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旁边的傅北玄也是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好似是猛虎突然瞧见了猎物般嗜血凶残。
朱赫见是他们夫妻俩,心知自己是惹不起的,便忙赔笑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还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之罪。”
陆婉辞沉默无语,而是面色冷然的放下了手,又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羽箭。
她搭弓挽箭,箭头对准了朱赫的另一边肩膀。
朱赫忙道:“太子妃可是有何误会?小人这是第一次见两位贵人,不记得有什么得罪之处。”
但陆婉辞却并不听他的废话,手上一松,箭矢便带着势如破竹之势贯穿了朱赫的另一边肩膀。
箭势又将他震倒在地。
两边肩膀都各贯穿了一支箭,一时间也说不上是哪边更疼。
朱赫疼得脸色发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太子妃就是在刻意找他麻烦!
紧接着,便见陆婉辞又取出了一支箭,这一次,对准的是朱赫的腹部。
朱赫面露惊恐,强忍着肩上的痛意往后缩。
而他的两名侍从纷纷拔出了剑,挡在他身前。
“即便你们是北国的太子和太子妃,也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就伤人!这位乃兵部尚书的心腹,你们若是杀了他,尚书大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音刚落,那边的傅北玄便也拉开了弓。
双箭齐发,纷纷命中那两名侍从的脖颈。
一时间鲜血喷涌,那两人犹自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往后倒去,死不瞑目。
少了这两个碍事的,陆婉辞对准了朱赫的腹部,发出了这一箭。
朱赫当即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疼得嘴唇直抽搐。
陆婉辞翻身下马,拔出马鞍边挂着的佩剑,一步一步缓缓地朝朱赫走去。
尖锐的剑尖斜指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发出“嗞——”的刺耳声,激起一地碎石泥土。
她身着红衣,横剑指地,眸子里有火焰正在“哔剥”的燃烧着,似乎想要焚尽眼前的一切。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戾气与杀气,红衣银剑、面若冰霜,活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修罗。
朱赫惨白着脸,拖着残败的身子往后退着,最后靠到了一棵树干上,退无可退。
陆婉辞在他身前站定,红唇吐出四个字:“千刀万剐?”话落,她手腕翻转,只见寒芒一晃而过,便割破了朱赫身上的衣料,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腥红的伤口。
眼前银光流转,一道道虚影转瞬即逝,每闪过一道,他身上便多了一道伤痕。
尖叫声刺破长空,但旋即陆婉辞便横剑割下了他的舌头,叫他发不出丁点声音。
终于,陆婉辞停下了剑。
此刻,朱赫的身上遍体鳞伤,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了。
他冷汗涔涔,身子止不住的抽搐着。
陆婉辞又冷冷开口:“可惜?”
这一次话落,她扬手横扫,一片血光乍现。
朱赫“呜——”的闷声叫道,额头上青筋迸出。
而他的下体,鲜血汩汩直流,濡湿了他身下的一大片土地。
他一脸恐惧的看向陆婉辞,眸中有水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陆婉辞斜斜的勾起嘴角:“万剑穿心?”
言罢,她扬手,一剑又一剑刺进了朱赫的身体,甚至在银剑入体之时旋转剑身,生生的剜下了一块块的血肉。
林子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利剑入体的闷响在这一片静谧中格外清晰明显。
陆婉辞也数不清自己究竟刺了他多少剑,直至朱赫身上已经再没了地方让她落剑时她方肯罢休。
她弯下腰,掰开朱赫的嘴,往里头塞了一颗药丸,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朱赫的脸上沾满的鲜血,已经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
但陆婉辞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在问她,她究竟是谁。
她冷笑:“朱赫,你杀我父亲,辱我母亲,却不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朱赫瞳孔骤缩,眸子里的震惊之色分外明显。
陆婉辞不再看他,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她将瓷瓶打开,将里头的药粉洒在朱赫周身。
“那些猛兽可是最喜欢这个味道了,你便在此处慢慢的等待着死亡吧。只是可惜了,见不到那些猛兽将你撕裂的场景。”
药粉很快便见了底,她便将瓷瓶随手扔在一旁,而后拍了拍手,转身朝马匹而去。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清晰的传入朱赫耳中:“朱赫,你便是下了地狱也给我记住了。我陆婉辞回来了,我会把你们一个个的送进地狱,让你们这一窝子疯狗在底下团聚。”
说完,她翻身上马,策马离开了此地。
只余一个身体残破不堪的朱赫满目惊慌与震颤的留在那里。
须臾,周围草丛里传来阵阵嘶鸣声。
紧接着,朱赫便见好几头野狼从草丛里爬出,其绿幽幽的眼睛好似在发光,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朱赫瞪大了眼睛,内心的恐惧与害怕将他重重包裹。
但他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野狼呼啸着朝他扑来。
————
夫妻俩离开后便策马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陆婉辞翻身下马,就着清澈澄净的溪水洗了洗手。
但洗着洗着,便听见“啪嗒”一声,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与溪水融为一体。
若非是方才亲耳听见朱赫所说,她竟不知道原来父母死前竟遭受了那些虐待。Χiυmъ.cοΜ
她右手紧握成拳,恨恨的一拳打在溪水中,水花四溅。
傅北玄从身后走来,而后蹲在她身边。
他伸手拉过她的玉掌,然后掬起一捧溪水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洗干净手上的血渍。
“阿辞,这不是你的错。”
陆婉辞哽了好一瞬,才声音沙哑道:“不,是我连累了他们。我真是没用,想护的人一个都没能护住。”
傅北玄轻轻的拥住她:“一切就快结束了。”
陆婉辞抚上他的腰身,在他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兄长此刻也应该到了猎场外,等待着给陆无凡致命的一击。
一切,就快要尘埃落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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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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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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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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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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