,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舍不得你走了。”
说罢一个翻身平躺下,张开双臂长长地叹了口气,右臂抬起搭在额头,合上眼,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
裴菀宁坐起身,也没急着走,就坐在边上。
她确实有些害怕,怕疼,怕不尽如人意,怕坦诚相见时的秀囧和尴尬,更怕自己什么都不会让他失望。
可看着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裴菀宁又有些于心不忍。
“你……你是不是很难受啊,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着急的话,其实……”
严斯辰这才睁开眼,视线下垂看向裴菀宁,嘴角勾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不着急。”
裴菀宁:“……”
是因为刚才拒绝所以不喜欢了吗?
是因为兴趣过了吗?
牙齿咬了一小截下嘴唇,还未开口,就见严斯辰倏地起身,弯曲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下。
“因为你注定是我的,所以我一点都不着急。”
裴菀宁连忙下床,逃一样出了房间。
“我去给你买药。”
房门没关,逃出门口时还隐约能听见严斯辰长长的叹息声。
刚才,刚才,他躺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分明感受到那个地方……
等裴菀宁再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严斯辰已经在床上睡下,额头仍然很烫,因为发烧的原因,周身所触之地都滚烫如岩浆。
把药拿出来放在床头,而后又坐上去费劲了力气把严斯辰掰正过来躺在自己的腿上。
喂药,喝水,又拿了酒精给他擦脖子腋窝和掌心,帮他快些退烧。
这一顿折腾,也累得够呛,坐在床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严斯辰给晃醒的。
睁开眼,他就躺在她的大.腿上,正仰着脸望着她。
“谢谢你照顾我。”
“嗯,你没烧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去吧,别锁门,我洗个澡过去找你,有事跟你说。”
“哦。”
严斯辰简单冲了一下因为退烧而出的一身汗,等到隔壁裴菀宁房间的时候,她还在浴室里洗澡。
水声哗啦啦地传来,严斯辰没敢靠太近,怕自己会忍不住溜进去,就站在门口敲了几下让她知道自己过来了。
“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好了。”
“不着急,宁宁,你有电话,要我给你接吗?是那个钱同峰。”
水声停止,浴室门开了一条缝儿,裴菀宁露出半个额头来,湿哒哒的头发顺着她倾斜的动作而下垂。
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面上,那张本就水润的脸蛋挂满了水珠,看上去愈加诱人。
“啊?挂了吧,或者不理就行,我手是湿的。”
浴室的门刚要合上却被严斯辰伸手拦住。
“我帮你接吧?”
“我给你接。”
第二遍的时候,他不再是疑问,却又像在疑问。
裴菀宁想了想他先前说的不能玩弄他的感情,于是点点头。
“那你不能让他知道是你。”
严斯辰轻笑,点头说好。
浴室门合上,水声再次响起。
严斯辰接起电话,并没有刻意变声,哪怕不说名字也能知道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找谁?”
“嗯?宁宁呢?”
“她在洗澡。”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而后钱同峰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好几度。
“大下午的洗什么澡!”
“嗯,下午怎么了,下午不能运动出了汗洗个澡吗?”
严斯辰语调轻快,像极了餍足过后的满足和愉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什么运动?你说呢?”
嘟嘟嘟!
回应严斯辰的只有对方气急败坏挂断电话的忙音。
裴菀宁快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见严斯辰正在摆弄着服务员送来的食物,嘴里还哼着小调儿,很欢快。
是裴菀宁再熟悉不过的那首《我有一只小兔子》
“……”
为什么总感觉他还是干了坏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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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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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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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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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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