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今天晚上我跟柳如是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就像很多都市爽文描写的那样,穷小子跟白富美女总裁共处一室,第二天醒来踏上人生巅峰。
来到小区门口,柳如是却让我停下了车子。
“今天就算你帮我做了第一件事情,你还欠我两件事情。”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知道该不该搭茬,选择了沉默。
柳如是也不说话,我们俩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坐在车里。
半晌,她忽然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王野,人生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成为现在的你自己吗?”
人生重来一次么?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不过我觉得,我的人生就算重来一次,估计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以前我爷爷经常说,人这一辈子,吃多少饭,走多少路,能活多久,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改变不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
我还以为柳如是会继续对我说一些事情,可她在沉默半天之后,却对我下了逐客令。
推开车门的同时,柳如是忽然又叫住了我道:“王野,人活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够理解。”
她这是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委婉的向我道歉吗?
我实在不理解她什么意思,还是笑着点头道:“没关系啊,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没往心里去。”
“不是……”柳如是忽然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的笑让我有种很无奈的感觉,“算了,以后我会补偿你的,再见。”
下车目送柳如是离开,我心里却在琢磨她最后那句话。
以后会补偿我?她指的是哪方面啊?
今天是霜降,北方晚上十点多的夜晚已经很冷,我紧了紧衣领,走进小区先去拿了车上爷爷留给我的那几样东西,转身上楼。
刚到家,有人忽然打来了电话。
又是个陌生号,想了想还是划开接听键。
“喂?”
“你好,你是王野对吧?我今天早上给你发过一条短消息。”
今天早上给我发过短消息?
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是谁,道:“你是白茹?”
“嗯,我叫白茹,”她口吻有些拘谨,“是花叔叔把你的号码给我的。”
简单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白茹忽然问我哪天有时间见个面?
我本想告诉她这个周末的下午,可能会有时间,猛然想起答应李小年的事情,话到嘴边又赶忙改口,将见面的时间定到下周末的下午。
“那咱们到时见。”
“好的,到时见,晚安。”
收起手机,走去坐在沙发上,将爷爷留给我的那几样东西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细毛笔,降魔杵,一方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骨骼做成的印,最后就是那本《皮匠录》了。
我研究了好一阵,也没搞清楚三样物品的作用。
最后只得拿起《皮匠录》研究起来。
翻开封皮,扉页上写着‘皮匠录’三个黑色大字,再翻,是对‘二皮匠’这个职业的说明,全篇都是文言文,理解起来有些费劲,我连猜带蒙的只能搞明白大概的意思。
在古代,我们遗容整理师也被叫做‘二皮匠’,是个不被主流接纳的职业,从事这一行当的人,子孙后代都不被允许参加科举或是从商。
甚至都不允许二皮匠的子孙改行!
现在的遗容整理师,严格来说,是二皮匠的一个衍生职业,只负责对逝者遗体和遗容的整理。
而古代的二皮匠,我手里这本书上说,除了承担对逝者遗体和遗容的整理外,还需要负责帮朝廷消灭旱魃。
看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在古代,遗容整理师这么厉害啊!
可有个问题也随之而来:消灭旱魃,不应该是牛鼻子老道应该做的事情吗?
旱魃还有个名字,僵尸!
继续翻看书中内容。
第三页居然是空白的,又往后翻了一页,发现这一页连同后面几页被挖了个洞,里面嵌着一枚黑色的扳指。
书页的材料很厚也很硬,我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将扳指抠出来。
在手里颠了颠,有些重,估计得有四十克,材质不明,不过是金属的,非常地凉,在手里拿了一会儿都没变热乎。
宽度大约一公分半,外圈采用錾刻的工艺,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花纹,看着有点像是某种铭文,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
内圈却是很光滑,对准客厅大灯观察,会出现好几种颜色的流彩光晕,非常神奇,我不知道要用怎样高深的工艺,才能制作出这样一枚看比国宝的扳指。
尝试着戴在右手大拇指上,尺寸很大,我顿时就没了兴趣。
可当我准备摘下,扳指却骤然收紧,一下子死死的箍住了手指!
“握草哎哟哟哟!!”
我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扳指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我被死死箍住的大拇指跟着一松。
“诶?”
正当我准备凑近去观察,扳指却忽然碎掉了,掉在地砖上的碎块,又被摔成了很细的粉末……
“……什么情况这是?”
我万般不解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黑色粉末,募地,一股电流似的东西,从右手大拇指,眨眼间钻进了我的大脑,唰!
像是喝断片,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茶几,电视机,电视柜,饮水机……所有一切统统都在迅速远离我。
意识也越来越淡,终于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知觉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个空无一物的巨大空间,前后左右都看不到边界,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
一道苍老且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感觉很遥远,却又像是就在身边。
“小花生,我是你爷爷……”
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爷爷,您——”
“你先听我说,”爷爷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事情要问我,但是现在爷爷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会害了你!”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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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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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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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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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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