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整晚的墨盎司,突然出现在濯绮珺身边。
他唇角高高勾起,帅气的坐在濯绮珺身边,换了身不知哪来的,墨蓝色广袖云纹绣袍。
他的长发已然恢复成了深灰色,有些泛黑了。
修长的腿微屈,伸手,去拿濯绮珺手中的酒瓶。
濯绮珺漠然回眸,红唇微抿,内勾的狐狸眼带着愠意,神情不悦。
她躲开墨盎司伸过来的手,握着酒瓶的手松开,酒瓶直直往下坠落。
墨盎司神情微动,瞬间飞身而下,接住了坠落了一半的酒瓶。
抬手,仰头正要喝,被白君濯一把夺过。
白君濯拿着酒瓶飞身而上,把酒递向红唇带着凉意的濯绮珺。
濯绮珺看了眼酒瓶,没有伸手去接,站起身,往地面落去。
墨盎司跟随着她落到地面,垂眸勾唇,那双如墨的眸中闪过金色流光,带着兴奋。
他的主人生气了。
生气了!
会怎么罚他呢?真的是太令人期待了。
酒瓶从空中坠落,直直砸向离濯绮珺很近的墨盎司。
墨盎司身形微闪,正要往前一步,伸手去抱濯绮珺。
濯绮珺身体后仰,直接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踢着退出去两步。
就在她收回脚的瞬间,酒瓶落在地面,碎裂成渣,棕色液体流了满地,辛辣酒香在空气中肆意开来。
白君濯缓缓落地,伸手勾住了濯绮珺的腰,紫眸冷睨着墨盎司。
“你还有脸出现!”
墨盎司歪了歪头,唇角高高挑起,露出洁白的小兔牙,“不就咬死个主人的宠物,有什么大惊小……”
“跪下!”濯绮珺声音不大,却好像砸在了墨盎司的脑中,让他脑子凝结。
他身体猛然一震,有不可抗力的力量,强压着他往地上跪。
他用自身力量对抗,却逐渐被压制。
膝盖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手撑着地,低垂的眼眸闪过不可置信。
她竟敢让他跪!
他眼底涌现灼热的光,心中热血澎湃,激动的身体都微微发抖。
多少年没人敢让他跪了,这个女人竟然敢让他跪下。
他唇角缓缓勾起,黑眸因为激动变成了金色,泛着诡异的光泽。
征服她的欲望愈发的强烈了。
他改变主意了。
他不要吸干她的血了。
他要让她在他身下承欢,泪眼朦胧的求他。
濯绮珺双手抱胸,美眸微垂,居高临下看着他微微抖动的身体,眸底无愠。
“记住,不要动我的东西。”
她的东西,没人能轻易的动。m.χIùmЬ.CǒM
“哈哈哈哈……”墨盎司狂笑起来,想要冲破她的语令,却无果。
他瞳孔震动,再次感到震惊。
他竟然冲破不了她的语令,被她压制的死死的。
濯绮珺没有再搭理他,优雅转身,红唇微动,留下性感磁性的声音,“跪到日出再起来。”
这是给他的教训,让他记住,她的东西,没人能动。
她在灵界了解过血族,只是年代久远,之前一时没想起来。
这两天她仔细搜寻了记忆深处,关于血族的资料。
发现血族一旦签订主仆契约,便不能违逆主人。
一旦违逆主人命令,或者在主人不是自愿的情况下伤害主人,便会遭到反噬。
凡人无法对他们执行强制命令。
她本以为她也不行,直到她之前试探着让他滚出房间。
白君濯挑衅的对墨盎司勾了勾唇,紫眸带着嫌恶。
墨盎司舔了舔洁白的牙齿,殷红的唇高高勾起,低低的对白君濯道:“主人,终将会是我的人。”
他明显的在向白君濯宣战。
胆敢觊觎他的珺珺!
白君濯心中怒意骤升,幻化出数把冰刀,刺向他。
这个对墨盎司没有任何伤害,他知道。
他只是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走过他身边,迅雷一脚踢在他背上,将他踢得跪趴在了地上。
墨盎司气急,咬了咬兔牙。
被下了禁制,只能跪在原地,挪动不了分毫。
他此时,拿白君濯没办法。
黑眸底闪过诡谲金芒。
等他自由,一定要吸干他的血。
白君濯没有再搭理他,跟上了濯绮珺。
站在不远处的薄霆昊,嘴里叼着颗棒棒糖,双手插兜,看着这边的神仙打架。
他叼着棒棒糖,越过墨盎司,蹲在他面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勾起了唇角。
“兄弟,犯事了?那个女人不好惹,悠着点。”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墨盎司肯定惹濯绮珺不开心了。
墨盎司勾着殷红的唇,对着他挑了挑眉,“给我一颗。”
薄霆昊从口袋掏出草莓味的棒棒糖,贴心的扒开,递到了他嘴边。
他这些举动,全被三楼站在窗边的祁薄看在了眼里。
祁薄修长身影站在窗边,脸上没有了那遮挡锐利眼眸的金丝眼镜。
俊美的脸上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
狭长锐利的眸,带着浓烈的怒意。
薄霆昊不知为何,身体陡然窜出一阵凉意。
他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夹克。
天怎么突然就冷了呢?
仰头看了眼满天星光,对上三楼那双凌厉的凤眸。
他缓缓勾唇,对着祁薄撩动了下头发,痞意十足。
怪不得他觉得冷。
原来是老变态在凝视他。
他双手插进裤兜,看了眼跪着的墨盎司,无奈勾唇,“兄弟,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回去接受暴风雨的洗礼了。”
墨盎司含着糖,看了他一眼,淡淡收回目光。
薄霆昊双手插兜,迈着桀骜的步伐往房间走去。
耳朵上的银质耳环,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发出轻微金属摩擦声。
他脸上带笑,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那个老变态,不知道又要怎么折磨他了?
上了三楼,刚推开门,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
祁薄修长的身躯将他压在地毯上,指尖顶着他的脆弱。
凉薄的唇勾起凉意,狭长凤眸带着滔天怒意,“妈的,回来不来见我,撩别人是吗?”
他扯开束缚小小薄霆昊的绳索,拉下口罩,强行扼住,不让他喘息。
“嘶~”薄霆昊吸了口凉气,咬了咬后槽牙,勾起桀骜唇角。
“祁薄,你温柔点。”
祁薄手下狠厉,丝毫没有温柔。
他咬着牙,凤眸盯着他桀骜不驯的容颜,俯身,狠狠的吻了上去。
“求我!”温热气息从凉薄的唇溢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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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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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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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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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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